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宋歌的小表情收进眼底,顾沐颜的笑容多了几分无奈。看来想着帮自家兄弟助攻还助攻不成了,宋歌的榆木脑袋还真的要靠宋歌自己领悟才是了。
“夫人,顾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段兄此番要去申州,定然要去很久,夫人若是怕夜长梦多,不如把该说的,想说的话都告诉段兄,省着以后长夜漫漫,夫人想说而说不得。”顾沐颜的笑意微敛,语气间带上了几分正色与忠告。
宋歌心头微动,咬着唇点了点头。
见状,顾沐颜才又笑起,上前二步便用扇子拍了拍宋歌的脑袋,力度不重,随即溺宠道:“小姑娘长大了,有些女儿家的心思了。”
“才没呢。”宋歌下意识地反驳,只是面如桃李,声如蚊蝇,便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
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宋歌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去。小跑回自家院子,逮着青鸟闷头就问:“青鸟,先前你与大人说过什么话,现在可以交代了。”
宋歌并不傻。
段凌在自己身侧放了一个贴身丫头,这丫头神神秘秘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失踪了,而每每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段凌总会很快地就知道了。
若说这事儿与青鸟没关系,宋歌还真不信了。
不过是先前比较懒,也不愿意去追究青鸟说了些什么,心里觉得在段府也是混日子的,段凌还是自己小时候不小心数落过的小乞丐。这般想着,对于青鸟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爱汇报就汇报吧。
可现在宋歌坐不住了。
若是青鸟将自己在院子里那些懒洋洋地行为汇报过去了,段凌觉得这样的自个让他生厌可怎么办?心头一凛,便来寻青鸟问一个究竟了。
青鸟却是被宋歌这一问弄懵了,好一会儿才明了宋歌的意思,见面前宋歌腮帮子微微鼓起,一双小鹿眼紧张地盯着她,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于是福身毕恭毕敬道:“夫人,奴婢向大人汇报的,都是些日常。大人很关心您在府里是否过得好,吃食是否习惯,才让奴婢汇报的,其中也没有要监视夫人的意思,还请夫人放心。”
“噢……”宋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段凌是这么的一个意思,而后陡然又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重复道,“你说,段大人是想知道我在这儿是否习惯,才让你汇报的?”
有些意外。
青鸟笃定地点了点头,随后犹豫了下,不知道一些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的,四顾看了一圈,心下一横,还是说了:“夫人,段大人是真的很在意您的,您怕是不知道,大人之前忙,整日在皇宫,处理完公事却还是坚持回府,而后便在夫人房里待个一个时辰,才会回房休息。”
宋歌一怔。
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先前你怎么不吱声。”宋歌蹙眉。
方嫁过来,便分了院子,又想着段凌对小时候那一件事儿耿耿于怀的,便觉得段凌是因为那事才娶了自己,然后将自己晾到高宅大院,这一世就这么过去了。
可现在听青鸟这么一说,好像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青鸟皱住眉头,语气多了几分埋怨,瞅了一眼宋歌,更是无奈了,摇摇头道:“夫人,先前奴婢还能说什么呢,若是说了,您会听么?”
宋歌认真地想了想,果断摇头。
“不会。”
有一些印象根深蒂固了,是很难改变的。
“那不就是了,夫人啊夫人,有些话奴婢的或许不该说,可是大人对您,可是一等一的好,本想着府中来了一个女主子,会欢乐几分,这下看来,不仅仅没有欢乐,大人黑脸还更多了。”青鸟低声又道,听着话语便是怨气很重的模样。
嫁过来的一幕幕,不由得就浮现在眼前。
心头涌动着万般思绪,不知怎么表达才是,偏生是再不去表达,就晚了。正如顾沐颜所说的那样,段凌接旨,去了申州可就不知何时能够回来了。
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也来不及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的预收开了
说的是宋家三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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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般想着,不由得心上一急,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宋歌便拉着裙摆急急地跑回去了。
“相公!”
脑门一热,顾不得等人通报或者是在门口想想要说些什么,宋歌便推开门,径直进了去,声音调高,唤了一声。
而后才抬眼讪讪欲看向面前的人儿,却见半身精壮,便是惊得面上又带上了红,连忙别开眼,骨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了几案上的宣纸,便是跨步过去拿起宣纸,挡着自个儿的视线。
然而心里还是升起了几分好奇,目光禁不住的越过朦胧的宣纸,看向段凌,宋歌怯怯道:“没注意……相公继续。”
段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见着宋歌的脸一下子通红,而后像是见着什么不得见的事情,寻了一纸挡脸。方才顾沐颜走后不知怎么的就起了睡意,便小睡了一会儿,未料只一会儿便出了汗,许是这风寒要过了。想着这衣衫穿着着实难受,正欲换,宋歌便进来了。
“夫人替我更衣吧。”见着宋歌一副不敢看而后又忍不住瞧过来的模样,段凌摇摇头,起了调侃的意思,怕是宋歌不过来,还沉声压了一句,“夫人也知,为夫没有丫鬟,这更衣的事儿,便落在夫人上了。为夫风寒未好,还有几分恍神……”
“好,我这就过来。”宋歌打断段凌的话,从善如流地回应。
可心头幽幽叹气,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儿,只走了过去。
段凌的眸色沉了沉,蓄着一抹调侃的笑意,心头恶作剧的意味更浓了,轻轻咳了声,又道:“衣衫在床上,有劳夫人了。”
“嗯。”
甫走进,一股子檀香的味道便涌进了鼻尖,并不刺鼻,也不浓郁,其实不刻意去寻也寻不到这一股子檀香的味道。或许是方才一摔摔进了顾沐颜那儿让心头兀然升起了几分别扭,这会儿见着段凌了,闻到檀香味,才有些定了定神。
走到床榻,将衣衫拿了起来,段凌已经张开肩膀等着宋歌帮他穿衣了。精壮的后背还带着几分汗意,方才段凌拿起手巾随便地擦了擦,也没有在意擦得是否干净。
宋歌的强迫症可就翻了,皱着眉拿着帕子将汗珠子擦去了,才帮着段凌穿衣裳,嘴上还忍不住念叨着:“相公,您风寒还没好呢,这更衣若是不将这汗水擦去了,要是又染了风寒,这可怎么办啊。”
一点一点地擦上去,到了疤痕那儿顿了顿。
段凌察觉身后的动作停了,不由得起了几分疑惑,转头看向宋歌,却见宋歌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后背发呆,便是一怔,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宋歌是在想什么,下意识地便从床上捞起里衫,穿上了。
“夫人动作这么慢,可会让为夫着凉的。”段凌退后二步,沉沉地咳了一声,眸色闪过几分异样,很快的异样又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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