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挑眉道:“当真?”
摩多:“自然当真,一会儿本王就带你去大牢看看,那些至今还能活命的战俘,身手都非同一般,你尽管挑你喜欢的。”
苏澈:“挑过之后,我可能去跟着大巫学如何制蛊人?”
摩多不悦道:“这种事,除了大巫没人能学得成。大巫是我族巫神转世,你这样说话是心存不敬。”
苏澈急忙摆手,笑道:“大王这么说也太吓人了,我可没那意思。”
摩多也没再跟她计较。
靶场上,摩多将那把大弓拿在手中,利箭飞驰,无需过多瞄准,次次正中靶心。
靶场上有众多蛮子骑士正在训练,他们许久没见他们大王来靶场射箭了,此时都围拢过来。摩多每射一箭,蛮子们便沸腾欢呼一阵。
摩多也不嫌耳鸣,竟还乐此不疲地表演起绝活来。一开始是双箭齐发,后来是同时三支箭,四支箭,也仍旧每次都正中在箭靶红心上。
苏澈看他一把年纪也不嫌害臊,竟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又骑上了马,兜着圈地射靶,直到将几个靶心都扎成了刺猬才算完。
听身后几个蛮子的议论中,的确说那把大弓一般人根本无法拉开,而他们的战神大王,却能轻轻松松地使用,实在是威猛无双。
等摩多驱马回到苏澈身边时,那放光的眼神已是不言而喻:本王能耐如何?配你够不够?
苏澈对他善意地笑了笑,心道:不提你那把大弓,只说这点本事,已经是老子十二岁之前就玩剩下的玩意了。
至于这把大弓……
苏澈伸手将它要了过来,先用蛮力试着拉了一下,只拉开了一半。如此一来她便心中有数:摩多这货的确是有把子力气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苏澈用上心法来作弊。
她直接将宁渊给她的新心经融在体内,心法一通,苏澈便搭箭拉弓,一瞬都没有迟疑,将那只箭矢从刚才已经成了刺猬的靶心上穿了个洞,又落在了很远的地面上。
靶场顿时鸦雀无声。
苏澈抬眼看向已呆若木鸡的摩多,心道:老子这箭法骚不骚?你服不服?
然而此时,摩多竟然渐渐激动起来,他突然双手向天,大声叹道:“这才是老天赐给我摩多的女人啊!”
全场蛮子突然间也开始为他二人的般配发出此起彼伏的赞美之声。
苏澈惊呆了……
那老男人就像土壤爆发后长成的巨型土豆,而自己站在他旁边就跟个没发育成功的绿豆芽似的。
般配?
她想向摩多发出挑战。
可看了看李旭,她便默默将这口窝囊气生吞了。
之后,她仍旧以摩多并没有让她心悦诚服的真本事来赢取她的芳心为由,再次拒绝了这个畜生的求爱。
摩多虽然不甘心,却对苏澈多了不少耐心和敬意。
他没有食言,将苏澈带去大牢挑选战俘。他是真心要送她两个蛊人,并非敷衍。
☆、第二百六十九章
西爵的这座大营临时建成不足一月,由于此前生生冻死了不少俘虏,这才有了现在这座简陋的大牢。
几座相连的巨大而厚实的帐篷将囚笼裹在其中,一进帐门,光线倏然变暗,一股腐臭之气直往鼻子里钻。
摩多的到来让大帐难得将几个门帘都高高地卷了起来,新鲜的空气拥入,那些光线也足够能让牢中的囚徒给人看个大概。
蛮子侍卫一路毕恭毕敬引领着他们二人与身后的蛊人侍卫前行,摩多左右看了看便停下脚步,他对苏澈道:“你自己挑拣吧,挑两个最喜欢的送去给大巫,本王现在就亲自去请她为你制蛊人。”
苏澈道谢,见摩多带着李旭他们走了,她也一时有些无措。
如果挑出了人却无法看到如何制蛊人,这样对解救李旭又到底有没有意义?还可能会白白害了两个俘虏。而且这些俘虏,又会不会都是飒熙的军人……
苏澈靠近囚笼,手刚要触碰栏杆,牢房的看守便提醒道:“姑娘别碰,碰了手就粘上去下不来了。”
光线不足,苏澈的注意力又都在战俘身上,这时被提醒她才发现,那些栏杆之间果然全都布满了蛛丝一样的网,而且这些网几乎将栏杆之间的所有空隙都填满了。难怪这些看守身上挂着的钥匙都那么长,只怕也是为了不去触碰这些蛛丝。
此外,她不会看错,这些网便正是那日从斥候手中铁管射出来将她网住的东西。的确是韧性十足,沾上就摆脱不掉。也正是这些网,才让她如今落在了西爵人的手里。
苏澈细看之后,不大在意地问道:“这是蜘蛛网?”
看守道:“并非普通蛛网,沾了衣袍鞋袜还好说,扔了便是。如果沾上了皮肤,可能整月都洗不掉,麻烦得很。”
苏澈笑道:“这么厉害,呵,得是蜘蛛精吐的丝啊。”
看守听了这句戏谑之言,表情一丝古怪,却没说什么。
苏澈见他不语,也不追问,只是尽量靠近牢笼往里面看,“他们都是什么人?飒熙军人?”
看守答道:“有飒熙的军人,也有部族勇士。”
苏澈挑眉朝他看去,“部族勇士?”
看守道:“姑娘眼前这几人,是此前来刺杀大王的他族刺客。”
苏澈微怔,随后点头,又多看了几眼,便向下一牢笼走去。
毕竟飒熙人的体型能长成李旭那样的并不多见,刚才那几人一个个都长得牦牛似的,原来也都是蛮子。
但这会儿走近的这一间牢笼,她便能确信被关押者全都是一水的飒熙军人了。他们和刚才牢笼中散躺着的蛮子一样安静地紧闭双眼,只是全都坐着,有的靠在一起,有的面墙而坐。有的人身上还穿着已破烂不堪的铠甲残片。他们显然是飒熙的正规军,能被摩多看中,说不定还可能是冲锋在前的将领。
这一个怔然间,苏澈几乎忘了掩饰自己表情,便听守卫突然道:“姑娘……是飒熙人?”
苏澈回神,同时,她看到牢笼中的几人都睁开眼来看向她。她轻笑道:“不是,我是楠樾人。”
那些人期待的目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再次被点燃的则像是仇恨的火焰。
可守卫听了却突然笑道:“楠樾?楠樾和我们是盟友。”
苏澈:“楠樾离你们这么远,怎么做盟友?”
守卫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澈:“说得对。”
大帐狭长的通道两侧一共有十几个牢笼,苏澈每一个都仔细看过,当她掀开隔帘欲走向最深处的牢笼时,守卫道:“姑娘,这里面只有一个人,且做不得蛊人。”
苏澈:“哦?为何?”
说着,她不待守卫阻拦,已迈步向牢笼走去。
这个牢笼和前面那些空间相同,却真的只有一个人坐在其中。
自那守卫的一句话,苏澈的心就已在狂跳不止。可她也不敢太过期待,怕自己坚持不住,会将那一腔的激动泄露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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