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甫落,沈天刚已窜出高墙,小心翼翼地避开护院岗哨,直奔“金谷园”而去。
沈天刚上回进过“金谷园”,知道君如意的香闺所在,在她房门外痴立片刻,一颗心又骚痒起来。但,最终他还是竭力克制,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天刚心怀鬼胎,不仅想得到君如意的人,更觊觎君家庞大的家业。
倘若庄逸被迫娶了君如虹,回转南京后,他将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如意占为己有。事后再逼她招赘自己为夫,相信为了维护闺誉,她不得不妥协。
至于那个纪伦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沈天刚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惟有庄逸,才是他与君如意完婚的绊脚石。
依恋不舍地再盯了眼深锁的门扇,沈天刚转而推开庄逸房门。根据四娘提供的情报,他知道庄逸住在君如意邻房。
算算时间,迷药的药效早已发作。果然,一向机警的庄逸已睡得不省人事。
沈天刚皱眉盯视床上酣睡如泥的庄逸,不禁为这男人的得天独厚妒恨不已。
英俊又多金,哪个怀春少女不痴迷?!无怪乎君如虹为他神魂颠倒。
沈天刚当然也想过,趁这机会一刀解决庄逸,神不知鬼不觉,可以永绝后患,以免他成为自己谋夺君家财产的阻力。
但,他又担心南京的庄严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倾全力追凶。
庄严是个厉害的角色,在商场上精明干练,在江湖上也是跺跺脚即可使风云变色的大人物。得罪了他,简直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深思再三后,沈天刚终究打消念头,决定不能把事情惹大了。
他将庄逸扛上肩头,照样谨慎地避开岗哨,往四娘的“留香院”潜行而去。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3:05:58 字数:10616
“咚咚咚!咚咚咚!”
君夫人的房门被擂得震天价响,间夹杜娇娥呼天抢地的哭叫声:
“老爷、大娘,冤枉呀!求您们作主哪!”
睡梦中的君夫人被嘈嚷声惊起,看看身边的夫婿犹酣睡不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叫醒他。夫妇二人急忙起床,穿衣开门。
“老爷,您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呀!呜……”杜娇娥一见君啸天,立即跪倒门口,放声哭泣。
“四娘,发生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喧闹,扰了大家清梦。”君啸天严肃地问。
“老爷,事情非同小可,妾身才敢深夜惊扰。”
“究竟出了什么事?”
“如虹……被……被庄公子给……欺侮了!”杜娇娥做作地掩袖抽泣,断断续续哭诉。
“什么?!”君啸天与君夫人皆面露惊疑,难以置信。
“四娘,你先起来吧。”君夫人扶起杜娇娥,温和地安抚她:“把话说清楚,这样没头没脑,老爷都教你搞迷糊了。”“谢谢夫人。我是急怒攻心,才会语无伦次。”杜娇娥拭去泪水,把如虹遭酒醉的庄逸玷辱一事,细述端详。
“庄贤侄?!这怎么可能?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下流之人。”君啸天心中犯疑。
他称雄商场数十年,善于观人,自己岂会看走眼!庄逸虽玩世不恭,但本性却是个坦荡磊落的君子。
“老爷,难道妾身会拿自己女儿的清白开玩笑吗?您若不信,请至如虹房间看个究竟,庄公子现还醉卧她床榻上呢!”
“老爷,我们就到如虹房里看看吧。”君夫人也觉狐疑,但,杜娇娥声泪俱下,似非造假。只好去看过现场,再作道理。
君如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眼光呆滞神情迷惘,哭得两眼肿如核桃。
他女儿家的贞洁,被不知名的恶客玷污了!
虽说自己娇生惯养,脾气骄纵;但,女儿家该谨守的闺训,她还是不敢逾越,因为君啸天家规甚严。
被母亲叫醒后,她痛不欲生,当即欲撞柱寻死;却让母亲死紧地抱住,一再劝慰。杜娇娥甚至口出威胁,表示若女儿寻短,她也活不下去,将一起跟上黄泉路。
之后,杜娇娥要女儿冷静下来,仔细听她的计划……
听罢母亲拟嫁祸庄逸之计,君如虹内心挣扎不已。
坦白说,自己正值花样年华,实也不甘心就此魂归离恨天;且母亲的计策若能成功,跟庄逸又可缔结良缘,岂不美哉!
然而,栽赃给庄逸,毁了良人清誉,她又于心不忍,良心上也过不去……
君如虹举棋不定,却在母亲苦口婆心诱劝下,终于昧着良知点头同意。
君如虹当然也感到奇怪,为什么护院武师沈天刚涉入其中,愿意帮她们母女这个忙?
杜娇娥跟沈天刚早就想好说词,谁骗女儿说:沈天刚今晚轮值她们母女“留香院”的戒护任务,虽发现有贼穿墙而去但为时已晚,那贼人已玷辱九小姐清白。这是很严重的失职,沈天刚担心遭到老爷惩处,又恐九小姐声名受损,遂先禀告同住一院落的四夫人,请她定夺。
二人商议结果,为了维护九小姐闺誉,决定嫁祸庄逸;而沈天刚为了将功折罪,自愿负起挟持庄逸,送进九小姐闺房的艰巨任务。
杜娇娥说服女儿后,沈天刚也将烂醉如泥的庄逸弄进了房间。三人又布置了一番“犯罪”现场后,沈天刚才退出“留香院”,杜娇娥则奔往老爷、夫人房中报讯。
君啸天夫妇赶抵君如虹闺房,只见如虹鬓乱钗横、呆坐桌前,一见父亲到来立即扑地跪倒,哭得肝肠寸断。
“爹,大娘,请您们为女儿作主。呜……”
“如虹,你娘说的……都是真的么?”君啸天瞥一眼罗帏低垂的锦床,神情肃然。
“是……真的。爹若不信,庄公子他……他还在床上。”
君啸天走至床前,掀帐察看之下,不由气绿了脸。床上被褥零乱,庄逸裸袒上身,睡得正香甜。
君啸天放下帐幔,恼怒地负手踱步。
“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君夫人忍不住探问。
“当真是庄逸干的好事,老夫看走眼了!”君啸天喟然长叹。
“真有此事?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君夫人也唏吁。
“老爷,您要替如虹主持公道,不然,教她今后如何见人?”杜娇娥把握机会乞求。
“我现在就叫醒庄逸,看他有何话说!你们女眷先到房外回避一下,待他整装妥当后你们再进来。”君啸天示意妻女退出门外。
女眷避开后,君啸天撑挂起两侧帐幔,也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摇醒昏睡中的庄逸。
庄逸惊悉自己酒醉间下大祸后,当场瞠目结舌。
自己一向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虽说寿宴当天因喝多了陈年烈酒曾醉过一次,但也只是呕吐、头疼而已,神智可清醒得很。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君啸天不敢再以烈酒待客,而是改以较清淡的酒与庄逸对酌。但,奇的是,庄逸回房后不久,即感头昏脑胀,一头栽到床上就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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