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阳安慰道,“你们公主我好着呢,你们看,”她原地转两圈,“我这婀娜多姿的身材,病早好了。”
侍女娇欣慰道:“公主没事便好。那公主做这蜂蜜雪梨是……”
杜荔阳道,“我见隔壁的侯女,有咳喘之症,便打算做这蜂蜜雪梨给她喝。”说着,小铁鼎里的水开始咕咕冒泡,“呀,水开了,来,把梨瓣倒下去,噢,蜂蜜先别倒,要最后倒。”
☆、醋意大发
杜荔阳领着侍女娇和侍女雪,出了司马府,走了几步,便到得安远侯府门口。门口守着护卫,侍女雪走上前去,对护卫道:“这位大哥,烦请通报一声,鄢国公主前来探望侯女。”
那护卫小哥朝不远处站着的杜荔阳看了一眼,哪有不认得的,他当值时,两三次都看着隔壁的司马大人骑马带着这位女子。遂道:“请稍后。”
护卫小哥跑进府内,没一会儿,就到达桃夭闺房门口,他是不敢进去的,只在门外朗声禀道:“侯女,门外有位鄢国公主前来拜访。”
此时,弃疾坐在榻旁,桃夭倚着弃疾坐在床上,本来正迷迷糊糊靠着梦寐以求表哥的怀抱,却忽听到“鄢国公主”四个字,瞬时睁开了眼。
一旁的侍女楠道:“侯女,您今日身子不适,也不合适见客,奴婢去回了罢。”
桃夭支起身子,看看弃疾,才道:“罢了,请公主进来吧。”
侍女楠一脸不情愿,跟着那护卫小哥去了。
杜荔阳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便瞧见那护卫小哥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桃夭的贴身侍女。那侍女莫名板着一张脸,也没走到杜荔阳面前来行礼,只立在门槛内,不咸不淡道:“公主,请跟奴婢来。”说完,也不等杜荔阳走过去,便自己转身,迳自走去。
侍女雪奇道:“公主,这楠是怎的了?”
侍女娇道:“侯府的侍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杜荔阳笑着摇摇头,道:“莫理会,走吧。”说着,跟上早已走出一定距离的侍女楠。
杜荔阳一路跟着侍女楠,终于到得桃夭闺房。她一踏进去,就瞧见了一副辣眼睛的场景,表妹正柔若无骨地靠在表哥怀中,同时,表妹还抬着一只纤纤玉手,正抚摸着表哥的脸,而且,表妹的那眼神里,充斥着难以言表的爱慕。作为现代人的杜荔阳本不该觉得这有什么,况且她也晓得先秦时代民风并不保守,但就是不知怎的,她却在看到这场景的刹那,转过了身去。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可是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又给转了回去。
大家又是一讶。
杜荔阳笑着,朝榻前走去。边走便道:“侯女,今早见你脸色不大好,现在可好些了?”
侯女声音娇弱,道:“多谢公主关心,桃夭身子不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杜荔阳道:“不妨不妨,我来,只是给你送一样吃食,或许对你身子有帮助。娇。”
侍女娇上前,她手中捧着一只白陶盅。
“这是蜂蜜雪梨,在我们家乡,若是咽喉不适,肺火虚浮,喝点这个,嗓子会舒服许多。”杜荔阳道。
桃夭道:“哦?真的么?可桃夭这病,乃是顽疾,多年药石无医,恐怕命不久已。”说到最后,低下头去,拿一张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
弃疾洋怒道:“不可胡说。”
杜荔阳见她一副林黛玉般模样,顿时怜悯之心大起,安慰道:“生病不可怕,想要让自己身子好快一些,其实关键在于心脉是否畅通。”
弃疾戏谑一笑:“哦?你还懂医术?”
杜荔阳不理他,兀自对桃夭道:“给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位女子,美丽温柔,多才多艺,可就是自小体弱多病,嗯,她的病和你症状挺像,后来,她爱上了自己的表哥,表哥也爱她,可就是因为她这身病,致使表哥一家并不愿意表哥娶她。她自小心思又通透,看穿许多人和事,总爱胡思乱想,导致自己心脉拥堵,多年寻医访药,病情却不见好,反而越发严重。所以呀,若是身体不康健,心情不舒畅,日子会越发难过。”说完,屋内出奇安静。杜荔阳方才恍然大悟,林妹妹和宝哥哥这桥段,貌似并不适合眼前这两位听,因为他们也是表哥妹关系。
半晌,桃夭却问道:“那后来呢?那个表妹可嫁给了那个表哥?”
杜荔阳有些犯难,那故事可是个悲剧结局,但这位表妹现下的身子,哪里适合听这么悲情的故事,眼珠一转,遂道:“后来呀,表妹在一位世外高人的指点下,心情变好了,身子也一天天好转,最终,表哥表妹自然成了幸福的一对。”
弃疾睨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她无意撞见他的眼神,赶紧躲了开去。
桃夭听了,问道:“那公主可知,世外高人用了何药治好了那位表妹?”
杜荔阳笑道:“高人可没用药。”
桃夭奇道:“那表妹的病是如何好的?”
杜荔阳见她期许地看着自己,一副年纪轻轻面容姣好、却又病怏怏的脸,忽然萌生一种想拯救她的冲动,她笑道:“侯女真的想知道?其实我曾经也和侯女一样,差点就病死,你看现在的我,整天活蹦乱跳的,好得都可以上房揭瓦,不信,你问娇。娇,你说,是吧。”
侍女娇笑道:“正是呢,我家公主从前,也是成天咳嗽不止,柔弱多病。”
桃夭更来了兴趣:“那公主是怎么治好的?”
杜荔阳道:“你果真想知道?”
桃夭重重点头。一旁的侍女楠和侍女竹早已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求公主救救我们家侯女。”
“这是作什么?快起快起!”杜荔阳去扶他们,可哪里扶得起来。
弃疾也道:“若你真知那高人之术,便说来。”
杜荔阳看着桃夭,拉过她的手,道:“若你真想治好,得听我的。”
桃夭愣住:“为何?”
杜荔阳道:“因为,你不听我的,我怎么给你想办法?”
弃疾忽然严厉道:“你又非医者,又非神冥,宫中太医令都看不好的病,你能行?”
杜荔阳道:“不管效果如何,大可一试,侯女,你说对吗?”
桃夭木讷地点点头:“对。”
—*—
“你不可乱来!我可就这么一个亲表妹。”回香兰居的路上,弃疾道。
杜荔阳觉得好笑:“我乱来?你怎知我会乱来?你怎知我会害她?当初你带我去帮你烧地砖,没见觉得我会乱来?”
弃疾道:“你这是何语气?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和我这般说话!”
杜荔阳冷笑一声:“怎么?没你表妹温柔?”
弃疾道:“你这又是说的哪门子话?”
“哪门子话?人话!你若听不懂,那你便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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