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陈白水只感觉喉头有些涩涩的。
招蜂引蝶，沾花惹草，一点都不正经。
陈白水心中暗骂。
一旁的黄心怡期盼地看着她，陈白水冲她笑了笑：“行，我回头把他名片发给你。”
“谢谢白水，最爱你啦。”黄心怡一把抱住了她。
陈白水被困在她的臂弯间，笑容骤然消失。
离开教室后，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陈白水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底挖了出来，直冲鼻子，很不舒服。
又走到梧桐树下，陈白水坐在长椅上，踩在一片凋枯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要大度一点，不能这么小家子气。她想。
几只蚂蚁从路边爬过，陈白水托着腮，看着他们的队伍。
半晌，吐出一句话：“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第25章 他在哪？
顾横北倚在车身上， 张望着一中的校门。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陈白水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顾横北迎了上去，刚要开口， 陈白水却直接擦着他走了过去，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白水。”顾横北叫道。
陈白水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走吧。”顾横北走近。
陈白水低着头， 心中突然就有了几分委屈。
他是嫌弃她了吗？所以每句话都只说两个字？
有了黄心怡就对她这样了？
暗恋的另一特征就是，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并且伴随着矫情、心理脆弱、患得患失等现象出现。
陈白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叹了口气。
矫情个什么劲儿？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他想怎么样不行啊？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
“怎么了？”顾横北问道。
陈白水摇了摇头：“没事， 就是……要不我今天自己回去吧。”
顾横北神色一凝：“什么意思？”
陈白水抬头看着他，觉得自己颇为善解人意：“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顾横北冷笑：“陈白水，你今天这一出出的， 犯的什么病？”
委屈顿时涌了上来。
她明明是好心，想给他和黄心怡腾店空间出来，他不感谢自己就罢了，竟然还这样说她？
“我犯病？我犯什么病了？我看是你有病吧。”
顾横北瞬间被气笑了。
“你把我的微信名片给别人干什么？嗯？”
陈白水愣了一下， 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可以。
“下次她要是想来我家，你是不是也直接把我家的地址双手奉上了？”
顾横北觉得自己是要被这个小姑娘给气死了。
“不是……她问我要了，那我不就……”陈白水越说声音越小。
“她要你就给啊？”顾横北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想给她为什么自己不给？”
陈白水吸了吸鼻子，还是觉得自己委屈。
她明明就是好心嘛，哪里想了这么多。
顾横北看了她一眼， 就知道这姑娘想的是什么了。
“觉得自己委屈是吧？觉得自己本来是好心是吧？”
陈白水点了点头。
顾横北抬手戳了下她的额头：“这种事情，要你好心吗？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陈白水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我怎么乱点鸳鸯谱了？明明是你自己惹来的桃花债好不好？”
顾横北无奈：“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外面露脸了好不好？”
陈白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跟我保证什么啊？”她有些不自在地道。
顾横北睨了她一眼：“这不是咱们小姑娘委屈吗？”
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有点奇怪……
不过究竟是哪里奇怪，陈白水也说不清楚。
直到很多年以后，陈白水再回想起这时的场景，才明白了奇怪的原因。
顾横北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因为黄心怡吃醋了，所以才委屈。
而那时的她愣是没有听出来，便跟着上了车。
坐在车上，陈白水才想起来问他辩论的事情。
“你……当过精辩评委？”
顾横北右手靠在车窗边缘，撑着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陈白水由衷地感叹。
顾横北勾了勾唇角：“智商高啊。”
陈白水：……我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看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小姑娘，顾少爷又补了一句：“别太难过，毕竟这是天生的。”
陈白水：……我可以把这个人从车上丢下去吗？
*
周末，陈白水一觉睡到十点，被电话铃吵醒的时候还处于飘忽状态。
睡眼朦胧地下了床，从桌子上拿了手机，然后再钻进被窝。
“喂。”声音中带着鼻音。
对面静了一瞬，随即道：“还没醒？”
陈白水愣了一下，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是陈启昂。
陈白水从床上坐起：“嗯，刚醒，怎么了爸？”
“你哥昨天找你了吗？”
陈白水蹙了蹙眉：“没有啊，怎么了他没回家？”
“我现在在B市，小刘一早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哥一晚上没回去，打电话也不接，微信短信也不回。”
陈白水从床上下来：“爸你别急，我去找。”
“你妈呢？我打她电话打不通。”
“去美国出差了，昨晚的飞机，可能没注意到。”陈白水打开衣柜，从里面抓了件衣服出来。
“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啊，小刘和小吴也出去找了。”陈启昂叮嘱道。
“嗯，没事儿，爸你放心吧，哥哥这么大个人了，也丢不了。”
“好，我等会儿还得开会，先不说了。”
陈白水说了声再见后，就挂了电话。
快速地穿好衣服，冲到洗手间里用水抹了把脸，陈白水便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陈白水突然停住了脚步。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给顾横北打了个电话。
正在写作业的顾横北听见手机响铃，拿起来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小姑娘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
笑了笑，他接通：“嗯？”
陈白水直接问道：“我哥在你那吗？”
顾横北愣了愣：“不在啊，怎么了？”
“他一晚上没回家，我爸妈现在都不在S市，我得去找他。”陈白水手心里泛起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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