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沉沉_成谨言【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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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忱却勾勾嘴角,笑道:“并不能。她不是我妹妹。”说着,沈子忱便捧着陆福生的脑袋朝她唇上轻啄一下。陆福生皱了皱眉,却不敢动,呆呆地任他摆弄,甚至还扯出微笑来望着他以示回应。

  陆皖也道:“容与,你误会了。这位陆姑娘乃是沈公子的内眷。”

  李皓看了陆皖一眼也不说话。内眷?师兄用词还真是谨慎。

  李皓转过目光盯住沈子忱继续说道:“听闻林姑娘早前与斯年兄定了亲。此番游湖,小王本以为斯年兄是安排陆姑娘与林姑娘姑嫂相见,联络一下感情。没想到这位陆姑娘却是斯年兄不知是婢是妾没有名分的禁脔。今日偏房与未过门的正室见面,也无非讨个好,求得日后好过。美人美矣,自然早早被旁人占了。只是可怜了我这侍卫。”李皓又瞅了瞅身边的小侍卫,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哪有你的份儿?天鹅肉是谁都能吃到的么?”

  陆皖叫住李皓:“放肆!容与。不可信口开河!”

  陆福生抬头看了眼李皓,目光深邃莫测。

  林初夏在一边自斟自饮了半天也闲不住了:“哦!相王殿下是气不顺过来找人吵架的?可是在映月姑娘那里吃了憋?”

  李皓怒道:“关你什么事?”

  林初夏道:“殿下一进来就言辞咄咄,火气都烧到眉毛上了。妾何必平白被你扯过去,枉受这池鱼之殃呢?”

  赵谐成起身,安抚大家坐下:“好了,诸位。大家过来一起游湖,无非是找个乐子,何必无端寻不痛快呢?”

  陆皖拉李皓坐到自己身侧:“容与,不许惹事。”

  李皓没有办法,只好吩咐几个侍卫先行离开,乖乖坐在陆皖身侧。

  李皓冷哼一声,使婢女沏了茶。李皓端着茶望向沈子忱,问道:“什么茶?”

  沈子忱本不想理他,却不好刻意寻衅,答道:“龙井。”

  李皓浅啜了一口那茶,撇了撇嘴:“原来是雨前的龙井啊?没有明前的吗?镇宁王最近是不是克扣了沈公子的零花钱?沈公子竟然这么委屈自己?… …”

  沈子忱扫了一眼李皓,还未开口,赵谐成已出来做了和事佬:“容与莫怪,这就是谐成的错了。这船上的物什都是谐成置办的,没想到竟不合殿下的胃口。”

  李皓讪讪的,又道:“雨前的就雨前的吧,偶尔粗茶淡饭一下也可以。不过本草经上可说了,明前茶养肝明目,疏风清热,化痰除燥。可不能光为省这几两银子。”

  赵谐成轻笑着转移话题:“容与,今年不是及冠封藩了么?定了没有?何时就藩?”

  李皓道:“定了。父皇封我在相州。母后要我大婚之后就就藩,可如今媳妇儿还没谱。”

  陆皖道:“你堂堂一个皇子,又是嫡出,想找个王妃还不容易?就是心太野了。既然已经封过了藩,你今后也就是一地的藩王了。相州地属中原,土地平旷,沃野千里,物阜民丰,的确是个好地方。日后师兄路过相州,是有机会喝到明前茶了。”

  李皓兀自斟酌:“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有评论加收藏更十章。没有弃文。你们的小可爱早已经对这种惨淡的情况绝望了。

  ☆、刺杀

  第四十章:刺杀

  沈子忱不怎么理李皓,依旧与赵谐成和陆皖谈笑。李皓瞧见沈子忱身侧的陆福生却起了兴致,于是就观察起了沈子忱与陆福生的互动,并且着重观察陆福生的神态。研究了一会儿,略有所得,还拉住陆皖,交流一下看法:“师兄你可知道强颜欢笑是什么样子?”

  陆皖见他这话问的莫明其妙,遂疑道:“你突然间怎么想起了这个?问这个做什么?”

  李皓小声说道:“师兄,你瞧那福生姑娘。她看沈子忱的时候含着笑,扭过头嘴角立马垂了下去,眸子始终是黯淡低沉的,一直没有什么光彩。明明讨厌那人,明明满肚子都是不痛快,可她偏偏就能含着笑对着他,违背心意靠在他身边。这不是强颜欢笑是什么?”

  陆皖道:“就这样你就觉得人家是强言欢笑啊?那怎么样才叫真正高兴、眸子不暗黯淡低沉、有光彩呢?”

  李皓环视一下,眼神定格在林初夏身上:“你看,就她。就那个林初夏。逢人便笑,眼睛忽闪忽闪的,太激动的时侯,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像个傻瓜一样。这样才是真正的高兴。”

  陆皖瞧着林初夏,笑了笑。转过脸看着李皓,脸又板了起来,道:“你刚刚也说过了,这位福生姑娘是沈公子的婢妾禁脔。你老盯着人家看,像什么话?”

  李皓不给面子,依旧滔滔不绝:“我看这福生姑娘未必是真心跟沈斯年的。他沈斯年也算是一朝封疆大吏的世子,怎么就干起了强抢民女的勾当?看看这福生姑娘,柔柔弱弱满脸委屈的样子,肯定是被他欺负惯了… …”

  画舫内说笑正欢,远方却飞来一只羽箭,一下子钉到赵婉背后。赵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船舱内外“哄”一下炸开了锅,还是杨兴锐护主心切,大喊:“啊!公子!有刺客!有刺客!”

  箭来的方向对准的是赵谐成所坐的地方。赵谐成右后方是赵温,左后方是赵婉,面前便是席上诸人。可箭偏偏就朝着赵婉方向射去,目标明朗。赵婉倒下去之后赵温急忙拦到赵谐成面前应对下一波羽箭。那人竟是打定注意要赵谐成死的。

  沈子忱护住陆福生,喝道:“怎么回事?”

  船舱外只是听到侍从哀嚎,竟连个回应他的人都没有。

  此番沈子忱游湖,也是从府中带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护卫的。可数十名护卫,如今竟如此不堪一击。来者究竟是谁?

  又有几只小船靠着画舫停下,从里面涌出几十个蒙着面容的黑衣人,一下子跃上画舫。他们的手中都执着利刃,迎着太阳还泛着银光,挥着武器就奔了过来。杨兴锐武功一般,被刺客砍了一刀,一脚踹进湖里。

  来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不仅个个武功高强,下手也很是阴狠。沈子忱陆皖二人与之对招,竟也只是勉强自保,加之对方人多势众,竟丝毫不占上风。

  沈子忱被几人围攻,被那些黑衣人逼的紧了,他不仅没能保护好陆福生,就连自己也受了伤。那些人也不是存心想要他性命,像是有什么预谋似的,只是缠着他。

  陆皖也被人缠住,万难之下只是担心李皓,一直扭着头看他。李皓武功不好,侍卫们不在身边,他孤身一人被人围攻也是很窘迫的事情。好在刺客们的目标不在他身上,瞧他们动刀是束手束脚的样子,似乎是认识他,并且颇为忌惮他的身份。

  可陆皖不知,一心想冲出重围护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靴筒里抽出贴身匕首扔给李皓:“接着,容与。师兄没法子帮你,你小心一点。”

  陆福生一点武功都不懂,之前赵谐成令赵温教她的那些轻功,如今在狭小的船舱里里也施展不开。强敌来袭,她除了后退竟别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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