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两个时辰,夜幕低垂,花街柳巷各家赌场、妓院、酒馆也将华灯高挂,热闹地开始营生。除非是生意所需,他极不愿涉足风月场所,但今晚是非去不可了。上回阻挡恒武的韵事,他已经恶脸相向了,这一回,他未必肯听他的。
他得和那个价值一千两的小青的鸨娘好好谈谈。
“我要你出面拒绝将小青交给谢恒武。”来到怜香院,一由鸨娘陪上座,叶展骐即开门见山道。“哟!叶公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准备介绍旗下女儿的鸨娘愣了下后,作态地挥了挥手边的丝绢。“您要知道,这做生意,是得讲信用的,昨儿个小青初次露脸,公子们公开竞标,由谢公子拔得头筹,所有人都知道,小青今晚是谢公子的人……”
“我再加一千两。”叶展骐好整以暇地打开羽扇,神态自若。
鸨娘面孔扭曲,重重地倒抽口气。
那该死的丫头野蛮泼辣前所未见,让她无时无刻不后悔花钱买下了她,幸好饿了她四天肚子后,她总算虚弱得能让人乖乖摆布。
没想到光是第一次,就替她赚进了大把银子,想起白花花的两千两银子,她兴奋得全身颤抖。
“记住,是由你出面,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叶展骐倾身,微眯双眼道。
“您放心,您放心,我会和谢公子好好说的,小青今晚就是您的人了,您绝对不会失望的,咱们小青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柔、最媚的女孩,您绝对值回票价……”
“够了。”叶展骐怕地一声收起羽扇。
“是啊!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红,快给叶公子带路。”
看着眉飞色舞、乐得合不拢嘴的鸨娘,叶展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生意这档子事他是明白的,这世上有人买,就有人卖。
不过,他不是来买的,那个小青,算她今晚走运,她再乖、再媚,他都没兴趣开她的苞。
也许他可以问问她是如何魅惑住桓武,回去好传授给秀榕。
点着明亮烛光的厢房里,女人仅着肚兜和亵裤,难耐地将自己紧贴在墙边,冰冷的泥墙为她身上莫名纠结的渴望带来一丝解放,她愉悦地轻叹口气,但不一会儿,身上的燥热再起。
“啊……该死的,我是怎么了?我病了?我要死了?”杜芸青懊恼地紧抓住自己披散的长发拉扯、尖叫。
她怎么这么倒霉,被人下了迷药掳走,被卖到江南妓院,被饿到全身无力,被迫在一群好色男人前露脸,被迫净身,还被迫脱去全身的衣裳,只留一件肚兜和亵裤。
更倒霉的是,她遇到的每一个人,没有人相信她是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千金。难道这辈子所有倒霉的事全让她给遇上了,所以现在她也可以死了一了百了是吗?
“爹、佑宁,芸青好想你们,你们的宝贝女儿和小姐就快死了你们知道吗?”数不清第几次,杜芸青埋首在被窝里痛哭失声。
原本打算趁今晚逃走的,还特别把他们送来的饭菜全数吃光以储存逃亡所需的体力,谁知道不但衣服被剥光了,还突然莫名其妙地得了这种怪病,令人身体燥热难耐、虚软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
“啊……”
杜芸青愣了一下,才发现那声娇软的申吟正是由她嘴里发出,她瞪大的眼忘了流泪,感觉全集中在冰凉棉被挤压着的胸部和腹前。
那些平时一点感觉也没有的部位,此刻正翻搅着从不曾有过的悸动,令人既惊奇又害怕,既想反抗,又想要更多。
出于女性的本能,杜芸青以被子缓缓摩蹭自己的肚兜和亵裤,声声的娇吟不断由口中逸出,想停也停不了。
隐隐约约,杜芸青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但这么做好舒服,而且她病了,不是吗?
他错了。推门而入的叶展骐双眸发直地想。
小青柔得、媚得他浑身酥软,仅余一处坚挺,而他甚至还没看见她的脸孔。
“谁?”
沉溺在自己快感中的杜芸青后知后觉地察觉有人,一见着是男人,她尖叫一声,飞快地以被子将自己里得死紧。
这下,叶展骐看清她的脸孔了,灵动的双眸足以教男人溺毙其中,里头深藏的恐惧教男人升起想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的欲望,晶透的肌肤胜玉赛雪,小巧的鼻子、尖细的下巴,在在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张嘴咬一口。
漆黑如丝的长发凌乱地圈住她小巧的脸蛋!白色被子颤巍巍地挂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露出一截如藕般白皙的小腿,那副落难的模样,简直惹他心疼至极。
莫怪桓武动心了,愿意花一千两开她的苞。
被看到了,她方才无耻的举动被看到了。杜芸青惨白着脸,惊恐地注视着在烛光包围下显得高大俊挺的男人。
“你是谁?”她抖着声音质问。
“我是叶展骐,你今晚的男人。”叶展骐转身将房门锁上,迫不及待地大踏步来到床前。
烛光将男人的容貌映得分明!剑眉英目、挺直的鼻、方正的下颚,活脱脱是个明朗俊俏的公子哥儿。
“你不是昨晚那个人。”杜芸青退到床边角落,背后冰冷的墙提醒她身上的赤裸,也重新唤起因恐惧而被暂时遗忘的莫名躁动。
“我不是,但我会比他更温柔的。”叶展骐微笑着坐上床沿。
“你也想开我的苞?”杜芸青紧咬下唇、紧握双拳,强抑下几乎忍俊不住的申吟,力持冷静地问。“嗯!”叶展骐难得地感到难为情起来。他今天不是来买的,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渴望拥有床上这个既显清纯又野艳的小娇娃,回想她只着桃红肚兜和亵裤在被上厮磨的模样和申吟,就教他浑身难耐,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压在身下,让她做同样的扭动。
“你出多少?一千两?”
“不,事实上是两千两。”叶展骐据实以告,脱鞋意欲上榻。
“我出十倍的银两,不,一百倍,我出二十万两,只求你听我说,帮助我……”杜芸青匆匆忙忙地说,双眸盈满恐惧和恳求。
虽然寻花问柳,但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他是她最后一丝希望了,求老天垂怜,给她一线生机吧!
叶展骐拧起浓眉,随即释怀地微扬嘴角。
时常听见友人舌粲莲花地说着烟花女子为了求新求变以留住恩客,偶尔会在床第间扮演不同的角色、编派不同的情境,以刺激双方的想象和愉悦。
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你别怕,我听你说。”他柔柔地开口,除了身体激动的渴求,心里更好奇她想如何做。
“什么?”从来没有人要认真听她说,杜芸青眨了眨大眼,一时错愕。“你真的愿意听我说……”“我正洗耳恭听。”他含笑提醒。
可能获救的狂喜令杜芸青暂时遗忘身体上的不适。“叶公子,实不相瞒,我叫杜芸青,是京城镇国将军府杜将军的女儿。”她顿住,仔细观察眼前男人听了之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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