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师爷及送木材之人已经待到,老爷可以开始了!”衙差头目带着自己兄弟押上罪犯后,即刻跟县太爷禀报了一番儿。县太爷听了那话,连忙转过了身,朝公堂下望去。
未等县太爷开口说话,就听衙门外传来一阵子哭闹声,众人听见这声音后,纷纷朝衙门大门处望了过去,只见一名村妇被守在大门处的衙差阻拦了下来,不让此妇人进去公堂,扰乱县太爷审案。师爷望去后,心不由的揪了起来。哭喊不休,拼命想闯进来的的妇人不是他人,正是师爷的娘亲。
师爷心疼不已,就要起身冲向自家娘亲那儿,岂料刚站起身,就被身旁押着的衙差按了下去,“老实点儿,现下可不是师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师爷无奈,只得听从衙差的话。县太爷瞧见门外的妇人那般可怜,于是对衙差头目吩咐道,“此般审案,容许他人在旁观看,就允了师爷娘亲进到公堂上来,你去把那妇人带过来!”衙差头目明白县太爷的用意,领了命后,即刻退下了公堂,到衙门大门处,将师爷娘亲带了进来。
妇人见了县太爷,二话不说就同县太爷喊了冤枉,“县太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我儿是冤枉的,他是叫人陷害了去,逼不得已才做出这等子对不住衙门的事情!县太爷定是要查清事实,还我儿一个公道啊!”县太爷竟不想,妇人一上到公堂,就说出此话,随即拿着惊木堂拍了拍桌案,大叫道,“妇人何出此言!此事师爷若是被冤枉,为何他至此都不向本官禀明情况!师爷可有话说!”县太爷先是看了看刚被带上来的妇人,随后把目光又放到了师爷身上,想看看师爷有没有其他话语。怎料师爷紧皱起眉头,一声不吭的跪在公堂上。
师爷娘亲见自家儿子这般模样,连忙凑到自家儿子身边,摇晃着自家儿子的身体,哭喊道,“儿啊,你不是跟娘亲说,这事是你逼不得已而为之,当中隐有苦衷,为何现下你不跟县太爷禀明,让县太爷为你做主啊!”
师爷见自家娘亲哭的如此般撕心裂肺,隐忍不住,终于向自家娘亲道出了事实,“娘啊,一切都是是儿子编的谎话骗您的,根本没有人陷害儿子,都是儿子叫那钱财迷惑了心窍,做出贪赃官银一事,娘亲,儿子不孝,现下犯了滔天大罪,怕是不能在娘亲身边尽孝了,愿娘亲好生看管小弟,万不可让小弟走上他大哥的这条不归路,!”师爷说完那话,重重的低下头,认了罪。
妇人没想到,她一向引以为容的儿子竟会做出欺瞒自己的事情来,妇人受不了这种打击,直对自家儿子摇着头,“不!这不是真的,儿啊,你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快把苦衷告诉县太爷,让县太爷给你做主啊!娘亲不相信我儿会做出这等子对不住衙门的事,你快说啊!”衙差头目见师爷娘亲经受不住打击,有些精神失常,连忙想上前把妇人拉开,怎料一把被妇人挣脱开了来。
“不要碰我,我要跟我儿子说话,我儿子是秀才,是衙门里头的师爷,他定不会贪赃官银,知法犯法,定是有人陷害他,县太爷为我儿做主啊!”师爷见自家娘亲失了常态,连忙大叫道,“娘啊,您醒醒吧,这些事都是儿子一人做出来的,无人指使,无人陷害,儿子得不到原谅了!”
师爷的话音刚落,就见妇人惊住了神,随即悲怒不已,劈头盖脸打了师爷一巴掌,哭喊道,“你个不孝子,娘亲白把你养活这么大了,你竟会为了钱财做出这等子不忠不义之事,忘了当初是谁提拔你,带你进衙门,让你做师爷,这么大的恩情你不知回报,竟还做出这等子没天伦的事!娘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打死你!”站在一旁的衙差头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即给其他小衙差使了个眼色,一起上手把跟前失了常态的妇人拉下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结案
几名衙差一齐上手,把妇人拉到了一旁,师爷不忍再看自家娘亲这般模样,想早早了断自己私拿官银一事,随即对县太爷坦白道,“县太爷,我自知当年受了您的恩惠,才有幸于衙门中做了师爷,为镇上的百姓处理纠纷。可我不甘愿只做个小小师爷,凭我这般秀才出身,定是能干出一番儿大事业,苦耐家中并无多余的银两供我读书致士,因此一时起了歹念,叫那钱财迷惑了心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才酿成今日的苦果!贪赃官银一事全由我一人做出,与我家人并无半点儿关系,既是被县太爷查个正着,我也无他话所辩,此番认了罪,还望县太爷不要为难我家娘亲及其他亲人!”跪在一旁的送木材之人见师爷全认了罪,连忙开口道,
“县太爷,您都听见了,这件事情都是师爷一个人做出来的,他若是没有谈脏官银,悉数把该给的银子交给小人,小人也断不会想出拆了老房子,用那腐木之材搭建屋棚的法子,小人家中还有一位年纪大的老母亲,可不想就此以后在牢房里待下去!还望县太爷从轻处罚小人啊!”送木材之人此番说辞完全是在推脱责任,不想承担该受的责罚。
县太爷见师爷道出了缘由,不由的摇了摇头道,“师爷,你这是糊涂啊!”随后县太爷也不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拿着惊木堂往桌案上大拍了一声,断了此案,“现下师爷已经认了罪,承认往日里贪拿不少官银,为此本官要公事公办,按照大楚例律,立即处决掉师爷,来人!把师爷押下去!”县太爷这话一出,师爷像是得到了释放,苦笑着朝自家娘亲那儿望了望,给自家娘亲磕了个头后,即刻被衙差押了下去!
“不要,不要啊!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怎么能扔下娘亲一个人啊!”妇人听到自家儿子即将被处决后,撕心裂肺的连声哭喊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衙差头目不忍心看见妇人如此悲痛欲绝的哭下去,随即伸出手,想着上前搀扶起师爷娘亲,怎料妇人撒起了泼,不愿任何人碰自己。妇人见自家儿子越走越远,当即叼着泪,面向县太爷跪了下来,“县太爷,求求您开开恩,饶了我儿吧,我儿不是有意而为之,故意贪赃官银的,望县太爷开开恩呐!”妇人竭尽全力地为自家儿子求得宽恕。
县太爷也不忍,下狠心处决掉师爷,可他是衙门之首,百姓父母官!万不能假公济私,倘若这次饶过师爷,免了师爷的罪行,下回必定还会有此类案件发生,他总归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犯人。县太爷百般无奈,只得忽视妇人在旁的哀求声,随后把目光看向了送木材之人的身上,对其宣判道,“此次案件是因着你而引起,虽是师爷贪了官银,可事先找木材一事,师爷全权交由你着手去办,为此,你方才那番儿话不能作为减轻罪行的理由,此次木头砸伤人一事,都是因为你偷工减料而致,来人,把他带下去,痛打三十大板,关进牢房反省数天!待他全心悔过,再放出来!”
送木材之人听了县太爷的话后,连忙摇了摇头,“县太爷,不要啊,小人愿意挨那三十大板,可这牢狱之苦小人已经尝过了,不要再把小人关进牢房中啊!小人已知错望老爷开恩,老爷开恩啊!”送木材之人一个劲儿的给县太爷磕头,想着要自己免去进牢房受罚一事。奈何县太爷依旧照着自己吩咐下去的命令做,并无任何改动,看着跪在一旁的妇人稍作安定下了,县太爷连忙大喊一声,道,“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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