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也得舍得啊,如今的林葱儿,就是林氏宗族最受尊敬的一位,全族人都跟着扬眉吐气脸上有光呢,只要林葱儿能开口要,要什么给什么,不带含糊的。
何况只是林葱儿早先送出来的两个小豹子?
“你喜欢要的话,二大爷再带人上山去捉,虽说咱村里人没有军将们的本事,可是挖个陷阱再多上几个人,估摸着也能行。”二大爷改变了原先勒令不许村里人上山打猎的口风,认真的样子把林葱儿哄得很高兴。
“千万别再多抓了,继续让咱村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吧。这俩豹子还不知道能带去京城不能,皮脸儿不也留在了山里?”
说到皮脸儿猴,二大爷可来劲儿了,手舞足蹈的告诉林葱儿:“你二大娘每天去你们家照应着,倒是没少见皮脸儿,它大概是听到门响就跑过去等主人的,那天手爪子上扎了几根木刺儿,吱吱哇哇的叫你二大娘帮忙给挑出来呢……”。
这倒是挺巧合的,林葱儿回想起来自己去康城时也曾经弄了一手的木刺,被华嬷嬷用针挑出来的时候,很是掉了几颗眼泪。
“还以为皮脸猴子离开家再不回来了呢,孰料是个有情义的。”
等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峰哥等人牵着大花跟二花从后院出来,林葱儿归心似箭,招呼着往家走,跟二大爷嘱咐,等阿生他们回来。猎物给二大爷留下,人回家汇合。
她想念皮脸猴儿跟大肥鹅看家犬了,还有几只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肯归家的猫咪,甚至一路走过去,村民毕恭毕敬的和颜悦色的打着招呼,她心头也升起一股子惆怅,一股子恋恋不舍。
林葱儿本来自诩为无根之人,却原来,根基早就扎在林洼村这块土地上了吗?
走近了,二层楼是她亲手设计而成的,院门处新增高的台阶有些不和谐,有些可笑,但是没人取笑,村里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吱……”,一声怪叫,一枚小炮弹从院墙上弹射而下,直砸到林葱儿的右肩膀,大花二花站起了身形,做虎扑状,只可惜,脖颈儿被勒着,没那么自由。
把猴子当主子养,本来就够世人称奇的了,现在,又多了一条,把豹子当狗训……
林葱儿欢天喜地的身手从右肩上抱过皮脸猴的小身子,这厮很会保养,毛皮总是油光水滑的,家里没人,也没掉膘儿。
“给你留的零食儿够吃不够?”林葱儿觉得自己心里软哒哒能滴出水来,这般柔情的模样早先她可不常做。
“吱吱……”,皮脸的语言词汇量有限,就会这一个音儿回答。
“我给你带了瓜子花生,好多,够你接着吃到过年的。”
一人一猴说着话,春花笑吟吟迎上来,脚底下扭摆着两只大肥鹅,和亲热到不行的直接攀上了大腿的看家犬。
家里已经大致清扫了一番,热水烧开,清茶泡到正好。
峰哥牵着豹子进院儿,两只看家犬立刻谄媚的丢弃了久别重逢的女主人,转而对着豹子膜拜了。
“最失败就是养了这俩家伙儿,半点野性也没有,见谁都跟见亲爹似的。”林葱儿被抛弃,不由得失笑,声音一提高,还抬脚踢了看家犬晃动着的尾巴尖儿一脚,俩豹子斜睨着眼睛看向这位不认识的陌生人,心里可能在想:谁家的傻缺啊?
峰哥又是一声“呔……坐!”
好吧,刚刚被修理的全身疼痛的大花二花,老老实实屁股落地,斜睨着的小眼神儿也收回来。
大花二花老实了,皮脸猴又蹿动起来,嘴里“吱吱”叫着,还手舞足蹈貌似挑衅。
林葱儿不由失笑,把牛气哄哄的皮脸儿抓在手心,托着往屋里走,还教训道:“你想称大王啊?小小个儿,还敢跟豹子叫板。”
“吱吱吱吱”,皮脸猴却极其不甘心似的,拼命在林葱儿手心里蹦跳,想要蹿出掌握。
“你发什么疯呢?”林葱儿被叫的心烦,手掌张开,皮脸猴“嗖”一下窜上二层楼走廊栏杆,又一纵一跃,竟是向着二楼林葱儿早先的闺房而去。
林葱儿忽然心有所感,紧跟在皮脸后面也往二楼跑。
她的闺房的屋门虚掩着,率先一步的皮脸猴就落在门栓上,鬼头鬼脑往门缝里偷瞧。
闺房内无声无息,但是,林葱儿的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砰”,宛如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她的鼻尖上沁出汗珠儿,顾不上擦一把,蹑手蹑脚往前走,呼吸也屏住了。
房门,推开,皮脸儿跃回林葱儿的肩头。
一只木笼子在房间正中间悬挂,无风自动。
屋内没有床,林葱儿习惯于在木地板上铺被褥席地而卧。
此刻,便有一个健硕的身影,四平八稳的躺在木地板上。
第四百五十九章吃饱了再……1
林大小姐颇有些百感交集的样子。
木地板上四平八稳躺着的那个人,竟然是秦立生。
不知道这厮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潜伏进来的,神神秘秘的铺好了被褥,躺的舒舒服服,貌似刚刚有过一番好睡,此刻半眯着眼睛,笑吟吟的仰视着她。
银质面罩也摘掉了,颜色差距分明的上中下三半脸,额头跟鼻尖一下被夏日烈阳晒得透黑儿,中间从眉毛到鼻尖儿的位置,却是白皙的比深闺女子的皮肤还白亮细嫩。
这样奇异的黑白配,大概也只有自己才能欣赏,且欣赏的眼睛里都要流口水。
眼前闪现新婚第二日在地下室里,秦立生裸露的八块腹肌,坚实的后背,挺翘有力的……臀。
时间好像在此时静止了,平躺着的男人始终在半眯着眼睛笑吟吟的仰视,站立着的女人始终傻不楞登的微张着嘴巴不动也不说话。
空气中,却有越来越黏稠的气息在流动,温度也在升高。
林大小姐骤然转身,脚底下踩着风火轮一般的速度,关门,跑走,跑下楼去。
这是要玩哪一出儿?
四平八稳的秦将军没办法继续淡定下去了,事实上他老不淡定了,从在边关的时候就心里面烧了一把火,昼夜不息的烧着,都要把五脏六腑给烧成焦炭了。
新婚燕尔啊,干旱了近二十年的棒小伙子,忽然之间得了雨露滋润,又“唰”一刀划出一条天堑就此阻隔,再不给甜头儿了,谁受得了?谁忍得下?
好在边关这个季节最为安宁,边塞外水草丰美,游牧民族们的日子过的正逍遥,不需要凑起伙儿来冒死抢粮食衣物,自然也就没心思挑起战事,秦大将军得以短时间内抽身,连夜奔袭回老家私会老婆。
说起来也算可笑,威风凛凛大名鼎鼎的秦大将军,刚刚那样淡定的仰视新媳妇,其实原因乃是心里的紧张,后背上手心里全是热汗。
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声问候应该说什么。
只知道身体难受,心里叫嚣:要回家,要在新妇进京之前见上一面。
就快马加鞭回来了。
还不能被人发现,一路之上戴的是普通的黑铁面罩,自己边关大营里坐镇的,一个身材相仿的“赝品”,戴着银质面罩唬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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