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给苏澈拆了手上的绷带,还不忘安慰:“殿下大概是怕你骨头没长好,再伤着就麻烦了。”
“青玄,你别说了。你放心,我不会找他算账。再让他因为我吐血,我担不起。”苏澈把沉甸甸的脑袋枕在桌上,只觉得累。
青玄瞧着她憋屈,脑子一转便替宣璟辙找了一个现成背锅的,“也许这仙药是苍钥敷上去的,殿下大概也不清楚你何时能好。”
“苍钥大仙?”苏澈微微讶异,她挺直了背,看着桌上那一堆乱糟糟的绷带,“也对,二殿下那晚也不可能不睡觉来给我包手指。只是我一直以为大仙不会管我,看来大仙真是好人啊。”
青玄心道这蠢姑娘忒好哄,还没笑出声,便又听苏澈开心道:“大仙是咱俩的救命恩人。那天如果他再晚来那么一会儿,我们两个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顶坟包呢!”说着还站起身学着苍钥的样子空手当剑挥了两下,“对了,他的剑帅炸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剑。”
青玄轻笑:“那是夙玥。”
“夙玥?”苏澈停下动作,“什么夙玥?”
青玄:“是剑的名字,那把剑叫夙玥剑,似乎已经有剑灵,只受苍钥召唤。”
苏澈顿时无知幼童脸,挨着青玄缓缓坐下,喃喃道:“大仙的世界真是令人向往……”
青玄笑着把话题岔开:“对了,我和我师父说了那晚的事,他说这事不会连累到你,回头你把玉摘了,换成女装,想干嘛干嘛,那道士就算回来了也找不见你的。”
苏澈整个人忽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突然让一个打出生就相信自己是个爷的人换上女装,只想想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苏澈压根不大在意,因为她只听见“把玉摘了”几个字,脑袋里便炸了。
萧焕夜会苍钥时,也说了同样的话。苍钥沉默了片刻,道:“玉符再加一道禁制,灵力能收好,不必摘。至于女装,我觉得苏澈可能不会愿意。”
“那个你不愿意,这个又她不愿意,那你就守着吧,守到死,片刻都别离眼。”萧焕本来刚离了稔稀师妹就烦躁,这回更不乐意了,“你说你,什么都不愿,还非急着让青玄把我叫回来是为什么?”
苍钥:“想让你回来替我守着她,片刻都别离眼。”
“……”此时萧焕特别急于以下犯上。
“但现在又觉得你这人靠不住。”苍钥无视要炸毛的萧焕,继续淡定自若道:“听说青泽出关了,让青泽过来怎么样,应该比你稳妥。”
萧焕:“苍钥!你再胡来,老天不收了你,我师父也忍不了了!”
苍钥挑眉:“隆洌,哦,隆君他老人家不是闭关了?”
萧焕:“你!你把青泽叫来守着一个凡人?你省省吧,他肯才怪!”
“有理。”苍钥点点头,“不过青玄在这里,他未必不愿意来。哦,对了,我的灵主令牌呢?你给我收哪里去了?”
“呵,这时候你想起自己是灵主了?”萧焕想摔点什么,手里却空无一物,“你突然要令牌干嘛?”
苍钥淡然道:“把青泽叫来,他一来我就拿令牌压他。”
萧焕:“……”
萧焕对这种黑心烂肺又臭不要脸的灵主真的没什么想法了。
二人静下心,将咒符、道士,以及落羽山中鬼祟的队伍连在一起,可惜并没有滤出更多有用的线索,反而因为道士提及玹玥和重生的秘法,让此事更为蹊跷,迷雾重重。
苍钥道:“他不知从哪里做出的判断,见我就叫玹玥。”
萧焕:“呵,那你没一掌毙了他,难为你了。反正现在怎么猜都是一头雾水,谁让你当时没直接掐住了他的阴魂不放呢?”
“嗯。”苍钥道:“小小失误,我没看出他夺舍。”
萧焕一怔,忙将目光别向别处,半晌后终于平静了些,才道:“我也觉得让青泽来是个好办法。以后呢,楠樾的事、落羽山的事、魔修的事,我都去查。这件事不能耽搁,如果解决不好,等我师父出关听说有魔道在这祸害人界,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你以后没有生死大事千万不要让青玄找我。”他要走远点,上万年从稔稀那里修来“气不死”的好底子,再继续呆在苍钥身边便离破功不远了。青泽不同,他向来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很有一套,过来顶这个缸,非他莫属,当然,他不一定愿意来。
☆、第二十三章
走之前,萧焕有些话还是要问个清楚:“至于苏澈,过了此事,只要她不再招惹什么麻烦,往后她要如何是否都与你无关?”
苍钥:“你想说什么?”
“当然想问你要如何安顿苏澈。”萧焕直言道:“她虽然活着,可怎么看也不像有还能登上皇位的命。我倒觉得,不如让她就此平凡了吧,还能好好过上一辈子。所以,要她总留在飒熙皇宫不妥。尽早离开,不只是可以不再拖累我玹紫,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她改头换面也不难,我刚才也说了,穿回女儿装就是了,再送去天山,由炽珏代为照顾,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萧焕发现,自己这话果然差点呛出苍钥一口老血,顿感安慰。
苍钥:“……送去天山,也算平凡一辈子?”
“嗯?”萧焕不明所以,在他眼里,天山那些只能修出真元,会御剑飞来飞去的修者难道还不算平凡之辈?
但修行何等清苦,萧焕他年纪大健忘可以理解。而一进天山,万劫不复,苍钥对此可深有体会。
“萧焕。”苍钥道:“我看你就留下令牌速速消失吧,记得把青泽叫来。”
萧焕听命,奉上令牌,相看两相厌的二人在飒熙国皇城墙边暂时分了手。
苏澈一双手恢复得非常好,可连着几日,她并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正相反,她忧心忡忡,每天睡前睡醒都要摸一摸脖子上的玉坠,夜里做梦梦见丝绳断了,玉坠丢了。可醒来又知道,那丝绳坚韧得连利刃都无能为力,玉更是谁也碰不得。
可青玄说让她摘了它,她便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
青玄回来之后,苏澈一直没再见过二皇子,期间她去皇上那里用过几次饭,也只见着大皇子宣璟灏。听说二殿下近来总被祁小王爷叫走,应是日日都和皇城中的一众世家子弟混在一起,过得觥筹交错。
她大着胆子问起自己玉坠的来历,宣铎明显迟疑,宣璟灏倒不遮不掩,简单道出当年:
苏澈临行,却丢了母亲所赠的护身玉佩。城门之下,她抱着宣璟辙痛哭流涕,无论如何不肯离去,非要重回皇宫寻找才肯善罢甘休。宣璟辙无奈,答应回去替她寻找。作为保证,他当即摘下自己的玉坠给了苏澈,约定将来再见时再将玉坠还他。可惜回宫后,宣璟辙并未找到苏澈的玉佩,从此也再未提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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