家有尸妻_半尺的追书【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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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样的枪伤,没人还能活着,难道真的是死亡的时间太短?

  男医生看了我一眼,将死者的头依旧放正,但他抬手时不小心带起了黄纸,那一刻,我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跶出来。

  死囚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我最初看到的了,原本大张的嘴已经合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有幅度的冷笑,而他的眼珠子,好像在盯着自己被切开的胸腹。

  我惊得大叫一声,跌退了几步撞在手术方舱壁上。

  黄纸很快落下盖住他的脸,但刚才看到的一幕已经印在我脑中。

  “怎么回事?”女法医瞪着我,语气已经相当不快。

  我结巴的将看到的说了一遍,她听后眼神也有些闪烁。

  男医生一言不发,快步的走了上去,摘下口罩咬破中指,就着血水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血水落到黄纸上立刻散开,像是一朵红色花朵,动作就像鬼片里的道士,难道说他不是医生?

  我惊讶的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女医生这时突然说:“心脏停止跳动了!”

  男医生已经戴上口罩,眼神平静的说,“完成手术,我安排人送你们离开,别为你的单位丢脸!”他说完就打开隔离舱出去了,但最后一句话对我来说就像一道紧箍咒,如果我放弃手术,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接下来的手术,我大脑里都是空白的,直到完成,我都记不清自己干了什么。

  下山的车上,身旁坐着的是安童,她就是和我搭档的女医生,她很漂亮,至少在我见过的女孩中她是最漂亮的一个,不过此时她略显疲惫的斜靠在车窗上,眼神再也没有看到“尸体”心跳时的那种狂热。

  快到县城的时候,安童突然问我知不知道几年前云边地区发生的赶尸贩。毒的案件。

  赶尸运毒起因是有人举报说附近有人赶尸,这事当时挺轰动的,但是查下来,发现是毒。贩通过这种方法运送毒。品。我说,“案子都已经结了,只不过是一群毒贩装神弄鬼掩人耳目。”

  “装神弄鬼?”安童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屑,像是在耻笑我的无知,“今天的死囚就是贩。毒集团的成员。”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但几秒后,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二章 夜走盘龙村

  手术时我太过紧张,现在冷静下来,搜刮着脑中的医学知识,才恍然。死囚的大脑被子弹完全绞碎,根本不可能出现脑死亡。

  想到这我手脚都有些发凉,“那具尸体有问题?”

  安童靠在车窗上,略带疲惫,“赶尸运毒案是我父亲负责,案件接近尾声时,他却突然失踪了!但出事前他用手机传回了几张照片!”

  她直起身子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随手接了过来。

  “照片里的地方叫盘龙村,是毒贩的老窝,我父父亲和他的同事追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毒村,这个词汇我不陌生。翻看照片,背景是片荒芜的枯草,天边的阳光被乌云遮挡,一块血染的墓碑就矗立在荒草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但是……

  “这不可能!”我猛的吼道,拿着照片的手都在发抖。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没有这张照片,你觉得自己能有机会执行这样的任务?”

  安童的话我听懂了,我能到这里是因为这件案子与我有关,准确来说是和我的父亲有关。

  我端详着手里的照片,越看心里越糊涂,苏家打的墓碑,都有独特的记号,每代人的记号又有细微的变化,虽然隐秘,但只要是苏家人都能看出来。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看不清碑文,但照这张照片的人,聚焦的就是那个我熟悉的记号,它和我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属于父亲独特的记号。

  只是,父亲他…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碑上的落款却是最近几年。

  难道…爷爷骗了我,父亲并没有死?如果是真的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脑中有太多的疑问,很久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照片我留着了!”

  安童点头同意了,俯身凑到我跟前问:“云南碑王苏家?”

  “什么碑王?”我警觉,甚至有些慌张,“我家只是卖墓碑的,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安童邪性的笑笑,“苏岩,自幼无父无母,被苏南北抚养长大……”

  “你在调查我?”我有些愤怒,爷爷年轻的时候靠着打得一手好碑走南闯北,得了苏南北这个额诨号,但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她怎么知道爷爷名号的?

  “怎么?调查你不行么?”安童的眼神充满了挑衅,“难道你就不想查清你父亲的下落?”

  父亲…那个伟岸的身影早在我的脑中变得模糊。

  安童的眼神好像在审问罪犯,让我很不适,于是提高了声音:“这是我家事,用不着你管!”

  安童笑笑,不在理我,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上,而我心里却是急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站在爷爷面前。

  到了县城,我直奔车站,但到我老家县城的唯一趟车早走了,要走也只能等明天。

  失落的从车站出来,发现安童站在客运站门口向我招手,这里人生地不熟,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少不了被她奚落。

  安童帮我开了间旅馆,旅馆很普通。房间是一楼,窗户正对着公路边的绿化带,安童的房间就在隔壁。

  我躺在床上,拿着照片脑中翻江倒海,加上外面的车流声,过了午夜才迷迷糊糊的犯困。

  但这一迷糊,就被魇住了,半睡半醒中手脚像是被人按住,胸口压了快大石头,脑中想着醒来但就是醒不过来。

  黑暗中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但我能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向床边走来。难道是安童?她想干什么?

  此时我大脑是清醒的,而越是清醒我越能感觉到那缓缓靠近的脚步是多么的危险。

  脚步越来越近,我也着急起来,就在这时,打小就戴在胸口的石片突然变得滚烫,灼烧的刺痛让我挣扎着醒来。一睁开眼,我翻就坐了起来,刚才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房间内空荡荡的。

  但就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我立刻冲下床,拉开窗帘,但阳台封住了,头伸不出去,视线范围很小。

  大晚上的会是什么人?困惑的时候,余光看到外面的草地上落着两张烧过的黄纸。

  这个敏感的时候出现黄纸,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披上外衣出了旅馆,将黄纸捡到房间一看,竟然是两张黄符。

  “呼!”我吹了口气,将符握在手心,犹豫后敲响了安童的门,她披着毛毯就来给我开门,隐约能看到她里面就穿了内衣。

  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她,安童若无其事的看过符纸,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蹭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上的毛毯差点滑落,看得我很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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