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就要爱上江琉莹了。
假如,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娶回家。
“榴月,绮罗,去置办贺礼,我要正式拜见妹夫。”
“是……”
☆、第二十七章 似是故人来(1)
江琉莹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将白非夜放在了船舱正中的鹅绒大床/上。
他的血流了满身,有些是他的,有些是旁人的。
这是船上的囚犯们第一次见到宫主不顾脏污,所以也知道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一行人立即找来纱布和药品,打算为其包扎。
“我来。”江琉莹说着,亲自拿着药品,为白非夜清理伤口。
“琉莹……我要去找琉莹了……我可以见到她了……”白非夜嘴唇一片苍白,他的意识不太清醒,然而梦里嘴里念叨的还是她……
江琉莹的心揪着疼,不忍再继续跟他玩游戏,她安抚着他,道:“你赢了,我输了,我认输了好不好?你坚持住,等你身体好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白非夜听不见江琉莹说的话。
当晚,他便发起高烧。
高烧不退,大夫一连找来十余人,都说他求生意志太浅,回天乏术。
江琉莹不相信,一直衣不解带的陪在他身边。她握着他的手,缓缓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总也打不过我吗?你起来,我就告诉你……”
江琉莹衣不解带在他身边陪伴,直到第三天,白非夜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非夜醒来之后,第一眼便见江琉莹趴在自己的床头。
他一动,江琉莹便醒了。
“你醒了?你……你还疼吗?”江琉莹关切道。
白非夜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他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想要脱离江琉莹的桎梏。
然而江琉莹就是不放开他。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白非夜目无焦距,不想说话。
江琉莹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是我输了,现在,我把你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白非夜抬头,总算给了她些许反应。
“告诉我什么?”白非夜不解道。
“告诉你,关于我的过去,我的曾经,和我究竟是谁。”
江琉莹说完,轻轻一笑,接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总也打不过我吗?”
白非夜蹙眉,没有回答。
显然他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
江琉莹又道:“就因为你不够狠。”
“是么?”
白非夜冷笑,反问道:“那你对自己又有多狠?”
“我可以自闭经脉,以命相博,置之死地而后生。”江琉莹一字一句,字字戳心。
白非夜眼神里有一瞬间的疑惑。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是那么的明白。
他盯着她的眉眼,这一刻,突然觉得她的眉目,似乎有些熟悉……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的意思是,在你嫁来重冥教之前……”白非夜蹙眉,略带迷茫地看着她。
“哎……你好笨。”
江琉莹长叹一声,随即自己取下了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弯眉杏眼,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无论她是什么样表情,都始终带着笑意的一张脸。
让人魂牵梦萦的一张脸。
“琉莹……”
白非夜一脸愕然,怔在当场,久久不知下一刻该做什么。
他生怕这是一场梦,只要他一动,这场梦就醒了。
江琉莹宽衣解带,一件件脱去了自己的衣裳。
白非夜蹙眉,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她脱到只剩下小衣,才转过背,撩起了自己的长发,露出背上的三火图烙印,道:“你还认得这枚烙印么?”
白非夜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摸了摸她背部的印记。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从三火图烙印,一直摸到她背后那十二支羽箭留下的疤痕。
“你……你真的是琉莹?”
“如假包换。”
“可你……你……为什么……”白非夜狂喜,但是临到此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喜悦。
江琉莹微微一笑,从发间抽出唯一的装饰物——那根木簪。她微微一用力,便打开了木簪上的机关,拿出了里头一张绢帛。
绢帛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小字,但是开头却写着“盈月决”三个大字。
“这是我所有的秘密,也是唯一的秘密。”说完,她将绢帛递给白非夜。
白非夜颤抖着接过,便见开头第一句话便是:自闭筋脉,记忆全失,武功全无,非死不能复生。
“你……”白非夜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江琉莹又道:“镜双宫之所以叫镜双,是因为历任宫主,都会有一个镜身,二人双修,功力翻倍,只要对方身死,她的功力就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但是,我没有告诉镜身的是,镜身死了就是死了,而我死了,镜身会代我去死。这是我改编鸿蒙宝典后,自创的盈月决第十二重,也是顶重,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你还得到了镜身的功力?”
“不错,不仅得以突破自身极限,更将镜身这些年的功力,占为己有。”
“红绫就是你的镜身?”
“不错。”江琉莹颔首,淡淡道:“红绫千方百计要致我于死地,到头来死的却是自己,这便是我送给她最大的礼物,只可惜,我没能亲眼见证她的死亡……”
“这就是盈月决的秘密?”白非夜愕然道。
“是。”
“你简直是个疯子!”
“是,我是个疯子,但是你喜欢的人,不就是个疯子么?”江琉莹捧起白非夜的脸,如从前他调戏自己一般,捏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吻。
“所以我说你不够狠,但是我可以。而且很幸运,我赌赢了。”
“你就不怕你永远都死不了么?”
江琉莹叹了口气,淡淡道:“所以,这是一场赌局,而我有恃无恐的地方在于……自古红颜多薄命,我长得这么美,没道理会活很长。”
白非夜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不再说话。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然后,白非夜便看着她的眼睛越来越大,她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两片薄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冰冰凉凉。
却无比熟悉。
以前隔着一层面纱,就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现在,当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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