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芬,你已经不行了,别逞强,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回那冷冰冰的家,我好害怕,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是——”采芬呜呜地哭将起来。
周英华移至她身旁,轻轻地环着她的肩,拍抚安慰。
“喝了酒,想太多了。”周英华从口袋掏出手帕,帮她拭去泪水。“别再伤心了,嗯?你哭,我的心都难过了。”
周英华低头凑近她耳边低语。
酒精加上他的柔情款款,她醉了。不知不觉的,她偎进他的怀里,他搂紧了她,唇她脸上游移,撩拔她那枯竭的心。
周英华扶她软弱的身躯走进浴室,放了水,才出来。
到家已是半夜凌晨一点,周英华半扶半抱地把采芬送回家。
进了房门,她整个人已无法支撑,他干脆一把抱起她到房间,帮她脱鞋,伸手帮她开衣扣;忽又停下来,内心挣扎,他害怕自己做出不可原谅的事。走出房间,到浴室去拧条湿毛巾,帮她擦拭脸和手,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等她醒来。
“水,水,我要喝水。”采芬呓语般的呻吟。
周英华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茶端至她床边,半扶起她,让她喝下。此时,采芬也清醒许多,睁开眼睛,看见周英华在自己的房间,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醉了,我送你回来。看你又醉得不省人事,不放心走,所以在等你醒来。
如果没事,我就回去。”说完,起身要走。
“等等。”采芬恢复了意识,看看自己整齐的衣着没有半点被动过,心想,他真是个君子,好感不禁汕然而生。“扶我下床,我想冲浴。”
周英华扶她软弱的身躯走进浴室,放了水,才出来。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周英华半斜躺在沙发上小息等采芬出来,却不觉地睡着。
蒙陇中,感觉有什么在他身上移动,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他不相信地眨眨眼,确是千真万确。采芬披着透明薄纱,双峰在他朦胧的眼前忽隐忽现,她仍带有酒意的醉眼痴凝着他。
男人的情欲是禁不起挑拨的,他顺势把她抱倒在身上,两颗酥酥软软的乳房触到他火辣的唇……
他的唇、手忙碌地在她身上游移,不曾有过男人爱抚的采芬,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的在她身上探寻,激情一触即发。
撕裂了薄纱,两座赤裸白皙的山峰晃动在眼前,他再也克制不住,抱起她翻滚在床上。
两个赤裸的身躯终于重叠在一起,他猛烈地抽动身躯,她的激情快感也流遍全身,整个世界被她遗忘在遥远的天际……
他穿好衣服,再折回床沿坐下,俯身轻吻她的脸颊。
“傻瓜,怎么在掉泪?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跟你老婆离婚?还是我做地下夫人”采芬抽抽泣泣,好十伤心。
“只要我爱你,做什么都一样嘛。”周英华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
“嗯,笑一笑,别再胡思乱想。乖乖地睡好觉,否则伤了身体,我会难过,嗯。”周英华又体贴地为她拉上被。
第一次像小女孩般的被哄着,采芬心底暖意洋洋,有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好像有人为她扛起了世界,她可以卸下一切,不再是女强人,而是一个被捧在掌心疼惜的小女孩。
“那我走了,明晚再来看你。”
他大步地迈出房间,一声冷清的关门声,一切又恢复死寂般的平静。
漫漫长夜,往后的日子难道就是这种温情后的寂寥?相爱过后啃噬她的依然是一室冰冷的寂寞。
周英华虽不特别浪漫,却是负责、多情的男子。自从和采芬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后,每次下班就直接至采芬家,采芬也尽可能地提前下班。公司同仁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改变,作息不再像往常的早到晚归,而是晚到早归;而从不施脂粉的她,也开始化妆,衣着也由往日随便的牛仔裤装改穿时下流行的各式款样。
有天,张秘书至她办公室报告完业务,未了随口问了一句:“采芬,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采芬抿嘴微笑。
张秘书看她默认的表情,又多嘴地加一句:“你交的男朋友条件一定不错,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无心的一句话又微微刺进她的心坎,一天的情绪始终跌在谷底。下班回到家,张秘书的话仍在耳畔绕个不停,扰得她心烦意乱,一滩平静无波的水突地被搅得浑浊不清。
正在有火无处发的时候,周英华进来,像往常一样,见面就是一阵亲吻,不知她今天的心里正埋伏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当他热情地吻得陶醉的时候,她猛力推开他,一脸错愕的周英华一时呆怔,采芬则自顾自地转身进入房间。
周英华跟在她后面闷闷地问:“怎么啦,什么事这般不高兴?还是业务上有困难?”
“没有!我的生意好得很,顺得很,有困难的是你。”采芬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我怎么啦?我有什么困难?”周英华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啊,你当然没有困难,你坐享齐人之福,怎么会有困难,快乐都来不及了。而我——”采芬说着不禁又呜呜地抽泣起来。
“唉,你们女人心真是搞不懂,好好的没事,就是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采芬听他这么一说,火气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你们男人风流还当雅事,没人会耻笑,甚至还光荣地炫耀。而我们女人——”采芬更加伤心地哭诉。“却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说不出口,见不了人。”
周英华总算搞清楚她脾气来源。
“我们两人相爱也没有必要昭告天下啊。”周英华说得仿若没事般的轻松。
“是没必要昭告天下,可是你的亲朋,我的好友,他们呢?”采芬语调提高八度,气仍未消。
“难不成你要我发帖宴客,说我们同居?还是通奸?”周英华被她的无名火闹得也有点火气上来。
“你——”采芬气得举双手要去捶他,又无奈地放下。“算了。”颓丧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周英华看风暴已刮得差不多,偎到她身旁,轻言柔语的:“既然已成事实,就要学会不要太在意人家的话,否则永远会跟自己过不去,这样对你我也都无济于事。”
他的话百分之百的实际,就像他做生意,赚一毛是一毛的实在。可是她的心情不是用交易买卖可以解决得了的问题。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努力地拼命事业,也要让人指指点点的贴上“女强人”的标签,爱个男人又要怕人家的闲言闲语。人,到底要怎样活才对?
经过上一次的争吵,采芬仔细思虑,周英华说的也对,自己既然走上这条不归路,就要学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否则只有撤退一途。是进是退,她都前后思量,周英华待她不薄,这些日子相处以来,让她深深体会到,女人还是要有个家,有个可依靠的男人,金钱是无法填补心灵的空虚、寂寞。不错,金钱是万能,就唯有这点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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