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元才要抛出飞剑,准备御剑飞遁,就察觉耳边一阵风响。乌元急忙侧身转头,却惊恐地发现安闲已到了他面前。
忍着剧痛,乌元抬手朝安闲胸口拍去。
一个半尺高的小小红衣女子突兀地出现在安闲身前,在乌元手上用力一踩。
咔嚓一声,乌元的手骨就断了。
乌元瞪大了眼,怔怔地看着这小红人儿。
她那一声红衣绣得花团锦簇,双凤齐飞,衣面上隐约有雷光闪闪。她头上戴着缀满了精致美丽的金色头饰的凤冠。这是新娘妆?
灵魂出窍!乌元被这个发现吓住了。据说,到了问仙境,就可以要学习如何灵魂出窍了。这小女子难道是问仙境前辈?
“前……前辈……”乌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的伤势很重。
红衣小新娘抬起了手。她手中有一张缀着金珠的大红盖头。她一扬手,大红盖头就抽到了乌元身上。每一颗金珠都好似有千金重一般,齐齐砸下。
乌元的身子就塌陷了下去。他喷出一口血箭来,缓缓扑倒。一缕淡而透明的薄雾从他眉心飞出。这是乌元没有经过任何修炼的灵魂。他虽抓鬼,却不懂鬼修之法。这也是阴阳师与鬼圣殿弟子的不同。
在虚空中,乌元头顶上方三尺,有一个小小的黑洞出现。
若无外力干扰,乌元的灵魂会钻入这黑洞,在某个未知的时间,被天道抹除所有记忆后,只留一缕最精纯的魂力投胎到某处,或许是人,或许是花草鸟兽,或许是妖,或许是仙……自从鬼界破碎之后,人间的死灵就是以这种简捷方式完成六界轮回。
安闲可不会坐视乌元的灵魂就这样跑了。她还有许多话要问他呢。小新娘手中的盖头飞出,轻轻一兜,一卷,就把乌元的灵魂给抓住了。
据说,鬼界没有破碎之时,想要捕捉一个亡灵,就需要与鬼界天道做斗争。直接摄取刚死之人的灵魂这种事,很难做到。即便做到了,也有可能会招至鬼界的诅咒。
然而,今非昔比。安闲只用自己的红盖头阴器一卷,就把乌元这缕亡灵给收了。
乌元的灵魂虽弱,却比普通凡人强出不少。此时,他的意识还十分清楚。
“你想干什么?”乌元的魂魄惊恐地尖叫。
“天道轮回只会等你三十个呼吸的时间。若是三十个呼吸内,你还未过去,你就永远也不能转世投胎了。你想不想变成鬼?”
“不!我不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乌元快速呐喊。
“告诉我,你的刺月是如何得到的?别撒谎!拖延地可是你自己的时间!”
“我路过屈家大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名为屈争的鬼,就收了他。刺月是屈争的。”
果然。“屈争呢?”安闲问。
“我把他卖给鬼圣殿的弟子了。”
“什么?不可能!那人叫什么名字?”
“宜定!他是鬼圣殿的搜鬼使,专门负责在各地为鬼圣殿搜集鬼族。快放了我!快,来不及了!”
安闲抖了下大红盖头。乌元的亡灵钻进虚空中的黑洞,消失不见。安闲虽养鬼,但她却不喜欢勉强别人,哪怕乌元是她的敌人。
人死债消,折磨他的灵魂,太过阴毒。安闲不屑于去做。
第233章 看戏
安闲收回自己的灵魂,回头对千紫笑了笑。“辛苦了。”
千紫:“切!他太弱了,若不是想让你多练练手,我一招就秒了他。”他转身踏进幽冥界,化作九天风雷扇,继续将自己沉入黄泉河。
安闲还想和他多聊几句,唤了一声“千紫,你留下吧”,却没有得到回答,只得作罢。
洛洛带着几个英灵军跑出来。让英灵军把乌元的尸体抬入鬼圣殿之中。他对安闲说:“娘亲,这家伙好像挺富有的,我们把他家搬空吧。”
“随你。”安闲扯开乌元的衣服,在他怀中找到了琉璃心小铲子,没有发现乾坤袋。没有乾坤袋,怎么能算是个富人呢?
洛洛和他的属下们,扫荡了一圈,搜出了几万灵石、一些捉鬼的书籍,还有许多杂物。洛洛什么都要,除了鞋袜,什么衣服啊、帽子啊,桌椅板凳什么的,能搬的东西,他都要搬走。说是幽冥界里的兄弟们啥都缺,却不想想这些东西大家用不用得上。
群鬼扫荡下,偌大的宅院,很快就被搬空了。若不是安闲无意看到了那些瑟缩在墙角里的女眷家仆,阻止了洛洛,洛洛会把瓦片都拆走。
“这些凡人依附乌元生存。如今乌元死了,给他们留些金钱吧。”安闲看着那些凡人中不乏美艳年轻的女子,对乌元的鄙夷又多了几分。
十数道剑光破空而来。
洛洛吓了一大跳。“娘亲?这是那家伙的援军吗?”
安闲抱起洛洛,凝目远眺。剑光近了,打头的是一名女子。此女,安闲还认识。她一身华美服饰,佩环叮咚,分明是皇室宫妃的盛装打扮。
“玉妃娘娘?”安闲拱了拱手。
“安娴郡主,我们又见面了!”玉穗降落地面,收起了飞剑。
“我叫安闲,不是安娴郡主。本人俗姓方。”
玉穗妖娆一笑:“你解释什么?我又不找你寻仇,虽说上次你以南荣安娴的身份打得我挺疼的,还废了我一缕秀发。”
“玉妃娘娘,有事请直说。我与你无旧,也算不上新识,就不用拉家常了。”安闲对玉穗颇有戒心。她明白,眼前的玉穗,肯定也是那个所谓的天界小穗儿的一缕头发丝所化。
玉穗摆了下手。“算了,我原谅你上次对我的不敬了。素心小姐交代你的任务,你都清楚了吧?”
安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心里却明白玉穗是怎么找到她的了。她刚才使用了九天风雷扇。离渊说了,千紫所见、所闻、所知,都会被素心所见、所闻、所知。
“你想装就装吧。”玉穗不以为。“离渊那么宠爱你,怎么没跟着你?”
安闲:“他说希望我好好锻炼下。”
玉穗向安闲走了过来。她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很是妖娆。“这的确是离渊的风格。他当年迷恋我的时候,也是这般训练我的。”
安闲不动声色地后退着,始终保持着与玉穗的距离。
玉穗娇笑起来,“你在防备我?素心小姐说你恐怕对离渊有些痴念,我还不信。我本来以为,你会爱上玉缺的。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防备我,便是在防备素心小姐?你又知不知道,若是素心小姐不帮你,你早晚被离渊玩死?”
“有事说事。”安闲沉着脸。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警告你,千万不要爱上离渊。你若爱上他,必定万劫不复。”玉穗走上了台阶,以居高临下地姿态,看着安闲。
安闲在她脸上读到了“不屑”和“嫉妒”。这是两种很矛盾的态度,却又往往很和谐地统一在同一张脸上。通常情况下,失恋女子在面对前男友的新欢时,便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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