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谋之徽京旧事_奕浅【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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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徽此时恢复了神智,但依旧浑身无力地靠着身边的侍女。在感受到所有的目光都齐聚在自己身上之后,她奋力站起身,却因为下盘虚浮而站不稳当,身体一歪就又要倒下去。幸而唐绍筠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也就此触到她暗含求助的目光,楚楚可怜,却如惊鸿掠影,在他心头快速闪过。

  清王携旧国公主前来齐济的消息,唐绍筠在方才也已经听说。过去他也曾听闻灵徽公主的事迹,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女早有倾慕之意,方才见玄旻推人入湖,他本是出于好心相救,不想这遇难女子就是灵徽,登时激起了他的救护之心,也就忘了自己正与灵徽有着看似太过亲密的举动。

  灵徽从唐绍筠身边退开,抬眼看了看玄旻,她才提步上去,却听唐绍筠唤了她一声公主。这久违的称呼令她就此止步,不禁回头去看那青年才俊,眉山目水之间尽是对她的关切,只是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玄旻身边。

  玄旻对此不置一词,将灵徽接回画舫之后就带人离去,全然不顾那一直在凝望的唐绍筠。

  如此一场闹剧收场,灵徽回到住处之后即刻梳洗更衣,不料玄旻又中途过来。

  在房中四散开的水汽中,玄旻的手从水面一路滑去灵徽臂上,又去抚摸她湿漉漉的长发,突然用力一抓,逼迫灵徽仰头面对自己,而他则戏谑地看着忍痛的灵徽道:“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手段。不过想来,你也曾经对我有过,否则我这脖子上也不至于留过血痕。”

  “不是你有意要引那人过来么?我不过随了你的意罢了。”

  玄旻将灵徽的眉眼细细打量了一遍,看着她沾满湿气的脸,他伸手轻轻抚去,道:“但我可没让你对他假以辞色。这样擅作主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灵徽注意到玄旻眼底渐渐涌动的怒意,这是五年来他从未对她有过的神情,这令她感到困惑却又有一丝庆幸,尽管长发依旧被玄旻拽着,她仍微微笑了出来道:“你达到目的就好,又怎么会管我会遭受什么?”

  她的挑衅在水汽中氤氲开来,玄旻有片刻的犹豫,旋即恢复了倨傲蔑视的态度与她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试图引诱的是谁?你想要借之逃脱的力量来自何处?”

  灵徽的迟疑让玄旻有了逗乐的兴致,他松开抓着灵徽长发的手,按在她的肩上道:“他的父亲就是唐风青,是你所痛恨的卖国贼。你堂堂梁国公主,难道想要依附他们?”

  玄旻总能找到刺激灵徽的理由,在每次目睹灵徽那一腔怒意无处发泄的时候,他就以胜利者的姿态进行欣赏。然而这一次他却不为所动,按在灵徽肩头的手渐渐收紧,在灵徽终于支持不住要挣脱的瞬间,他豁然俯身,几乎跟灵徽面贴面,目光冰冷锐利地钉在她已经有些泛红的双眸之上,阴狠道:“当年我能将你从太子手里抢回来,就有能力让你这一生一世都留在我身边。除非是我要放,否则你别想要逃脱。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警告你,如果还有下一次,你不会有事,但宋适言跟那些梁国旧部,就不一定了。”

  她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阴鸷的男人立刻千刀万剐,玄旻直白且阴狠的目光直入她心底,除了带动起她内心的惶急与恨意,也让她感到无助与悲伤。然而自身没有任何倚靠的现实令她再一次徘徊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宋适言是她等待的希望,也是她心底最大的弱点,她会为之一而再地妥协,直到他们最终完成共同的理想。

  玄旻的指尖触在灵徽微烫的颊上,明显地感受到她此时的轻颤,他满意道:“不过这一次也是不能不罚的。”

  尚在水中的身体忽然被抱了出来,灵徽深知自己此时的狼狈跟即将遭遇的一切,所以深深埋首在玄旻颈间,不由低泣。

  她湿润的身体被长发掩住了一些,然而就在眼前的胜雪香肩已将她的美好展露在玄旻面前,他讥讽道:“你不是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五年而已,就忘了?”

  灵徽闻言抬头,大抵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消磨她此时此刻对玄旻的恨,那种贯彻心肺、充斥在五脏六腑的恨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感受,也就是在这样极恨的境地里,她遭受并隐忍了因为这个人带来的所有痛苦,一直到现在都无法逃脱。

  ☆、第三章 怅恨锁白衣 请君入瓮来(一)

  灵徽为梁国入道,也就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这世上的俗家女子一样觅得如意郎君,然后披上嫁衣与之携手一生,享受这世间情爱喜乐。她以为,她的冰清玉洁会陪伴她一生,直至生命的终结。然而那个忽然闯入自己生命的人以极其霸道残忍的方式毁掉了她这样的想法,除了带来国破家亡的飘零身世,也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践踏在脚下。

  她难以忘记五年前自己被带回清王府的第一个晚上,就在玄旻疯狂的掠夺下,她失去了保持了十七年的贞洁。在那样充满凌/辱跟泄愤的纠缠里,她一度希望自己就那样死去,玄旻毫不温柔的索取让她对彼此的交融充满厌恶与仇恨。她的反抗那样无力,他的侵略没有一丝的犹豫。于是他在她身体里留下多少痛,她便在他身上报复回来,用他的血祭奠她失去的清白,虽然她的行为看来幼稚,却是那样的时刻里,她唯一能做的事。

  五年前的那场噩梦如今重演,灵徽的抵抗反而刺激了玄旻对这具身体的渴望。他对她的禁锢近乎野蛮,他的强取豪夺里没有一分一毫的怜惜,也全然不顾自己身下已经因为痛楚而扭曲的灵徽的脸。她隐忍的声音从齿缝间艰难地挤了出来,证明着她对这种折磨的抗争,连同她抑制不住的泪水,混合着身上细密的汗珠,见证这这一场本该是水乳/交融的欢爱变成无情残忍的惩罚。

  他的怒火因为灵徽在画舫上对唐绍筠的一个眼神而被点燃,尽管那是灵徽为了加深他与唐绍筠的这次见面印象而刻意做出的行为,但他确实在那个瞬间感到了内心顿起的巨浪。他忍耐着翻涌的情绪回到住处,在被灵徽不屈的表现刺激之后彻底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从而再一次做出了如五年前那样失去理智的行为。

  她的指甲在他背上用力的抓着,这样的疼痛也让他保持着内心恨意的清明。灵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他也要为自己这样的失控得到应有的惩罚。彼此的恨既然旗鼓相当,那此时身体感受到的欢愉也应该旗鼓相当,既然已经被牵连在一起,就让那些爱恨也这样盘根错节地生长,让她一生都忘不掉这些曾经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纠缠。

  红绡帐中尘缘惨淡,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言语在这样残忍的暴行中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彼此厌弃的过往却不可能就这样被抛弃,她始终记得自己身上肩负的血仇。只是在他此时此刻的压迫之下,所有的思绪都转化成对他浓烈的恨,伴随着她最终睡去。

  室内微光,也仅仅能让玄旻看见灵徽的轮廓。他注视着蜷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她的手还交叠在胸口,大约是此时又入了梦,她的手开始向前探索,试图找到可以抓住的东西。玄旻冷眼看着,看她终于抓住自己胸前的被子,然后死死地拽在手里,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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