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庭东吃了一惊:“大小姐你可知他是谁?竟然给他下这种蛊。”
林初夏道:“我管他是谁!我瞧上那陆公子了,谁都别想动他!这回是陆公子无事,他又主动认输,否则本小姐怎会就这样放过他?”
瞿庭东道:“小姐这样想,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不过那陈大爷身材高大武功又那样好,我还须找个伴一起才好。”
林初夏使霜儿给瞿庭东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说道:“随你。不过我们林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你把这钱给你那同伴吧!”
林初夏走之后瞿庭东看着那钱却摇了摇头,这武林盟主的孙女儿日子怎么也过的这么拮据?一百两?够干什么?她是觉得沈公子的命值一百两,还是出去买一个可供泄欲的干净女人只需要一百两?或许在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眼里,一条人命最多也就值这个价格了。
瞿庭东长叹一声,把那钱收在了怀里。
瞿庭东又回到校场。此次武林大会在各州都有初赛,青州是林蔚山盟主府的驻地,与旁州又不同,因此办的也就更隆重些。林蔚山为了青州林氏威望也是下了本钱的,校场分诸多小擂台,每个小擂台旁边都有一堆位子,二楼还特地为显贵设了雅间。瞿庭东特地去打听了下,在一个雅间里找到了祝彪。
祝彪约莫有三四十岁年纪,身着华服,身材有些微胖。他见到瞿庭东很是兴奋,正欲胡扯,瞿庭东却打断他说清楚了陈忱之事的来龙去脉。
祝彪听罢惊道:“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瞿庭东背对着他看向窗下的擂台,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杯子,嗅了一下杯中的茶。说道:“那是自然。”
祝彪一把拍到了桌子上:“瞿兄这个时候能想起祝某是祝某的福气。我金钱豹祝彪虽是唯利是图,却也不是一毛不拔一点本钱都不肯出的人。祝某虽惜命,不能为瞿兄两肋插刀。可这单生意瞿兄若是有用钱的地方,祝某自然双手奉上。祝某愿陪瞿兄走一趟。”
瞿庭东道:“那人是沈节度使的公子沈子忱,化名陈忱出来玩的。咱们若是救了他的命,不管是钱和前程也都不难了。更何况是林家的小姐拜托咱们的,咱们正好两边得利。”
祝彪冷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稀罕他们给的前程!我不似瞿兄还有宏图大志未完;灭门之仇待报。我只要真金白银。不过瞿兄,不是兄弟不信你,我怎么听这事儿都不像真的啊。那林小姐疯了么?怎么会就这么把自己的未婚夫往别的女人那里推啊?”
瞿庭东道:“管他们干什么,最好早早地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那林小姐未必知道被她下毒的就是沈公子,我喜得见他们误会重重,何苦告诉她。若是我们能帮沈公子找到一生挚爱,让他们两家反目,未必不是大功一件!”
☆、维谷
第六章:维谷
瞿庭东和祝彪去附近的胭脂铺走了一遭,到处熙熙攘攘,一副祥和之像,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事情。
祝彪道:“沈昊是个伪君子,他生的儿子多少也该装模作样些,不会就这么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吧?”
瞿庭东道:“他和那陆公子在台上对决的时候装的还挺像个君子,明知道是有人暗算,却肯服输。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怕在台上毒发丢了面子,但是这时他他能不迁怒、不纠缠、不明褒暗贬那陆公子一番,已然难得。他算是颇有君子风度的了。要不我们再去附近的章台之地看看,或许是沈公子自己去解毒了。”
祝彪摇摇头:“应该不会。沈家老夫人曾经立下家规,宿娼子弟皆逐出家门,前例甚多,不似作假。沈家子弟最要脸面,这位沈公子又是要袭王爵的世子,怕是打死也不肯被逐出家门的。”
瞿庭东却不以为然:“那相思蛊可是能要人性命的,那沈公子不见得就是只要脸面不要性命之人,还是去看看的好。”
校场旁最近的一处勾栏院叫做和笙坊,祝彪瞿庭东贪近便从一条废弃的巷子里经过,谁知竟在这里看到了沈子忱。
巷子破旧不堪,沈子忱一袭宝蓝色圆领深衣,外披素色褙子,靠着墙蹲坐在尘土里甚是显眼。沈子忱双目紧逼神色安然,似是被点了昏睡穴。饶是如此窘境,他依旧冠带齐整,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摸样,不失世家风骨。
祝彪下马走到沈子忱身旁,蹲下去探了下他的脉搏,惊道:“瞿兄,竟是他自己点的自己的昏睡穴!”
瞿庭东也已下马,说道:“没想到这沈公子还真是个君子。他来到这里估计也是怕自己蛊毒发作的时侯意识不受自己控制,误伤了人。他之所以点了自己的昏睡穴应该就是刚刚蛊毒发作,实在忍不住,才点晕了自己。”
祝彪道:“沈昊那种人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这可不像沈昊做事的风格。若是沈昊,他怎么肯待在这种的地方等死呢?怕是附近一条街的姑娘都要遭殃了!估计为了他的狗屁名声,还得把人灭口,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不过这沈公子也是想不开,他要是在热闹的街上还真不一定死,万一有姑娘瞧上他愿以身相救呢?刚刚他在台上打架,可逞了一把威风!多少姑娘在台下叫喊,说是就算是为妾也甘愿呢!”
瞿庭东又往沈子忱身上补点了几个穴道,抬着他就送上了马:“祝兄,我们还得去一趟和笙坊,短时间能找到个合适的女人也不容易。若是去青楼,起码会快些,万一这沈公子撑不到咱们给他解蛊的时侯,咱们可就白忙活了。他们沈家不是说不准宿娼么?咱们就买下一个未曾梳拢过的雏儿,既是处子,也就不算污了他们沈家的名声。那沈老太太估计也不好说什么。”
瞿庭东扛着陈忱到和笙坊的时候,陆福生正坐在内院垂花门前的水井边洗衣服。只看见一个壮硕的男子肩上扛着一个人急匆匆的从门口奔过来,陆福生来不及躲闪,被那人一脚踢在后背。陆福生前面还有个块石砧板,她正要往前倾却被石砧板绊住脚。那人力气很大,陆福生整个人都飞出去了。陆福生抱着脑袋滚在地上,膝盖生疼。
陆福生摔得狠,衣服又单薄,裤子上磨烂了好大一块,□□出来的皮肤上已经洇出了血。陆福生的腿疼得发麻,支了支身子想站起来,可这一动却扯着了她背后的伤。坊里的粗使下人按例只给穿青布衫裤,陆福生没要过唐文度送来的衣裳也没旁的衣服,洗的发白的棉布裤子上面只有一件及膝的青麻布交襟半臂。麻布厚硬粗砺,贴着陆福生背后的伤口本就不舒服,而今她的后背挨了一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背后好容易结的痂被踢裂,一下子涌出血来。后背上的麻布被血粘着贴到伤口上,陆福生每一动都牵着血肉,一时间竟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陆福生匍匐在地上抬眼看了看奔过去的壮硕男子,背影甚是熟悉。
王妈妈此时也姗姗来迟,娘姨跪的近,王妈妈也踹了一脚过去:“没点眼色,堵着大爷的路干嘛?”
娘姨也满脸委屈。门口的台阶这么宽,谁知道这位大爷偏要走她们坐的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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