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此次前来,带着白琳琅的令牌,目的为何一目了然。
白非夜没有立刻叫她们起来,许久才道:“若是为了江琉莹,那就不必开口了。”
“教主!我来……是特来领罚!”紫衣咬了咬下唇,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道:“是奴婢不懂事,冲撞了江姑娘,我愿意当着江姑娘的面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白非夜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站起身,道:“她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们回去罢。”
“江姑娘不原谅奴婢,奴婢就一直跪在这里!”紫衣认命道:“反正在这里跪死也比回去被圣姑打死来得痛快!”
“是么,那你就一直跪着罢。”白非夜说完,眼睛都不抬的转身进了内殿。内殿里,念寒的身影在转角一闪而过,他虽然显得很小心翼翼,但是脚步和呼吸声却逃不过白非夜的耳朵。
白非夜回了寝宫,便见江琉莹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梳妆台边,手上还拿着一张唇纸,正欲印上嘴唇。
美人容颜之娇丽,足以令整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都黯然失色。这会儿的她,就连素来自诩容貌举世无双的白非夜也不禁看呆了去。
“以你的惊世容貌,就算是镜双宫的宫主,怕也不及你十之一二,”白非夜走到江琉莹身后,在她耳畔打趣道:“若不是因从小就认得你,知道你的身世和不会武功,这会儿我怕是真要以为,你就是镜双宫的宫主了。”
“您就会打趣我!”江琉莹见了白非夜,立即扬起嘴角,转身拉住了他的手,撒娇道:“您可算回来了,这一个上午您不在,我便觉得很孤单,一看不见你,我就觉得这心里啊……空落落的。”
白非夜心花怒放,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了一吻,道:“以前竟不知道你会这般粘人。”
“怎么,不喜欢吗?”江琉莹叹息,洋装抹泪道:“戏文里说的真不错,男人就是善变,得到了就不珍惜……”
“确切来说,还没有得到,”白非夜搂着她的腰,道:“等正式迁都的那一日,就是我们大婚之时。”
“嗯。”江琉莹羞答答地一点头,随后又突然想起来似的,推开白非夜,穿着喜服转了一个圈,道:“都说嫁衣需要女儿家亲手缝制,我从小无父无母,女红也不是很好,这件喜服便是这些日子来,让几个婆婆陪着我一起做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却不想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迟早要看的,早一日,我便多一日的欢喜。”白非夜说着,就像陪着一个珍贵的宝物一般,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隐忍。
他无时无刻不想把眼前的女人占为己有,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是登徒浪子。
他想给心爱的女人尊重。
寻常女儿家该得到的尊重。
就像父亲尊重母亲那样,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时刻爱惜。
反正,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他不必急于一时。
“教主,我听说……”江琉莹欲言又止。
“有话大可直说,在我面前不必有顾及。”
“我听说紫衣和紫衫来了,她们……”
“念寒告诉你的?”白非夜道。
江琉莹点了点头,急道:“你不要怪他,他只是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
“不错,她们来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并不认为她们会存有这样的心思。”
江琉莹一脸怔忪,道:“那她们还能有什么心思?”
“她们会想方设法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我不想失去你。”白非夜正色道:“所以,你离她们远一点。”
“可是……我不想你为难,”江琉莹嗫嚅道:“紫衣和紫衫自幼服侍您,与您而言,就像亲人一般,她们一时糊涂才会将我视为眼中钉,您不要为了我跟她们翻脸。”
“难得你为我考虑这么多,”白非夜叹息着,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做,我这就去告诉她们,三日后,重冥教正式迁都回双月崖。当然,比迁都更重要的是……”白非夜顿了顿,低头在她耳边嘤咛道:“三日后,我将迎娶你过门。”
……
白非夜将迁都的教令传达下去之后,紫衣、紫衫以及柳含烟三人便被赶回了玉竹峰复命。但是很快,柳含烟又带着白琳琅的吩咐回来了。
明镜台里,柳含烟跪在大殿上,道:“教主,圣姑说,您若是真心喜欢江姑娘,将她带回去收作妾侍便是,她不会再阻止。”柳含烟说话时,一直垂着眼帘,生怕自己会因劝其带江琉莹回教,而被他迁怒。
哪知白非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侍妾?哈哈哈哈——”白非夜笑道:“既然要娶,自然是娶作正妻,何谈妾侍之说?”他说完,瞪了她一眼,柳含烟赶紧吓得低下了头。
“教主恕罪,”柳含烟止不住的发抖,颤声道:“奴婢只是奉命传话,而绝无轻视琉莹之心,您知道,我与她的情份该算得是好姐妹才是。”
“此话不假,”白非夜沉思道:“若不是有你的帮助,她现在只怕已经躺在了乱葬岗里。”
“教主圣明。”
“你去看看她吧,圣姑那边,我去回。”
“是,奴婢遵令。”
白非夜走后,柳含烟便在侍婢的带领下,走进了江琉莹的寝宫。
寝宫中,四处白纱飘飞,如梦如幻,江琉莹换上一袭白衣,斜躺在露台边的贵妃榻上,宛如九重天上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柳含烟睁大了双眸,险些就要认不出眼前人来了。
江琉莹淡淡一笑:“好久不见了。”
“是,”柳含烟愣愣地点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怪不得教主这般喜欢你,我若长了你这张脸,什么男人勾引不到?”
“那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这张脸呢?”江琉莹看着她,双眸里带了些引诱,柳含烟看不透她想干什么,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会离开,不必你动手。”
“什么……”柳含烟惊道:“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对吗?”
“你从何而知?”柳含烟一脸惊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琉莹婉转一笑,道:“我曾在绿绮的手腕见过一个印记,那是一枚黑色的三火图。而重冥宫的三火图是赤色的,黑色,是专属于圣姑的印记,这一点,我曾在你的腹部,见过同样黑色的三火图,你,一早就是圣姑的人。”
“呵……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的全都对,那么,受死吧。”柳含烟说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一步步逼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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