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簪录_悠南桑【完结+番外】(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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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琬点点头,请罗院使帮忙照顾林馨,便往东苑行去。

  走上厢房外的游廊,华琬不经意地想起赵允佶说的那些话。

  殿下在与寇清禹共谋,将来会娶寇家女为正妻。

  华琬抿紧唇,停下脚步,寇清禹为了销毁证据,纵火烧保康门大街。

  她的爹娘与众多百姓皆丧生于此,殿下答应会为她和百姓报仇。

  一阵风吹过游廊,藏青色衣袍带起雪花飘在雕栏上。

  华琬惊讶地抬起头,来不及看清眼前人,先落入温暖的怀抱。

  “我在屋里听到了阿琬的脚步声,阿琬一直不进来,是不是生我气了。”

  华琬没有说话,寒风很凉,瘦弱的肩膀轻轻哆嗦,赵允旻赶忙将华琬抱进厢房。

  “赵郎,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独自跟了旁人出去。”华琬歉疚地说道。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赵允旻眼中浮起痛色,今日他确实被寇清禹叫去雁塔,是他掉以轻心了,他以为有辛苍、辛芜,又派了人暗中保护华琬,华琬便不会有事。

  哪料辛苍、辛芜被骗了出去,而保护华琬的堂众,竟因为担心耽误大事,没有递消息与他,只送鹁鸽通知了远在南薰门的辛苍和辛芜,自己则准备到最后要紧时刻再见机行事。

  赵允旻了解后几乎要发疯,赶来凝光院时,他甚至嫌弃自己的轻功不够好。

  “我没事的,”华琬轻轻推开赵允旻,“赵郎早上去哪儿了,是在苍松堂吗?”

  赵允旻扶着华琬肩膀的手一紧,“阿琬,早上我和寇清禹在一起,但阿琬相信我,与寇清禹谋事只是权宜之计,由寇清禹将赵允佶谋反的消息递给皇上是最适合的。”

  华琬摇摇头,轻松地说道:“我相信赵郎,对了,今日辛苍和辛芜将赵允佶打了,赵允佶看起来伤得不轻,我们可会有麻烦。”

  赵允旻认真地看华琬眼睛,似在揣测华琬说的话里几分真假,半晌嘴角微微扬起,“阿琬不必担心,辛苍、辛芜学武,下手知道分寸,只要赵允佶不死不残,打了皆是白打,他敢闹,也是他违抗圣命擅自离开惠王府在先,有大错。”

  “那就好,”华琬揉了揉眼睛,“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赵郎先回去吧。”

  赵允旻目光慌乱,握住华琬的手腕不肯松开,“阿琬,再过一个月就好了。”

  华琬点点头,眉眼格外温柔,“我相信赵郎,不过赵郎要与寇清禹谋事,就不便时常过来凝光院,将来事成,我们自能每日在一起。”

  赵允旻伸出手替华琬抿了抿鬓发,“好,阿琬先歇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阿琬。”

  赵允旻出了厢房,唤辛苍和辛芜询问情况。

  两人冒着严寒在南郊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使臣车队出京,激动地迎上去,结果根本无人要见她们,更没有事情要交代。

  两人还挨了训,使臣言二皇子命她们守在华匠师身边,怎可擅自跑出来,那时二人才意识到出事了,还好有鹁鸽带来华娘子的消息,二人立即赶往南街酒肆。

  “殿下,娘子又接了林馨回来养伤,要不要将人送去惠王府。”辛苍询问道。

  赵允旻皱了皱眉,“留下吧,送回去阿琬会挂念,赵允佶没有机会来要人了。”

  当林馨冲进厢房时,暗卫亦有准备将赵允佶打昏,看似林馨进不进厢房阿琬皆能无事,可林馨此举于阿琬而言意义不一样。

  ……

  赵允佶未伤及内脏,伤痕却遍布全身,眼角的一大块淤青,犹如被泼了墨。

  赵允佶清醒后破口大骂,命人将林馨押来,他要活活打死坏他好事的贱人,知晓林馨不知去向,可能是被华琬带走时,又闹着要去凝光院讨人,齐氏百般劝阻,无奈下命人在赵允佶治伤的汤药里添迷药,直到赵允佶昏迷,惠王府安静下来,齐氏才松口气。

  “你们看好了殿下,殿下身上伤重,药不能断了,一旦见殿下清醒就喂药。”齐氏冷冷地看着昏迷在床榻上的赵允佶。

  赵允佶不堪用,纵是成为皇上,这天下也要靠她齐家,将来她生下太子,赵允佶也不必留了,皇上年幼,她可学前朝扈氏垂帘听政,指不定哪天江山便改姓了齐。

  赵允佶伤未愈,又被齐氏每日里用药灌得昏昏沉沉,漫说偷溜出府寻旁人麻烦,就连逢五进宫看望齐淑妃都不成,齐氏进宫与齐淑妃言天寒赵允佶感染了风寒,齐淑妃只吩咐齐氏照顾好赵允佶,并不疑有它。

  ……

  寇清禹自从开始怀疑齐家要谋反,便如同齐家所为,也派了人盯梢齐显图和齐家。

  盯梢中察觉到端倪,苦无确凿证据,寇清禹与李仲仁商量后,决定先去寻睿宗帝说项。

  到了御书房,姚沅亦在了,寇清禹本担心姚沅坏事,万幸就担心齐家谋反一事上,姚沅与他不谋而合。

  见姚沅帮着他劝睿宗帝,寇清禹心下不禁冷笑,姚沅是为张氏所用,现在想借他手除去齐家,真是坐着捡便宜。

  第250章 撤旌

  睿宗帝被姚沅和寇清禹说得心惊胆战,齐长利身为西南节度使,竟然存有反心,一旦谋反,不仅仅是内乱。

  西南边陲无节度使坚守,后齐能轻而易举地踏入新宋土地,倘若齐长利与后齐合谋,新宋江山难保。

  “岂有此理,齐家竟敢以此要挟朕立赵允佶为储君,赵允佶行为不端、品德败坏,岂能容他和齐家糟蹋江山。若立赵允佶为太子,朕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睿宗帝说到激动处,不停地咳嗽起来,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尤其到了寒冬,便特别难熬。

  “皇上,为绝后患,请立即下旨撤下齐长利节度使旌节,收回能调动西南兵马的虎符。”寇清禹躬身道。

  睿宗帝看向姚沅,姚沅认真地说道:“寇大人所言有理,但撤换节度使非小事,尤其对方是数朝皆出武将重臣的齐家,皇上要谨慎而行,下官建议皇上封一位朝廷大臣为钦差,亲自带圣旨前往西南,同时选出接替西南节度使的将军,防止边陲动乱。”

  “撤节度使的钦差?”睿宗帝皱起眉头,如此危险的事情,哪位朝臣愿意去。

  姚沅颌首道:“回皇上,唯有赐了生杀大权的钦差亲自前往西南边陲,才可见机行事。”

  寇清禹侧目打量姚沅,他还以为姚沅是个性子绵软的,如今看来,除去齐家后,张家也要费不少心思。

  “好。”睿宗帝搁下羊毫,“明日早朝,朕会下旨撤节度使,并选钦差。”

  “吾皇英明。”

  时辰不早,寇清禹和姚沅告辞离宫,寇清禹见姚沅故意迈浅步子落在他身后,冷冷一笑,停下脚步,等姚沅片刻。

  “多亏寇阁老察觉齐家欲图谋不轨,否则待到齐家时机成熟,新宋要遭大劫难。”姚沅拱手恭敬地说道,姚沅的年纪与寇清禹相仿,但官职却差了一大截。

  “老臣察觉又如何,若非姚大人深得皇上信任,在旁帮忙,我们事情不一定能成。”寇清禹收敛目光,试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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