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情挑_张若梅【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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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人员过来解开绳子,牵出马儿,马儿欢迎似的望了望雨文,然后四蹄快乐地踢踏轻跳几下。众人见此,不禁哈哈大笑。

  服务人员将马儿全身巡视了一遍,待一切妥当,站在马儿旁,向雨文行了邀请礼,然后协助雨文上马;坐定,再轻拍马儿两下,马儿即轻快地慢跑起来。昭中也随即骑上一匹马跟在雨文后面。

  “要不要试试?我帮你。”书凡鼓励的眼神充满期盼。

  “我会怕。”雨疏一脸无助地看着书凡。

  “这些马儿都经过调教,很温驯。”

  书凡说着拉起雨疏走近马儿。

  “就这匹白马吧,你看它长得多英挺,难怪有人形容梦中情人为白马王子。上去吧,你的白马王子正等着你呢。”

  壮了壮胆,雨疏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待上马坐定,书凡则帮她牵着马走,走完一圈回到原地,雨文和昭中已等在那儿。

  “接下来——”昭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这样好了,我和书凡去打回力球,你们俩到健身房去玩健身器材,然后再去泡三温暖。五点半大厅集合,再去吃晚餐。”

  “走,姊,我们还是到健身房去,回力球太累了,不是我们打的。”雨文说完拉着雨疏就走。

  在健身房玩了各种有趣的健身器材,姊妹俩甚感新鲜有趣,有的器材甚至不会操作,还要辅导员的解说。

  “我们真是土呆的。”出来后雨文笑着对雨疏说。

  玩完了健身器材,她们找到了三温暖。雨疏不习惯一丝不挂地在众人面前,想要出来却一把被雨文给拉住。

  “姊,你就别土呆了好不好,现在三温暖已是全民运动,你还羞什么羞,会笑死人的。”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你自己去泡,我在外头等你。”雨疏坚持要出去。

  “等等,刚刚流了一身汗,你不冲个澡?”

  “算了,回家再洗。”

  雨文看她坚持,无奈地只能随她去。

  吃完晚餐已近八点。他们走到淡水河边沿着小道漫步,昭中和雨文手牵手地走在前头,雨疏和书凡并肩走在后头,两人默默地走了好一会儿。

  “雨疏。”书凡突然开口。

  这突地一叫让雨疏着实吓一跳。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名字就是要让人叫的。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些繁文褥节的称呼,直接叫我的名字,感觉比较像我自己。”

  “人如其名,很特别。你的工作应该与艺术有关。”书凡虽是猜测,却是断然的语气。

  “我的职衔是既平凡又俗气的‘家庭主妇’。”

  书凡突觉一阵感动,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你结婚了?”书凡问得沮丧又失望。

  “是呀,我一毕业就结婚了。”

  “怎么想到如此早结婚?”勉强克制激动的情绪,佯装不在意地问。

  “我胸无大志,只想要有个安定的家,让我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从小我就梦想做一个作家,我觉得文字是一种沉默的语言,借着它表达人类的思想和传达世界的讯息是一种很美的境界;而当你沉醉在它无声的音符里,世界就变得祥和而美丽。我之所以早婚,因为安定的经济可以让我无后顾之忧的去自由创作,就是这样,别无它求。”

  “那——那你这样快乐吗?”从第一眼见她,书凡总觉她那双迷蒙的眼睛透着几许哀怨。

  “不知道。”声音很沉很低。

  两人一阵默然。

  “那你呢?应该有要好的女朋友了吧。”雨疏打破沉默。

  “女朋友是有,要好的没有。”采芬的身影此刻在他心头掠过。

  “像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是女孩竞相争取的对象。”

  “其实我只是在事业上稍比别人幸运罢了,其它并没什么。”

  “你太谦虚了。成功并非靠幸运,除了聪明还要努力,像我母亲就是个例子。

  父亲在我五岁就过世,母亲带着我们姊妹俩过活,还要替父亲偿还他生前的大笔债务,于是母亲凭着她精明的头脑开始做批货生意。有时生意好,她可以忙到两天两夜不睡觉,而生意在她干练及努力的经营下,业务蒸蒸日上,不消几年,也成为拥有十多位业务员的小型企业。凭她一个女人家要为丈夫还债,还要养我们,物质上从未让我们匮乏,要不是后来因经济不景气而被倒了债,她可是富有得很呢。不过在她去世后,还是留给我们姊妹一栋房子。看母亲那样的打拼,我深觉成功绝非偶然,其中花了多少心血代价,也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很可笑的是我竟没有遗传到母亲一点点的能干。也许就像人家说的,母亲过于能干,儿女就低能。”

  “不,你有你的特质。人各有天赋,未必要相同。”

  “雨文就比我精明多,不像我——”

  雨疏抬眼看书凡,却接触到书凡那双似乎非常了解她心情的眼神。一时,雨疏竟然怦然心跳,赶紧移开眼神。

  两人各怀心事地默默走着。

  偶尔微风吹过来,扬起她的发丝,使她原本脱俗的脸庞看来更加的清秀飘逸。

  书凡突然有股冲动想拥抱她,随即又被理智克制住了。另一股矛盾也在他内心升起……

  他和采芬交往多年,竟敌不过和雨疏相识仅一天!

  就在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他和采芬之间已彻底瓦解;他突然明白什么叫做爱,原来它可以让你欲生欲死,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而这是他和采芬之间从未有过的感觉。或许他和采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的存在,当初只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

  而她——雨疏,已在他内心掀起天雷地动的震撼,当她告诉他已结婚时,他几乎要昏厥。他内心狂喊:你是属于我的,你是我千寻万觅才找到的。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椎心之痛,没有人知道他深藏着那份对爱的渴望。然而,他却得伪装有风度,有爱不能说,人生至苦莫过于此。

  “雨疏,”他开口喊她,心情涩涩的。“你介不介意留电话给我,下次我请客,好方便联络。”

  “有人要请客,当然没问题。”

  雨疏未做多想,留了电话给书凡。

  这时,昭中和雨文走回来。

  “哟,你们还真像在太空漫步,我们都已走到尽头又回来了,你们还在这里。”

  雨文嚷叫着。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昭中告诉大家。

  回程的路上,也许是倦了,大家都沉默着,雨文甚至一路瞌睡到台北。

  次日,书凡一到办公室,即有接不完的电话和一堆公事要处理;到了十一点半,他交代秘书不接电话,也把公事暂搁一边,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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