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没有直接走到阿秀面前,反而是问了工作人员几句话。工作人员可能也是被他的要求给惊着了,望着他无语很久,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直摇头。那人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是还是坚持让工作人员亲自来问阿秀的答复。
工作人员被他气笑了,直接走过来问阿秀,“阿秀小姐,他问能不能拿你的头发或者指甲作法?”
阿秀闻言也有点吃惊,这要求的确有点过了,但是……算了,反正今天就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她点点头,在头发上摸了一下,顺出了一根落发,交给了工作人员,但是也低声嘱咐了一声,“别让他带走。”
工作人员心里有数,回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
那人一看阿秀同意了,心中大喜,不等工作人员走回来,自己主动地捧着法物就上来了。
那是一个四角雕刻着诡异头像的香炉,中间有一座小塔山。工作人员取来一个方盘,里面铺了一张白纸,将阿秀的那根落发压在了白纸上面。一直到那个男人点燃了香炉,伸手跟他要阿秀的头发,工作人员才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紧盯着他,确保他将那根头发都点燃了,而不是私下藏了一截。
那四角香炉里不知道是焚的什么香,大厅里的人都觉得有点心浮气躁,恶心头晕。甚至有不少人身上带的佛牌、貔貅、手串等护身之物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台上的张洞祉和姜辰等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下,都知道这个香炉不容小觑。不由得替阿秀紧张了起来。
阿秀对这个香炉倒是好奇起来,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香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跟那个香炉有了某种实质性的接触,类似于巫的共体或者附身之类的变化。
她闭上眼睛,能够感觉到她好像来到了一处空间,而她的四周有四个人,他们千变万化,最后一个变成了师父的样子,一个变成了师兄的样子,一个变成了阿旁怀,一个变成了顾宥真。
阿秀有点怀念地看着师父和师兄的容颜,突然有点感谢,在她都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他们的时候,这个法器居然能挖掘出她内心深处最深刻的记忆。要不是此刻还在比赛中,她倒是真的很想多看上一会,甚至有可能聊上一会,安慰一下自己。
但是,都是假的。
阿秀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左手,突然翻手向下,做了一个覆盖的动作。那香炉里升起的烟气一下子像是电影倒带一样,全收了回去。满大厅的诡异香味也瞬间一扫而空。众人从头晕中恢复过来时,就看见阿秀已经捧着那个香炉在自己打量,然后用一块布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那个香炉,才放到那堆木牌的旁边。
工作人员报了时间,四分十一秒。
那个男子手不停地发抖,虽说是师父同意的,可是怎么都是从他手上输出去的。这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阿秀却没那么那么大方,说还还回去的话。你都对我动手了,我只要了你一件身外之物,也没让你断手断腿的,已经相当客气了。
她抬起手来微微一拱,“承让。”
这下全场静默,不管怀着怎样心思的,都不敢再冒头了。
阿秀同组的人,包括丁一和诸葛看得津津有味,而马超和另外两个外国人看得是满头大汗。马超虽然说有些天分,但是多是理论知识,纸上谈兵,像这样的动手比拼,别说参与了,就是听都没听过几次。而且他能看出来其中不一般,可是怎么个不一般,他又完全说不出来。这时,他才明白昨晚自己的举动是多莽撞,要不是阿秀把他踹进了垃圾堆,恐怕小命已经呜呼哀哉了。
想到这里,马超在心里把四方神佛感谢了个遍,哪里还敢嚣张,心里祈祷阿秀赶紧忘了他,千万别想起来一会还要找他算账那一茬。
第104章
张洞祉坐在台上笑眯眯地扯着胡子, 姜辰在旁边也非常满意地看着阿秀, 甚至低声地问了一句, “这位真不错,有对象没?不然介绍给我小徒弟诸葛如何?”
张洞祉人老眼不花,不着痕迹地往会场的一个角落点了一下, “她早有对象了, 福泽深厚的武曲星一颗, 在那边坐着呢。”
姜辰闻言一愣,不由得看过去, 只是距离太远, 只能看到顾宥真身形高健, 气势不凡, 心下一叹,“女孩子这么早谈对象干嘛啊?”
张洞祉心想,这刚才谁要给阿秀介绍对象来着?再说了, 要是阿秀没有男朋友, 老夫早把家里合适的男丁排成排送上门让她挑了, 哪里还能轮到你。
此时场下一片安静,看得懂的,看不懂的,反正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阿秀完全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管是理论还是“实际操作”。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又问了两次,是否还有人愿意参加这个“小比试”。下面有些人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当我们傻吗?刚才是被那十分钟的限制给迷惑了, 这会你别说十分钟,就是五分钟、或者三分钟脱困,我们也不赌了。这么明显的坑,你真当我们是个棒槌?
工作人员有点遗憾,不过也见好就收,组织众人继续查阅分数。
顾宥真倒是一直悬心着,她昨晚吐血的场景触目惊心的,虽说给她把过脉,但是这轮番上阵挑战她一个人,他哪里能放心得下。直到此刻大家都消停了,没人再跳出来了,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早上的比赛经过这段小**之后,自然没有任何人对阿秀再次夺冠有异议,反而相当期待下午的比赛,预测。
午餐时分,满场的人都盯着阿秀,希望能有个机会跟她攀谈一下,哪怕交换一个电话也是好的。但是张洞祉早让把阿秀跟顾宥真请去包间主桌坐着了。那些参赛选手都属于后生晚辈,有些都是半路出家或者自学成才的,哪里好意思或者有底气去打扰他们。
下午两点,最后一场比赛预测术正式开始。大厅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今天下午的考题,是三点才会开始的一场足球赛。西班牙队对上意大利队。
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想看门道的,都跃跃欲试。
对于预测的手段,华人派别的选手有的采用占卜,有的用易卦,有的用拆字,有的用扶乩,有的用梅花易数,有人用六爻,也有人端出了龟壳、棋盘和念珠等物。
而外国选手的花样就更多了,水晶球、塔罗牌、鱼骨、粮食米豆等,甚至有人从包里掏出来一大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历的骨头,开始用草药熏烤。
大厅里除了顾宥真一个人是个彻头彻底的外行人,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些手段,谁都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不够使。
而顾宥真看得更是瞠目结舌,觉得自己瞬间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人神经兮兮地对着自己手上的预测工具说话,那态度暧昧的跟八百年没见的情人一样;有人则跑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浑身抽筋一样,奇奇怪怪地抖动着,完全没了人形;有的人则像吸毒了一样,两只眼睛翻地只见白不见黑,那表情完全不似正常人。
就连跟阿秀同桌的那个光头,也跑到了一个角落,自己对着墙,手里拿了一面鼓,咚咚地敲着,绕着圈子跳舞,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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