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豆蔻_尘嫕【完结】(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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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啊,可能你妈也要步你外公的后尘了,当了妈还得当爸。虽然,你爹他活着。

  想到这些,她抬头看了看天,月已到中天,估摸着已是子时。想着时候的确不早了,为了孩子和身体,也该逼着自己睡一睡。正打算回房,却看到高明月的房间还有燎光,有些惊讶。突然,那间屋子的门“吱”一下打开了,高阗走了出来。

  杜荔阳诧异,这个时候了,他才从高明月的房间出来?问道:“高大哥,明月还好吧?”她原想的,高明月的伤有高阗在,当是没事的,他医术那样好。可这会子高阗才出来,八成不好医。

  高阗摇摇头:“不太好,她失血过多,身子太弱。”

  杜荔阳心道,这应该好办吧,输血不就得了,可再看看她二人的穿着和周围环境,自嘲起来,这个朝代哪里有输血这样的技术了!于是道:“那可有生命危险?”

  “我给她止了血,还过了些内力给她,应该可以顶几天。”

  “几天?”杜荔阳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

  高阗默了默,道:“如今,怕只有充国独产的龙血藤作药引才能救得了她。”

  “龙血藤?独产,只有充国才有?”

  高阗点头:“嗯。”

  杜荔阳看着他:“那……你要回充国去?”

  高阗对月长叹一声:“嗯。”

  “那……”她本是想问:那关于回去的事怎么办?又想着职夜的护卫在,他们可都是弃疾的眼睛,便没立马问出口。

  高阗自脖间摘下自己的那枚玉髓,递给杜荔阳:“拿着。”

  杜荔阳大为震惊,都不敢接:“高大哥,你……”

  “拿着吧,你那块不是断了吗,万一哪天你想离开了,就用我的吧。”

  “那你呢?”杜荔阳还是不太敢把玉髓接过来,只望着他。

  高阗嘴角轻轻一勾,倒不像是正常的笑,看着似乎是嘲笑。或许,他是在嘲笑自己?只听他道:“我不回了。”

  杜荔阳愣了,过了好一阵,才问了句:“为了明月?”

  高阗却不大耐烦了一般,直接将手里的玉髓按到杜荔阳手中,再拂袖转身:“拿着便是了。”说着,就抬脚进了房间。

  只听门“哐”一关,杜荔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握着手里的玉髓也进了房间,坐到燎火下,她把高阗给她的那枚摆到案上,再取下自己脖上那半枚,摆在了高阗那枚的旁边,又从自己怀里掏出那另外半枚来,与先前那半枚拼在一起,竟也像一整块了。

  跳动的火光里,两枚玉髓晶莹剔透,水润光泽。可是,那也只是和其他的玉一样而已。她,父亲,高阗,他们三个真的是靠着这么个劳什子东西逆了历史与时空的么?

  ☆、夫人被抓

  第二日清早,杜荔阳才踏出房门,昨儿守夜的护卫就来禀报说高阗带着高明月已经离开,就在后半夜。

  杜荔阳一听,当场就忍不住说了几句责备的话,怎么就不叫醒她?

  两个护卫就觉得委屈了,其中一个道:“高公子不让我们打扰夫人,说夫人有孕在身,好不容易睡下。”

  杜荔阳气结。她瞒了那么久的事就这么破功了,看不出来啊,高阗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竟然都不遵守约定帮她保密。闭眼沉了沉气,再睁眼:“我有孕之事,不准告诉公子。”

  两名护卫对望一眼,齐声答:“唯。”

  “好了好了,再叫个人去城门口探一探,今日能不能出城了。”

  两人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那去探信的护卫却急急地跑了进来:“夫人,外头有官兵正在搜城,说城中混进了个女刺客,昨夜便已连夜将城南搜了个遍,现下开始搜城北了。”

  杜荔阳心道不妙:“那这么说,今日城门把守更加严苛了?”

  护卫点头:“是的。不仅如此,凡事外来的年纪在十□□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统统都要带去府令那里。”

  杜荔阳心焦起来,心道这乾溪城怎如此的乱,早晓得就不进城,在城外随便搭个草棚住了。

  侍女越担忧道:“夫人,那要是查到我们这里,你我很可能会被带到府令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杜荔阳思索道:“当是没有的,反正我们又不是刺客,你我都是半点功夫都没有的女子,哪个刺客组织会要我们呀!”

  而乔鱼却在一旁默默不言,心道那帮人要抓的难道是相秋?相秋去哪儿了?

  乔鱼正在愣神,杜荔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小鱼儿,想什么呢?”

  乔鱼被吓了一跳,回过神道:“你说相秋会不会回他们主上那里了?”

  杜荔阳正打算回答他,却不料那大门猛然被人踹开,随后鱼贯而入一帮官兵。

  官兵头子望了望这院落,眼光落定到杜荔阳和侍女越身上,嘴角一勾,手一挥:“那两个女子,带走!”

  于是身后七八个官兵就围了过来。护卫们赶紧聚集起来站成人墙,将杜荔阳等人保护起来。

  一个护卫道:“尔等何人?因何抓人?”

  那官兵头子道:“我等乃府令官兵,奉命捉拿女刺客,凡是年纪在十八二十左右的女子,都要带去府令处问话,各位也不必担心,若真非刺客,自当放人。”

  护卫道:“我家夫人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说着,众护卫手里的剑同时抽出半截。

  官兵头子一笑:“如此?那便免不了一仗了。兄弟们,上!”

  说完,双方人马开打。那边官兵统统涌上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而这边的护卫才十二个。双方人数相差悬殊,但好在护卫们都是平日里弃疾亲自训练的,一个抵两三个自是没问题。可问题是,官兵们的人数还在源源不断增加,这整个院子都快挤不下了。

  乔鱼赶紧护着杜荔阳和侍女越贴着墙根打算绕到后门逃出,可好巧不巧,那官兵头子眼尖得紧,几人眼看就要踏出前院,却被他赶来拦下。

  一把长剑断了他们的路。官兵头子道:“想逃?”

  乔鱼虽没什么功夫,却站在杜荔阳的前头,道:“你快走,我拦着他。”

  杜荔阳哪里肯挪步。而官兵头子却笑起来:“就凭你?”看来他也看出乔鱼没什么功夫。

  乔鱼挺直腰板:“对,就凭我!”

  说着,便随意抄起近身墙边的一根木棍就朝官兵头子面门抡去,那官兵头子偏头一让,轻松躲开,再一挥剑,竟将乔鱼手中木棍斩断一截。断木好巧不巧朝杜荔阳这边飞来,侍女越见状,忙拉过杜荔阳往旁边让开。乔鱼一边再抡棍,一边道:“还不快走!”

  杜荔阳瞧着他毫无招式的一顿乱舞,却弄得那官兵头子不敢靠近,见他额头已冒了许多汗,心头更不是滋味;再环视周围,那十二个护卫正缠斗其中无法脱身。若此时自己再不走,那岂不是反而辜负了拼命保护自己的人?再说,若自己脱身了,他们才好趁机逃走。想到此,拉住侍女越赶紧往后门方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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