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让人没脾气了,撵出去叫他们自生自灭,比关在牢里供奉一日三餐要强……
所以,撵出去了……
到底揍了一顿鲁家大郎的,现在皮外伤也肯定没有痊愈,他家也拿不出来四箱聘礼,只有“空手套白狼”的勇气。
是谁?
把俩孩子交给奶娘看护,林夫人整整衣服出来见客,华嬷嬷的更年期症状依然在继续,叮嘱林葱儿:“要是个体面的好人家,肯娶春花也算幸事儿……都交给你做主吧。”
冷郎中特意叮嘱过老伴儿不能再多操心,多少郎中军医都看不出华嬷嬷的病症,那就只能按照林葱儿说的好好护理,不让她接触会让情绪激动失控的事由。
华嬷嬷嘱咐完,自己避进内院看奶娘看孩子去了……
林夫人耸耸肩膀,心里始终不明白,春花明明已经是一个自由人了,华嬷嬷为什么总是要把春花的婚事当成别人可以做主的事儿呢?
不过,若是求亲的是个靠谱儿的人家,给春花留意一下确实挺好,小姑娘近来比较沉默,强颜欢笑的模样特别让人心疼。
女学开学后,春花除了自己常做的工作,还把华嬷嬷早先的课程接了过来,很有一种用工作的高强度来化解心中的痛苦的意思。
这样的女孩子,值得幸福的生活。
“只放媒婆进来吧。”林夫人在外院客厅入座。
聘礼什么的可不能随便收。
黄婆子刚刚稍稍给围观者透露了一点点儿信息,“哦……给春花姑娘说亲啊……”,个个一脸顿悟。
还有喜欢吹捧别人的好心者呢,对黄婆子竖大拇指,夸赞她“好心有好报”,“春花小姐多可怜啊,是得帮一把,将军夫人也得念您老的好儿……”。
再问男方是哪家,这个暂时要保密,反正……是个官身!
“哇ο哇~!是当官的啊?春花小姐这是因祸得福了!”
“今儿这份儿谢媒钱一准儿少不了!谁不知道将军夫人出手大方啊!”
“__嘻嘻……她黄婶子,咱家也有个这般大的闺女没说人家呢,您老也得操操心,拣这样称心的婚事给说说。”
黄婆子卜楞脑袋,脸上的黄白脂粉落下一层,她爱莫能助的叹息:“你别瞧着春花姑娘是个丫鬟出身,名声又坏了,再坏,人家的身份也比你家闺女强……”。
好像……分析挺客观的。
门房有请黄婆子,吕府护卫队跟聘礼箱子继续排列在门外。
黄婆子挺激动,按照原来的惯例,媒婆进高门权贵的府门,都是先有管事婆子来接待,再转弯儿回复当家夫人,可是今天,门房直接带她参见的就是将军夫人,这待遇,很高级啊!
第六百一十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2
如果真的可以为春花找到一门好亲事,林葱儿再给黄婆子更高级的待遇也愿意,可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也不能说完全不可以,毕竟按照大圣王朝的风俗习惯民情民俗,黄婆子送来的这桩婚事还是可圈可点可以被赞颂的。
给小吕监军做妾,你赞颂么亲?还是掀桌,摔板凳?
╯‵□′╯︵┻━┻
“夫人,这可真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吕大人的正房不在边城,春花姑娘抬过去就能顶个正头娘子的地位,监军府还不是就整个儿抓自己手里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春花姑娘肯定欢喜。再说了,吕大人许了当正当的婚事操办,今儿送了聘礼,好日子那天还要摆酒,保证不让春花姑娘受一点儿委屈,哎呀歪,老婆子我啊,一听说吕大人这番心意,真个儿就替春花姑娘高兴……”。
媒婆子这张嘴一开口就没个停,一大把年纪了还辛辛苦苦化着妆穿正装前来娱乐别人,林夫人真心极力控制自己别轮巴掌抬腿把人老命给要了。
我忍!─≡Σつ??ω??つ
“吕大人不但模样好地位高,替夫人想的也周全,担心春花走了,将军府没有能使唤的人手,这不,还让老婆子提前送来两个模样周正的丫鬟给您先用着,不是老太婆我夸口,刚才捏着那俩丫鬟的手脸啊,嫩的很,搁家里侍候将军跟夫人,长脸面!”
还忍不?щ`ωщ
到底,还是拍了桌子,“啪”的一声闷响,黄婆子不断吞吐的舌头才得到了短暂休息。
门口候着俩军卒呢,自从“鲁贵家的”上演了一出儿气坏华嬷嬷顺走花瓶的狗血剧,秦大将军就命令军卒必须严防死守每一位造访女士的客人。
“夫人?”军卒立刻响应。
林葱儿抬起拍桌子的巴掌,说道:“我们家春花不做妾,送客!”
白白让华嬷嬷欢喜了一场,回到内院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老太太解释,才不刺激到更年期老女人呢。
幸亏春花这会儿还在女学正常上班,不然,小丫头压力更大。
身后,还能传来黄婆子失望的叨念声:“怎么……怎么就不做妾了?一个丫鬟,攀上哪个男人能做得了正室啊?吕大人也不比秦将军老多少……”。
敢情儿这脑筋转到秦立生身上去了,是猜测不往外嫁春花,自己留着当争宠工具?
古人的脑子里面,装载的到底是什么顽固东西?
林夫人走到内院的月亮门前,转身,坐在月亮门的一侧木墩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担心刺激到华嬷嬷,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婚事不成的原因。
上次华嬷嬷抽打春花耳光的表现,让林葱儿心有余悸,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啊,华嬷嬷会觉得春花嫁进监军府做妾还不错呢。
╮╯▽╰╭难道是自己的思想不对路,三观不正确?
从外院跑来一道身影,脚步匆匆气喘吁吁,是李宗。
“夫人!”李宗站定,叫了一声,弯下腰,双手拄着大腿喘粗气。
这孩子听说有媒婆上门给春花提亲,心里一“咯噔”,啥都没想丢下药箱就跑回来了。
“跑这么急,有事儿?”林葱儿懒洋洋问道。
李宗直起身子,回答的有些支吾:“没……就是回来看看,夫人给春花……定亲了?”
他不问的话,林葱儿也不恼怒,这么一问,骤然就一团火喷了出来,林葱儿冷笑:“关你什么事儿?最讨厌你这种男人,表面上关心体贴,其实心底里也觉得是春花做错了名声被污了对不对?李宗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想明媒正娶春花,趁早收了这副关心体贴的嘴脸,怪不得春花现在不理你,假模假式招惹人家小姑娘,又没有实际行动,你跟谁学的这招贱的本事儿?我可没教过你!”
李宗被骂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如簧巧舌也发挥不上作用了,尴尬站立在外院与内院的接壤处,半张着嘴巴,目视着林葱儿甩袖子进去了。
李宗转回身的时候,看见一双晦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却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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