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谋之徽京旧事_奕浅【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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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问问灵徽,康王叶景杭是怎么死的。”玄旻不顾宋适言惊讶的目光,转身看着灵徽道,“想清楚了?”

  灵徽冷笑道:“你既然设了今天这个局,不就是要我答应你接下去要做的事么?只要你放了我大哥,保证不在建邺城内对他动手,我就答应你。”

  “放人跟不动手是两件事。”玄旻眉间的神情略带调侃道,“两个条件。”

  灵徽对玄旻这种毫无意义的锱铢必较而深恶痛绝,可眼见宋适言还在闻说手中,她便不得不答应,点头道:“我答应。”

  玄旻一个眼神之下,闻说便将宋适言打晕,灵徽对此颇为不满,却见已经有人上来将宋适言一行人拖了下去。她看着短暂相聚又要分别的兄长,心中难免不舍,但一想到玄旻就在身边,她遂将这些情绪都压抑在心头,最后只给了玄旻一个恨意满满的神情。

  “你根本不用这样做,我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除了跟着你的计划走下去,还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灵徽嗤笑道。

  “你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玄旻颇为赞赏地看着灵徽,绕去她身后又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多时不见宋适言,我以为你会想见一见如今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难道你对我这样的安排不满意?”

  玄旻充满挑衅跟戏谑的样子再一次点燃了灵徽的怒火,但她只是握紧了双手继续听他说道:“不是出于无奈,宋适言应该也不会冒险进入建邺。他又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消息,这才准备将你带走,虽然失败了,但之后他就能安全地回到梁军的势力范围内,这样的安排换你心甘情愿地为我办事,并不亏待你。”

  灵徽鄙夷地斜睨着玄旻道:“不用假惺惺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玄旻伸手扳正了灵徽的身子,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去一边道:“虽然你哪怕不在我身边也不可能会逃出我的眼线,但我终究有些不放心,不如这样,你用灵南跟灵淑发誓,让我知道你报仇的意志之坚定,如何?”

  “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让我为你做事?你这样侮及先人,就不怕天打雷劈么!”灵徽情绪激动地斥责道。

  “天要收我,我早已经死了,如今我还能这样跟你说话,就必然是受到上苍的庇护。”他捏在灵徽肩头的手渐渐收紧,看着她因为吃痛而皱起的眉继续逼问道,“这个誓,你发还是不发?”

  为了防止现在的反抗导致宋适言半途遇险,所以灵徽并没有给出任何直接的拒绝,她唯有咬牙转过视线,用这个无声的抗/议来表达自己对玄旻这种行为的控诉与不满。她感觉到玄旻用力地捏着自己的下颌,强迫她转过头去与他对视,但她依旧倔强地没有去看他。

  灵徽的不屈并没有激怒玄旻,他像是在观赏宝贝似的将此刻灵徽所有的表情都映在了眼中。她的美也随之令他清晰地感知,想起建邺城中盛传的“清王府中藏绝世佳人”的流言,他便觉得一阵好笑,那些轻易就听信流言蜚语的人那样愚蠢,不知他们不过是他用来达成计划的工具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灵徽的容貌确属上乘,放眼整个建邺几乎挑不出与之相敌的女子,这样一个美人近在身前,他这个俗人好像也不能幸免。

  灵徽感受着玄旻逐渐靠近的气息,彼此间缓缓缩短的距离令她越发不安,然而肩头的那只手迫使她无法动弹,她在越来越紧张的心情催动下不仅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襟,连同被掩在衣下的那块玉坠子都被攥在手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尽量平静,从而不至于在玄旻这莫名其妙的行为里做出连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

  灵徽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玄旻过去对自己施暴的画面,她难以抑制对那些暴行的愤怒与厌恶,在两人即将又一次发生亲密接触的瞬间,她伸手将玄旻推开,自己也立刻后退借以拉开两人的距离。与此同时,她的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又往后拉了一些,待她定睛去看,才见唐绍筠正护在自己身前。

  玄旻眼见唐绍筠对灵徽相护之姿的坚决,露出少有的恼色道:“过来。”

  灵徽却伸手抓住唐绍筠的手臂以示求助。

  唐绍筠似被灵徽这样的动作所激励,当下便质问玄旻道:“王爷难道不知道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的道理?”

  “清王府上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插手。”玄旻一抬手,那些随行的侍卫便立刻出现,将唐绍筠团团围住。而那一身玄衫的冷峻清王此时怒目相向道:“一介商贾却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甚至骚扰本王府上女眷,今日本王哪怕就此将你正法也不为过。”

  灵徽眼见情势对唐绍筠极不利,便将他横在自己身前的手按下,与玄旻道:“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唐绍筠却将灵徽拉在身边道:“我不会让你再跟他走的。”

  灵徽第一次在唐绍筠面前露出感激之色,然而眉目间少不得无奈与浓重愁绪,她摇头道:“我不回去,你就真要出事了。”

  灵徽再一次试图从唐绍筠身边离开,然而那人抓得紧,她无法挣脱,情急之下灵徽冲他吼道:“他真的会动手,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有靖王做靠山!”

  “本王倒是忘了,唐公子现在是靖王身边的红人,就这样贸然动手似乎待薄了靖王的面子。”

  于是唐绍筠被关押至清王府,消息也立刻就传入了西雍处。及日落,西雍亲临清王府邸,见到了玄旻,也见到了唐绍筠。

  “三哥手下这位唐公子出人意表,着实令我大开眼界。”玄旻命人传来灵徽。见灵徽到场后便让其跪下,再与西雍道:“三哥应该认得灵徽。”

  西雍点头。

  “今日我本与灵徽在曲水涧游玩,谁想唐公子忽然出现,并扬言不让灵徽跟我回来。这其中的意思我至今没有想明白,还请三哥一同参详。”玄旻看似客气,然而言语中的不满早已表露。

  西雍亲自来清王府要人,其实是因为唐绍筠出于瑟瑟一句喜爱曲水涧的荷花而受命前去采摘并且准备移植回靖王府,却没想中途有了这样的插曲,也算是因他之故,以及他还有诸多有用得着唐绍筠的地方,这才与玄旻打了照面。只是他不想玄旻因为灵徽会大动肝火,此时已然不悦,而唐绍筠要带走灵徽的心意如此坚决,反倒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西雍赔笑道:“六弟稍安勿躁,这其中想必是有误会。”

  “一切皆因我起,两位王爷不要追究唐公子的过错了。”灵徽垂首,如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说话时也十分平静,在听见西雍满是探究的一声询问之后,她继续道,“当日我与清王殿下出巡齐济时不慎落水,唐公子恰巧救了我。他见我那时落魄可怜,便起了同情之心,所以一直想要将我接到身边加以照顾。但我身为清王府上舞姬,并不是他这样想就能这样做的。今日偶遇,其中又发生了误会,才有会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本王日常待薄了你,引起唐公子的不满,所以想要救你脱离苦海?”玄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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