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边有人,我们快去!”
“来了来了,你走慢点,不知道我的脚受伤了吗?”
“废话怎么这么多,我来背你。”
嘈杂的人声由远至近,一传来就吓得张向猛然惊醒,警惕的看着四周。
沈泫看了一眼张向,轻声道:“大概是林子里的其他人找过来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张向转头一看,打远就见到了他们正向她们走来,其中走在前面的一个带头的男孩,见他回过头来,正高高的举着手臂挥舞着。
张向猛地起身,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沈泫,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小心点。”
沈泫微微颔首,笑容却已经挂在了脸上。
“你们怎么样了?”刚走近,为首的男孩迫不及待的问他们。
“我们还好,只是我们这一队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沈泫皱了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了伤痛之意。
为首的男孩懊悔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沈泫心底回忆一闪,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为什么我们昨天走了那么久都没遇到你们?”
“起初我也没有找到你们,直到昨天遇袭之后,我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天刚亮,我才匆匆的找到了你们,却看见了……”
男孩啰哩啰嗦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听得人厌烦,可沈泫又不好打断,只好安安静静的听着。
“咳!”男孩身后的一个男孩忽然假意的咳嗽了一下。
男孩一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说道:“这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被机关分成了十九个天地,每队人一进,则入一天一地,至终无重复,而这机关术也会随着人的行动开始变化,使非一界的人不能进入,所以起先我们才没有遇见,不过……”他顿了顿,“不知为何,到了今日破晓之时,它却忽然的解了,所以我才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你们。”
张向听着他的话,目光警惕的匆匆扫过这里每一个人,却忽然在那个男孩脖颈处停了下来。
他仔细的瞧着,就见血污的若隐若现之下,清楚的勾勒着一个一半张开的羽翼,他神色一顿,沉声说道:“你是姬扩的后人?”
☆、第七章
男孩得意一笑,“我名唤纪戍,乃是姬家第三……”他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眼底闪现着若有若无的泪光。
他们都很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曾经的姬家,世上最顶尖的机关世家,延续了数百年的至上光景,曾因为帝王之怒归隐姓埋名归隐于世,如今却又因为战乱满门临灭,只留下了一子纪戍,实在可悲。
他们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须臾,纪戍咧嘴一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的事了,当误之急,是把剩下的人都找到。”
众人闻言,都是赞同,彼此搀扶着就开始着寻人的路。
纪戍走在前面,时走时停,只为了让体力不支的人能跟上队伍。
“纪戍,我不走了,我就在这等着你们。”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裳的女孩,一下坐在了地上,摇着手,直喘着。
纪戍一听女孩的话,眼神忽然变得气愤,冲她厉道:“你当真以为这林中的机关是摆设?一旦它启动,你应该知道那意味什么,我可不能保证到了那时候我还能找到你。”
利害关系当前,女孩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起身,跟上了队伍。
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一共找到了九个人,加上他们本身,也不过十七个人,可纪戍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不过眨眼的功夫,天就起风了,掠过枝头沙沙作响,这季节本不该起这么大的风,可近两天这风,却起的频繁。
“别走了,林中的机关启动了,我们不可能再找到其他人了,还是先保存体力找一些吃的吧。”纪戍正色说道。
姬家乃是机关是世家,作为他们的后人纪戍,想来也是不凡之人,所以沈泫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就听了她的话。
临近晌午,走了许久的他们早已是饥肠辘辘,沈泫先前认为这林子中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直到纪戍开始动作,她才发现自己在现代的那些年都是白活了。
他从地里挖出了一种植物的根,它长的很不规则,颜色发灰,他说这种东西能生吃。
他还拔了很多的细长的野草,他说这种草里面有很多的汁液,可以解渴。
众人囫囵的吞咽,却大多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两个,就坐下休息了。
自那夜后的两天过得都很平静,似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个梦……
三天时日已到,晌午之时他们顺利的回到了那片草地上,最后剩下的也只是他们十七人而已。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在她们的面前多了很多诱人的吃食。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吃了几天的草根树汁,面对这般美味,他们早已迫不及待,还未等梁霁发话,有几个人已经扑了上去,开始狼吞虎咽着。
纪戍看着那些流油的烤肉,不禁的吞了吞口水,还是忍不住的踏了出去。
“别去。”沈泫压低了声音,一把拉起了纪戍。
纪戍虽然很想去吃那些东西,可当他看到沈泫那种眼神的时候,还是选择停住了脚步。
一回头,沈泫的身边也只剩下了五个人。
扑上去的都是水足饭饱,原地的都已是饥肠辘辘,于是,又有一个耐不住的,走上前去吞食着他们剩下的食物。可未等他吃上几口,就见他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他一惊,瘫在地上,用力的扣着嗓子,试图让自己把食物吐出来,可却没什么效果。
方湛坐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们,神色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围栏里面潜伏的人把他们的尸体拖进了林子,以喂恶狼。
看台之上——
“云杉好兴致,竟然会来参与这等事。”贺兰青慢悠悠的从远处走上了看台,冲站在方湛身后的女子打趣道。
女子别过头看他,冷冷的道:“你不也是,怎么有空来?”
“还不是听老周说,你们这次改了规则,把训练都倒着来。”他顿了顿,惊道:“方云衫,这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婢女不知。”方云衫说罢,正过脸,没有再理会贺兰青。
方湛坐在那,声音自是只字不漏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婢女两个字,听得他着实是浑身不自在,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实在是不好去解释,只好冰冷的开口打断道:“李固,把人带下去。”
“是!”李固应道,转身就走下了看台,走到了围栏的边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白玉瓶,沿着围栏下方,滴下了两滴黑红的液体,沈泫后来才知道,那是那个方云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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