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莹强忍寒意,走在花丛中,空气渐渐湿润暖和起来,在院子深处,有一处嵌在地上的温泉,水面飘着各色的花瓣,白烟在空气中蒸腾。泉水中,白芷背靠在岸边,青丝紧贴在肩背上,温热的泉水使她的身体布满了潮红。
白芷转过头,半边脸对着江琉莹,温润的眉眼,殷红如血的嘴唇,胭脂酒色红的面颊,她双目含笑,轻声道:“你还要看多久?”
“……”江琉莹见过无数女人的身体,这一次竟看呆了,一时间便忘了应答。
白芷轻笑着向江琉莹招了招手,“过来。”
江琉莹这才转醒,向她走了过去,最后停在泉边蹲下:“奴婢见过白芷姑娘。”
“我这没有那么许多规矩。”白芷暗笑,眼波流转间,蓦地伸出手,一把便将她拉下了泉池。只听“扑通”一声,江琉莹便倒吸一口凉气,仿佛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来,这些温泉水落在她身上,灼烧了她的伤口,撕扯之下竟又开始渗血。
白芷见她神色有恙,便揽过她的腰,贴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了?”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让江琉莹有些不适,白芷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耳根,她只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消几刻便会煮熟了。
“我……”江琉莹刚想说话,却觉得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后背,温柔又不容有疑地渐渐往前游走,不一会便停在了自己的胸口。
“好小啊……”白芷一声叹息。
江琉莹愣住,迅速推开她,将二人的距离拉远。
“你怎么流血了?”白芷不再打趣,板起脸来问她。
江琉莹摇摇头:“我没事,奴婢弄脏了泉池,这就出去。”
“不必,我不嫌弃你。”白芷拉住江琉莹的手,将她又拉近了两分,贴着她的身子道:“把衣服脱了一起泡?”
江琉莹哑然,只觉眼前人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江姑姑来此所谓何事?”白芷又道。
“我奉命来教导您。”江琉莹敛了心神,淡淡道。
“教导?”白芷一怔,立即又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嘲讽之意,笑了一会,才又贴近了江琉莹,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是我教导你呀,还是你教我呀?”
江琉莹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觉得眼前人忽然变得妩媚起来,妖娆百媚,让人心神荡漾,自己怎么会对个女人心神荡漾?
江琉莹清了清嗓子,直道自己是前些日子被打傻了。她定了心神,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小罐子,打开罐子将里头的油悉数倒在了白芷白皙柔软的背部,然后双手来回将之抹匀。
“这是柔薏膏,对女子的皮肤最有裨益,三日一次,可保青春常驻。”江琉莹说着,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她的手温暖而轻柔,白芷不由得弓起身子,下意识娇喘出声,眼眸似漾起了一圈水汽,渐渐有些迷离。
江琉莹的手一路向下,碰到了她不着一物的臀部,还摸到了一个不属于女人的东西。就在这时,白芷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单手扣住了江琉莹的脉门,将她推离了自己。
江琉莹面色一窒,红霞飞上面颊,反应过来后便连连惊呼:“你……你竟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白芷也不躲闪,大方的盯着她,讥笑道:“我可比你貌美多了,你在我面前,连女人都称不上。”
“你你你……男人如何参加堂会!你要害死我么!”
“男人怎么不行了?”白芷又凑近了她,贴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耳边呢喃:“我们贴得这样紧,连你都发现不了我的真实身份,何况他们?”
“你!你不懂!”江琉莹的面颊越来越红,此时就像煮熟的鸭/子。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快要熟了,不知是因这温泉的关系,还是因为白芷。
“你就这样教导我呀?看来江姑姑的威名不过是虚名,”白芷眼中的柔波渐渐隐去,遂放开了江琉莹,冷笑道:“我时常听身边的人说起前朱雀堂总管江琉莹的大名,都赞您手段老道,让人钦佩,不过照我看来,您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白芷肆意调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江琉莹那愈加冰冷的双眸。她哪里会将他这些讥笑放在心上,她现在想的全是初十的堂会如何安稳度过……为今之计只能用最后一计了。
“喂,你在想什么呢?”白芷见江琉莹并不理会自己,于是故作大惊道:“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不会真是雏儿吧?哦……当然还是个雏儿,女子有您这般的丑陋,想来也没人会喜欢……”
白芷剩下的话全被她堵在了嘴里,江琉莹忽然上前,紧紧搂住白芷的腰,将他抱在怀里,两人身体之间便只隔了一层早已湿透的衣衫,她趁白芷怔忡之时,便将舌头滑了进去,两人的舌头迅速纠缠在一起,激烈的吻着。
这次轮到白芷无所适从,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江琉莹会忽然来这么一手,他既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就这样呆呆的任她勾引。
周身水花肆漾,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动听。江琉莹单手托起白芷的后脑勺,五指插入他的发丝,将他的头紧紧与自己扣在一起,温泉里的二人皆满身水汽。水珠和着汗水沿着白芷的脖颈滑落,落在池里溅起了几多细碎的水花,江琉莹的呵气如兰,让白芷觉得有一股炙热的香甜一点点沁入他干涸已久的心。
“你虽是男儿身,可皮肤倒比女子的更为细滑。”江琉莹柔声道。
白芷被她的声音魅惑,身体竟起了反应,双手不自觉地覆上了她的胸部,就在这时,江琉莹却颓然睁开双眼,露出无比冷静的双瞳。
“怎么停下了?”白芷有些不满。
江琉莹森然一笑:“您讥我是雏儿,我看您经验也是零罢?”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白芷面上一红。
“将将你说男子也可参加堂会我便知道,你根本不懂堂会代表的含义,我再随便一试,你便露出了马脚,我劝你不要太天真了。”
“我天真?”白芷一愣:“堂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朱雀堂当了许久的管事姑姑,今日,确是第一次身体力行,而你,也是我第一个亲自身体力行教导的人,竟还是个男人。”说罢,江琉莹翻身上岸,在岸上拧了拧身上的衣服。
她的衣服彻底湿了,紧贴在身上,将她的身形衬得一览无余,白芷这才注意到江琉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殷红又刺目。
“你果真受了这般重的伤么……”白芷喃喃道:“我还以为她们说的太夸张了,没想到,却是真的。”
江琉莹不接话,并不打算装可怜博取同情,这些伤口疼不假,但是更疼的事情她也经历过,这对她来说,还受得起。
“我先回去换衣服,然后,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江琉莹说完,不等白芷回答便沿着花/径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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