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小，长久的时间让她几乎快要淡忘至亲的脸。
被这么温柔的眼神盯住的人突然有些害羞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母亲为了女儿而从灵魂分离割舍出来的，所以在一心都为云央好的前提下，也保留了那份母爱。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做她的母亲，而对云央的满腔爱意还是让她羞红了脸，心跳也因为那道让她浑身暖洋洋的微笑而加快了不少。
她有些不自在的稍微移开了视线，微微泛红的脸颊似三月桃花，“嗯……嗯，她、她是这样的。”
怎么办？夸多了，会是变相的夸自己，可是不夸，那个人又是她的母亲。
她情绪越不稳定，身上那属于云央母亲的气息就越是浓重，灵魂上的羁绊让云央不再怀疑这个因为她一个眼神就激动到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云央放下了敌意，并且让司墨坐在她身边。
女人用手背蹭了蹭还有些微热的脸颊，道：“你叫我……云、云娘就好。”
似乎觉得娘这个字眼不能随便用，她又连忙改口道：“云、云……”
“云云娘？”云央歪了下头，看着她很自然的叫了出来。
在原来世界，也有不少人名字里带娘字的，一些亲昵的称呼中也同样存在，所以对此她并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只是……
云娘的反应似乎有些大。
云娘眼眶直接因为她那声云云娘给弄红了，就好像是一个母亲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样，那种感动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晓。
可是她还要矜持的不能够让她认她为娘，她只是……一个失效了的灵魂守护而已。
“对、对不起，我我我失态了，只是……只是……”云娘在云央要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真人的时候，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那份悸动和想念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在跟魔族谈判假装合作的时候她没有紧张，跟白凝雪斗智的时候没有紧张，偷偷地在给她处理一些麻烦的时候，也没有紧张，可是……
可是她竟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笑容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没关系，你先……冷静一下？”云央放在桌下的手翻转了一下，把司墨老是捏完她的手给按住了。
“嗯，好。”云娘揪着手指，房子很大，都安静下来的话只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这让她更加容易胡思乱想了。
云央看她这样，只能试着转移话题，“你既然是娘亲为我设下的守护，那么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我好，把我能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吧？”
“啊？嗯，对，是！”
还是很紧张啊？云央这么想着，于是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会选择跟魔族合作？它们似乎对我的敌意很大。”
云娘想到那些不太命令的魔族，道：“那也只是个别的，大部分还是没有太强烈的敌意，我跟它们合作，并且把它们都聚集到这里，是因为……”
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及时闭上了嘴巴。
“因为什么？”
她摇摇头，“不能说。”
云央是光明的，哪怕遭受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的心仍然有着仁慈，她、她要做的事情会让她讨厌，不能说，不能说。
“是吗？”云央捏玩着司墨的手指，用食指点了点他的指尖，认真的沉思了好一会儿，在云娘闪躲着的视线下，道：“你想把它们献祭？”
“不！我没有！”
云娘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否认！
“我来之前发现这里有结界，各个街道的角落也有一些用结界掩饰掉的小法阵，虽然我没有把这个基地走完，但我想应该跟书中记载的献祭法阵差不多吧？”云央也是被空间里的契约兽通过契约提醒了她，最后还特别说了句是澄儿主子让它转告的，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笑。
“我……”云娘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让你回家。”
灵魂传来的不安让她选择了这种极端的做法，“这里除了当初救了你的人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和留下的，你回家后，我会帮你照顾他们。”
“谢谢。”云央像是想要安抚对方的不安，放缓了声音，道：“献祭法阵不是那么简单的，以你的修为根本就办不到，不如这样吧……”
“什么？”
“你负责引那些魔族集聚与此，我办完事情后，会过来帮你完成这个法阵。”让这些魔族消失在这边也好，说不定弥散的力量能够修补这个位面的空间。
“你不讨厌？”
“不。”她一下就想到了云娘指的是什么，然后说道：“既然这样，我跟他就先告辞了。”
“好……”云娘有些舍不得，但，不得不舍。
走到门口的时候，云央转过头，看到还来不及收起落寞的云娘时，笑道：“照顾好自己。”
云娘的双眼瞬间被点亮，点点头，像是叮嘱即将出远门的孩子一样，摆摆手，“路上小心。”
云央点点头，挽着司墨离开了。
“她……能信？”
跟魔族打交道，然后又是她母亲的残魂？
云央想了一下，道：“信倒是可以信，只是大概因为魔族太多，她一个人顾不过来，所以才会形成一种分歧。”
“那些堵路的魔王不是她派来的吗？”
“也许吧。”
第870章 做下决定
“不在意？”
她有跟他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既然是她母亲的残魂，那么应该会触及到她心底那根弦吧？
“一开始会在意，冷静下来后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早已经习惯一个人承担，在还没有产生依赖别人去倾诉的时候，就已经靠自己的力量去消化，等觉得似乎可以找个人说一说的时候，那份心情已经消失无踪，转而被抛之脑后。
司墨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她抓过来就吻了一口。
云央有些惊讶的捂住嘴唇，眼睛里透着的意思让司墨挑眉，“突然想亲你一口。”
“……”斜睨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
走出基地的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魔族，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它们的聚集地，所以人类真的是少得可怜，就算是有人类在外面走动，也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就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会触怒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
“这边似乎已经开始接受和习惯魔族的存在了。”
哪怕只是一小个地方的认可，也足以证明世界的大致走向。
“这现象是好是坏？”魔狮鹫甩着尾巴看了眼从它旁边走过的魔王，道：“应该不会影响这个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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