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容则不疾不徐地说道:“言老板不是普通人啊,你如何断定他受的是内伤?据我所知,仁木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
言计从听了沉声说道:“在下知道幕公子是高人,也不敢欺瞒,在下开了几十年琴馆,顺安城又在浮来山附近,天下的习琴之人开来往往,浮来山的御琴术在下也略知一二,依我看,他这内伤是中了浮来山的攻击术,因为当时的仁木,胸口处一片青紫,日夜咳血,休养了半月方好。”
御琴术,半夏听了心里一惊,仁木在入浮来山之前就曾经被强大的攻击术袭击过,还受了内伤,那么他之前就和浮来山有什么关联,他是去浮来山寻仇的吗?那他的目标是谁?
她又想到了山顶大殿中的那个人,心中一震。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从哪里来?”婴垣冷冷地问道。
“他说自己是本地人氏,因为同人有了过节,才被打成那样,但在下当时也留了个心眼,去查过他,这仁木并不是本地人,恰巧我一个朋友从我这里路过,他说,曾经在东南方大踵国见过这个人……”言计从说道。
“大踵国……”半夏低声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那是离东南大荒最近的一个国家,当初的她就是从那里遇见了大师兄苍玉,然后跟着他到了浮来山。
那也就是说,仁木也是从那里来的。
☆、234 告诉我你对谁动了情
“把你那位朋友的来历说一下。”上官容说道。
“我那位朋友……是忘天斗琴会的人,他曾经在大踵国看到这个叫仁木的人,参加了三场斗琴会,场场胜出,后来再比试第四场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言计从默了一瞬,沉声说道。
“忘天斗琴会是什么?”半夏问道。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组织严密的派系,每月在各地举办斗琴大会,胜出者就能拿到相应级别的灵丹,这灵丹可以大大提高人的修为内力,因此天下习琴之人,想要去参加这斗琴会的人趋之若鹜。”上官容说着转向言计从问道,“你那位朋友,在斗琴会里的地位,应该是号主以上吧?”
“幕公子如何得知?”言计从听了大惊失色,看着上官容问道。
“这忘天斗琴会最初就是兴起于大踵国,后来才逐渐在各地建立起地号,各地号之间互不干涉,你那位朋友既是在大踵国附近活动,就一定是建派之初就入了会的,现在必是号主以上的等级了,说吧,他是修澜还是云水?”上官容眉宇一沉,盯着言计从说道。
言计从越听越惊骇,待听到最后那两个名字时,已经是汗如雨下,双手不住地打颤,最后竟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说道:“幕公子竟然知道的这么多,我那朋友是……修澜,只是他这人神出鬼没,连我想主动找他也未必能找到,要想见他,就要去大踵国参加这斗琴会才有可能啊!”
“本月的斗琴会是在初十那天?”上官容无视他惊慌的神色,仍旧闲闲地问道。
“对。”言计从说道,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仿佛眼前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那仁木后来何时离开了你这琴馆?”上官容又问道。
“他琴技确实不凡,在我这琴馆弹了一个月琴,给我招揽了不少生意,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提出来,说要去浮来山拜师学艺,我也留他不住,只好给他结清了工钱,随他去了。”
“其他的还有吗?”上官容问道。
“幕公子,我知道的都说了,再没有什么隐瞒的了!”言计从看着上官容,信誓旦旦地说道。
上官容和婴垣对视了一眼,婴垣点点头,上官容便掸了掸袖口,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好!幕公子一定要救我啊!”言计从追着说道。
上官容脚步停了一下,深沉的眸子盯住言计从的脸,低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若有泄露,性命不保。”
言计从听了睁大了眼睛,连头都忘了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三人的身影远去。
回上官容的小院的时候,三人经过半塘河上的石桥,半夏瞅了一眼,那个卖忘情水的人还在那里叫卖,他坐在一群卖鲜果的小摊贩中间,并不是很起眼。
快下石桥的时候,半夏拉了一下婴垣的衣袖。
婴垣转身过来看着她,半夏说道:“我想去那里买些果子放到我空间袋里,路上可以吃。”
婴垣并不疑有他,说道:“我去买。”
半夏拉住了他,说道:“我自己去吧,你和上官公子在这里等我。”
婴垣点点头,在桥头和上官容低声议论起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半夏走到桥的另一边,先买了一些果子,然后转头看了看婴垣和上官容,他们都背朝自己,面向半塘河的方向,半夏便低声询问那个卖忘情水的人。
“姑娘,我这忘情水只需要一小瓶,喝了之后保你不再受相思之苦的折磨,一瓶见效,无效退钱!”
半夏问了价格,给了他银子便想拿一瓶赶紧走人,那人却又拉住她袖口问道:“姑娘莫急,你还没告诉我你对哪个人动了情,是不是对面桥头上的两位公子?你告诉我是哪位,我好给你写个符纸。”
半夏心道这里面还有这许多道道,便跟着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偷偷地拿手指着婴垣说道:“靠着桥栏杆穿着玄色衣衫的那人。”
那人伸长脖子瞧了瞧,点头笑道:“姑娘好眼光啊,刚才这两位公子从我前面经过,我打眼一看,这位穿玄色衣衫的公子便是气度不凡,一看便有贵人之气,姑娘打定主意要对他忘情?”
半夏咬牙点了下头。
“加十两银子。”
“为什么?”半夏惊讶地问道。
“我这是按面相定价的,你看那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这符纸是要烧给月老的,姑娘你看我这样的,让我家隔壁的黑丫忘了我,都得一两银子呢,别说那位公子了!
半夏吃了一惊,问道:“月老不是牵线搭桥的,为什么要烧给他?”
那人摆摆手说道:“你只要给他钱,拆婚他也干!但是有一点啊,忘了之后又被重新追上的咱们不负责啊!快快快,十两银子你写不写?”
半夏不想再耽搁,只得给了他十两银子。
那人看着婴垣,匆匆写了个符纸烧了,然后递给半夏一瓶忘情水,低声嘱咐道:“喝完可能会大睡一觉,那是正常的,醒了就对他形同陌路啦!”
半夏点点头,匆匆将那一瓶忘情水放到衣内,拿着刚买的果子回到他们二人身边。
婴垣看了一眼半夏手里的果子,说道:“这也不怎么好,回头从上官容的后院里摘一些带走。”
上官容脸上笑容一僵,说道:“我的灵果树三百年才结八个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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