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君险为吾赴黄泉 吾报君恩身相许
二十五章君险为吾赴黄泉 吾报君恩身相许
一新心知不妙,想加快速度以便脱险,可上天这会却要想好好的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瞬时背上头上不知挨了多少个石头子儿,顿时便失去了知觉。而对面小山头上的众人除了见铺天盖的的雨泥从那大山上倾泻而下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惊恐的大喊声全淹没在那塌天的泥洪流中。霎时地动山摇,刚大家离开的那山轰然朝西塌掉一半,她们所站的小山头幸好在南边,但也有一部分泥流顷刻便把两山之间的沟间填满,众人此刻站立不稳全都扑到在地上。小半个时辰后雨方渐小下来,众人此时也渐看清了前眼的情形,二十一个兵除了陆嘉和陆二外只剩下不到十人,侯府的几个侍从全完了,两兄弟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惨景几乎快化为了石像,那陆嘉双手捶着地面连声哀呼完了,完了,全完了,一新大侠也完了,几人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那王丽颜突然摇晃着站起来半疯狂的朝那填满泥石流的沟间跌跌撞撞的冲去口里嚷道:“我要救她出来,我要把她挖出来,她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不许你死,不许——”众人见状只得把他拉住,雨还没有完全停下,这时去只会又搭上一条命去。“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她,她等着我们去救她,放开我——”他不断挣扎。却不防身后的王丽容此时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叫:“不——你这个狠心的人,你这个负心的人,实获我心,却又弃我而去,你休想——”其鸣之哀让众人都肝肠寸断,哀鸣之后猛的朝离众人约二十步远的一巨石冲去。众人想阻拦却是来不及了,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大家惊呼声中,却从巨石后闪出一人,只广袖轻轻一挥便把他挥退坐在了地上,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道:“嚷什么嚷,没死都快被你们哭死了,成何体统。”众人一呃,这才看清来人,只见其头戴一带薄纱帷幔斗笠,身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水蓝披风像是可以防水的样子,雨水打在上面自动滑了下去,那斗笠上也蒙了一层与那披风一样的布料,脚着一双高筒皮靴。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众人眼前。只听他又道:“要不是被你们拖累,以我那一新徒儿的本事,怎可险些丧了性命。”那声音酷冷若冰。半晌还是那陆嘉反应快些惊道:“您是一新大侠的师傅!一新大侠没死!”“哼!这群人数你机灵一点。”声音还是冷冷的。众人大喜到头就要拜却被他挥挥手指着王丽容和王丽颜道:“别拜了,你,还有你,随我过来。你们几人在这里等着。”两人听说一新没死,也是一喜看他点道要二人过去那有不从之理。二人乖乖的跟着他转过巨石。原来这巨石另一边有一凹进去大约一丈来深的石窟,这石窟高出地面一尺的样子,洞门边虽湿了一部分但里面却很干燥,洞的一边放了一些干柴,中间还有一些冷湿的柴灰,显然这里是猎人的临时落脚点。旁边放着两个布包,一个显然是一新的,另一个可能是她师傅的吧。一新便躺在最里边,原来她昏迷了。地上铺着一张布毯子。毯子下还垫了一些干草。“你们与她私定终身了?你们是谁?”一新师傅冷冷的问道,“不,不,我们是忠勇侯的女儿,并没什么私定终身。”王丽颜急忙摇着双手答道。“哼!你们明明是男人却冒充忠勇侯的女儿,说,你们道底是谁,男扮女装在我们一新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新师傅厉声质问。顿时两兄弟大惊,仿佛身置冰窟,这可是他们守了十五年的秘密,一下便被识破,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在这神仙一样的人面前没有了一点辩驳的勇气,两人顿时瘫坐在的上,只想到父母这一世英明便要因二人毁于一旦,还得连累那一百多对自己一家中心耿耿的侍从枉送性命,越想越觉悲哀,二人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无声哭泣。也不回答朝阳的问题。朝阳君见他二人如此,又想起刚才那其中一人差点为一新殉情,心里一软放柔了声调道:“说吧,如实道来,若事出有因,只要你们不是存心伤害我一新徒儿,说不定我可饶你们不死。”二人一想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说不定他看在我们对一新一片痴心的份上担待一二,无法只得将从小父亲把他们当女儿的事一一的道来,以及这次被俘又被一新他们所救,一路便跟着一新,对其慢慢生出爱慕之心,但一新并不知道他们是男人的事也一并老实交代了。朝阳听罢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你们都起来罢,忠勇侯的事我也听说过,可怜一代良将功臣,留下你们这孤儿鳏夫,我觉得你们父亲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背着这个秘密过了十五年也不容易。看着你们刚才差点殉情的份上我姑且不与你们计较,但我不计较不代表陛下不计较,你们这样子也只能骗骗一新这样的小孩子,我都能一眼看出来你们是男人,难到陛下会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去王都受死,让你们父母身败名裂,还是?”“不,不要,求您了,求您给指条明路,我们二人死不足惜,可我们不想连累父母和侯府那些无辜的侍从,求您了!”那王丽颜说完拉了弟弟一起跪下磕头,把头磕在地上不停哀求。朝阳君很是受不了这个:“哎!你们起来罢,不如这样——只好委屈你们扮着一新的侍从了,我会给陛下说你们死于了这次泥石流中,看在你们父母的份上陛下会好生安置侯府一干人等的,你也不要在昊丸国呆了,与你们那些侍从也从此不要见面,免得到时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和一新一起去魏辽国吧,但有一点,我也不知道一新父母在家有没有给她定亲,也不知道她父母是否同意她取你们,在回去征得她父母同意之前你们不得泄露男人的身份,只对她说要报救命之恩,愿做她的侍从,你们愿意吗?”两兄弟互看一眼都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况两人本来就爱慕一新正想一直跟着她呢,便肯定的对朝阳点头同声道:“我们愿意!”“嗯!就这样吧!你们两把她翻过来,她背上受了伤,给她上药,头上的伤我已经替她上过药了,她身上只是受些外伤,致使她昏迷的是头上的伤。若论容貌你两和我们一新到也般配,但却不知道人品是否相当。”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叫朝阳,你们的名字?”王丽容慌忙答道:“我叫王丽容,哥哥叫王离颜。”朝阳君摇了摇头:“这名子可不能用了,得改个名字。”见两人长得唇红齿浩,剑眉星目,瓜子脸,肤白身瘦,好两个清新佳人,鲜汁嫩肉呀!遂道“不如你们就叫王清和王鲜吧!”说完丢了一瓶药给两兄弟便出去了。要是一新知道师傅此时的想法得笑喷三尺,这不就是小鲜肉吗!
接过药瓶,二人红着脸给一新脱了衣服发现里面还穿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软甲,脱下软甲,软甲遮挡处并没有受伤,也不知是这软甲起的作用还是她背的包起的作用。在肩上和臀部上有七八块淤青,腿的后部也有些大大小小的瘀伤,看着这些伤,两人又掉下了眼泪,难怪她师傅刚才那样说,要不是为了救他们她自己又怎么受伤,可以说这伤全是因他们而起,这么多伤得多痛呀,这样想着手下细细轻轻的给她上好了药,后又穿好衣服,出去问朝阳前辈要了些药给她吃。迷迷糊糊中一新只觉全身都痛,心道我不是死了吗,死了怎么还这么痛呀,想着又翻了翻身,一翻身更是痛得要命,忍不住□□了两声,却又听到人欣喜道:“呀,一新,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是呀,你都昏睡一天了。”一新这才慢慢眯虚着眼,看清了两张熟悉的脸。原来自己没死呀。是谁救了我呢是她们吗?正想着又听到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自身都难保,还救这个救那个,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血,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真是这老脸都快被你丢尽了。”“师傅!你怎么来了!”“哼!我不来你就见阎王了!。我刚刚赶到就看到你险些被泥石冲走了,也幸好你给我们来了信,你师母接到信就担心得不得了,她那时就已经看出这几天有大暴雨,猜到你们在山里有可能遇险,知我轻功好,便叫我来接应你,看看,你果然遇险了。你以后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呢!”见一新挣扎着要起来,一把按下她:“你就给我老实点吧,好好躺着,养一天,明天你就活蹦乱跳了。”一新只得撒着娇道:“谢谢师傅救命之嗯,这几天您可把徒儿给想死了,我想着您我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叫什么来着,对寤寐思之,一日不见如隔三月——”还没等她话说完那王家兄弟忍不住噗呲笑起来。朝阳师傅也笑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贫嘴的毛病,吃药吧!”把药递了过来。又冲以前的王丽颜道:“王清,拿水来。”那王丽颜取了水袋递与一新。一新很是惊奇:“咦!你改名字啦!为什么好好的要改?”这王清只得将刚才与朝阳君商量好的道与她听,一新却大大的不同意道:“不用,我救你是我自愿的,况要是这次不是我坚持要走这山路你们也不会有事,我也有责任,救你们是应该的,那有好好的侯府千金不做,来给人做侍从的,真的不用,你们到时还是回王都去过你们的好日子,不用伺候我真的,你们这样我怎么心安呢!”二人见一新不同意大急又不知怎样跟她解释遂向朝阳君投去求救的眼神。便听师傅道:“在我们昊丸国救命之恩如若不报,是会被人唾弃的,上次你们几人救了他们一百多人也还不算,这次你可是单独救了他二人,若他们不报恩,这一世都不要做人了。”“啊!没这么严重吧,没有别的办法了吧,也不用做侍从吧!”一新还是有点不同意,师傅有些不耐烦了道:“做了侍从你也可以不把他们当侍从呀,你要是心疼可以把他们当姐妹呀,做侍从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嘛,死脑筋!”两兄弟又跪下求小姐成全“哦!那就这样吧!你们快起来,既然是姐妹就不要这样跪来跪去的,我最见不得这个了。”又问了另一人的名字得知改为了王鲜,看了两人的模样道名字改得不错。再又听得一行人这次天灾就挂掉了十几人,一新心里很难过。自责道:“要不是我鼓动她们来那几人也不会在这里丧命,师傅能帮我给师母说说让她好生抚恤她们的家属吗,她们本是边城里幸存下来的士兵,受我的鼓动本是想来投师母再上阵杀敌的。否刚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不安呀!”师傅看她难得的正经沉痛朝她点了点头。又听她道:“我曾读过一首诗名曰‘君子于役’,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树,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可见兵士们的家人是多么的盼望她们早日回家呀!可又有多少人能回家呢?发动这场战争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我愤。若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将其除之。”朝阳君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悲天悯人,眼神坚毅而又灼灼生辉的徒儿仿佛有些不认识她了,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撒娇卖萌的小女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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