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丫头跟华嬷嬷最亲近,也最害怕她,走到了卧房外就腿肚子打哆嗦不敢进了。
林葱儿给了个鄙视的眼神,自己敲门。
“干娘你可别真生气,我问清楚了,那个‘鲁贵家的’是混说的,春花从来没在外面跟什么男人私定终身过。”
林夫人的天性就是直来直去,全说开了,不就应该没事儿了?一家人齐心协力把意图敲诈勒索将军府的混人修理一通,不就得了?
谁这辈子不被狗咬一口两口的啊?毛毛雨喽。
然而,华嬷嬷一听这话就满脑门子跳青筋,她一手拍打着炕沿儿,鼻音浓重的说:“你当我想冤枉她,不想替她保全名声啊?那个‘鲁贵家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缠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口口声声骂咱们府的姑娘上赶着勾搭她儿子,还拿捏我说要让咱们将军府养着他们一家!”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可是,重点在哪儿?
“人家手里有证据!”
林夫人撇嘴,轻飘飘的说:“干娘你被人家唬住了,帕子谁家没有?随随便便拿出一条来就说是咱的,咱也跟着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啊?”
华嬷嬷满眼悲凉,老泪浑浊。
“葱儿,那丫头自甘……想嫁就嫁了吧,现在后悔了也不能依着她,那帕子我认得,粉色蚕丝绸绣两朵桃花的那块儿,还有名字,咱赖不掉。”
“不是的不是的!”门外传来一道哭喊声,“嬷嬷你相信我,我不是抵赖不是后悔了,我没送过别人帕子,真的没有!”
这事儿貌似还有隐情。
春花丫头几近崩溃,推开门膝行进屋,仰着头倔强的为自己辩解:“嬷嬷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但我真的没有做过那样下贱的事儿,这个屎盆子我不扣!”
其实“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不能算下贱啊,一个两个的激动成这样,林夫人真心表示不能理解。
华嬷嬷不肯拿正眼看春花,只能仰脸看屋顶看幔帐,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那你解释,你的帕子怎么到了别人手里?”
春花绣花的手艺就是华嬷嬷亲手教的,那针脚做不的假,所以,老太太才不相信春花了。
“粉色的……桃花的……带名字的……”,初初修炼出用膝盖代替双脚走路功夫的春花丫头,双拳锤着脑袋,双膝还跟着挪动着,踱步深思……
第六百零三章名声害死人5
“我想起来了!”春花竟然又哭了,脸上的眼泪抹都抹不干净,咬牙切齿的。
后悔的何止前心贴着后背啊,简直很想要时空大挪移,跳回过去的时光,抓住过去的自己踹几脚再抽几个大嘴巴,犯贱啊那是!
ㄒoㄒ╯‵□′╯︵┻━┻掀桌!
华嬷嬷说到的那个帕子,确实是春花所绣,就在年前,将军府的三个女人带着俩孩子在火炕上做针线,还是华嬷嬷建议的换成深粉色的线绣桃花,
但是帕子的去处,绝对不是“鲁贵家的”所说是春花上赶着勾搭她家大郎,而是正月初十那天,春花第一天提前去女学上班,路上看到一个被狗咬了腿肚子的男人,跑的摔在地上,腿肚子“汩汩”冒血。
小姑娘正义感爆棚,随手抓出个帕子来丢给地上根本没看清楚长相的男人,说一声:“先把血止住,等我给你讲理去!”
然后自己跑到刚刚关门放狗咬人那家去砸门,嘴里说着:“我是秦将军府上的春花,警告你们马上来人给被狗咬到的人看伤去,不然,我告诉将军你们仗势欺压百姓!”
打着秦将军的招牌很过瘾是不是?也很管用,没多大会儿就从高门大户里出来个管家模样的人,又是作揖又是赔礼,还很是赔了一枚成锭的银子,被咬伤的男子千恩万谢的自己瘸着腿说是找医馆去了。
要不是今儿被华嬷嬷骂的脑子清楚了些,春花丫头还真就想不起来自己那块帕子丢到哪里去了。
华嬷嬷的胸脯上下起伏的更快更重,没心没肺大马哈的脾气都是跟谁学的啊,自己从现在起不认识她俩了好不好?
“随便你们……我管不了你们!”
得嘞,老太太撒手不管了。
林夫人心大是出了名儿的,知道了春花手帕的来路更是觉得事儿小,还有心思仔细打量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华嬷嬷,一拍巴掌福至心灵说:“我知道了,干娘你这是更年期到了,出虚汗心悸失眠对不对?”
冷郎中就在门外端着药不尴不尬的听着呢,听到林葱儿大放厥词,赶紧走进来问:“你详细说说,什么‘更年期’?应该咋治啊?”
应该咋治,我怎么知道?本小姐不……本夫人虽然英明神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没学过医术啊!
┗`O′┛嗷
“反正……哎呀干娘你说你是不是绝经了?这个阶段就是更年期,我不会治,这病不治也能好,反正您注意着点少生气就行……”。
华嬷嬷听不得大喇喇讨论生理问题,连连摆手往外撵人:“快走快走,我看不见你们就不生气!”
林葱儿摸摸鼻子尖儿,抓起春花的衣领子往外提,最讨厌动不动就跪地不起的模样了,这也属于道德绑架的范畴,得教育,好好教育!
自家姐妹,教育也得关起门来私下里进行对不对?将军府的其他男人可回来了。
院子里,秦大将军、笑脸郎中、应三儿、李宗,齐刷刷一脸关切投向……姿势怪异的主仆……姐妹……二人。
捂脸!
“Duang”,保持了跪地姿势的春花落地,“&gt_&lt呜呜”好疼的耶姐,好丢脸……
“??????嗨,你们回家啦?我们……练练臂力……”。
林夫人尴尬解释,可惜,纸包不住火,家里闹腾这样大的事儿,将军府门口都有看热闹的了,哪儿还瞒得住?
秦大将军看见老婆大人发髻也乱了衣服还打着褶皱,眉头微皱,最近养成了一进家门就摘面罩的好习惯,所以脸上的黑白分界线不那么明显了。
“春花是将军府的一员,受了委屈,自然咱们给她做主。”
秦大将军这话一说,捂着脸羞愧不已的春花又哭了。
“奶奶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林夫人又在撸袖子,撸到半截儿,被摁住了,还捂了嘴,耳边一声低斥。
“天儿冷,别教坏孩子!”
方圆……二十米,哪有孩子啊?林夫人还没骂过瘾呢,胸中块垒如何能不消除啊!
她身子往后躲,一弹一跳的接着宣泄气愤之情。
“你们不知道,春花被人坑了,她是好心给人帕子包扎伤口的,结果那家人黑了心肠,拿着帕子来要挟咱家,要在咱家娶春花,要咱家养着他们一辈子,还骂咱败坏咱的名声,秦立生你要是爷儿们,就别拦着我,看我堵到门上去揍丫个老料儿的,把那条被狗咬了的腿揍折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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