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阿秀在王天成的案子里具体做了什么,但是郑杰从一筹莫展到开挂了一般找到王天成的孩子,甚至王天成老婆连省院院长都束手无策的病情一夜之间就好转了,很明显阿秀起了关键的作用。他原本也不相信风水这种东西,但是他特地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询问了一位据说是风水业内的人士,得到的回答是此番阿秀在比赛中的表现已经引起了风水界的震撼。这人给阿秀下的评断是阿秀此人不但真材实料、而且能力深不可测,而且他还委婉地透漏了一个内部消息,几位业界大佬正在为她造势,很明显要将她捧上风水界举足轻重的位置。王建业当时心中就是一喜,熙熙攘攘,为利来往,阿秀千里迢迢从N省跑到J省来参加这个什么劳子比赛,必定有所图,只要有所图,他俩就能合作。阿秀可得名利,他可捞功绩,正应该一拍即合才是。
可是王建业的想法很好,如果换个人,这事说不定就能成了。可他料错了最关键的一点,阿秀千里迢迢前来参加这个比赛,并不想捞什么名利,不过是顺应张洞祉的计划,为张洞祉竖一面业界的大旗,方便他们后续操作,以便让风水界的人士行为有所规范罢了,而她自己本人并没想参与多少,跟王建业所想着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建业继续道,“与其参加这些不靠谱的比赛,倒不如我俩合作,保证你能早日达到你的理想。”
阿秀被他说得一愣,这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我的理想?请问我的理想是什么?”
“功成名就,中国风水界第一人。”王建业说得声音很低却很是慷慨激昂。
阿秀不感兴趣地摇摇头,觉得跟这人说话实在是浪费时间,“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本姑娘的人生理想说得高大上一些,是清净无为,说得直白点,就是吃着好的,拐个帅的,游历一些好玩的;你说的功成名就干我bird事。
王建业只觉得她在拿乔,“学成文武艺,卖予帝王家。我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分队长,这里也不过是我历练的一段过程而已。你我要是能联手成为搭档,虽然不能将你的功劳记在档案里,但是我家里的人却是可以在上面那个圈子里帮你宣传一些的。只要进到那个圈子里,说你不是风水界第一人,都没人信。”
阿秀皱眉,在他脸上仆役宫处仔细看了看,晦暗有损,这人虽表面光鲜亮丽,只怕他的队员对他都不信服,且经常有人员伤亡,这倒跟郑杰今早讽刺他的话应上了,这样的人,过河拆桥、两面三刀,典型见利忘义的小人一个。可是即便是这样,此人父母宫生得极好,最近几年倒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阿秀不愿意做无用功,只是摇摇头。那一旁的服务生开始上菜,她就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王建业见阿秀只是摇头,并不反驳,心中一动,这个人看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光是画个大饼,看来套不住她,“这样,前面我说的,仍然兑现,除此之外,每次你出手,我另给你十万的酬劳。”
以王建业的家底,这样的酬劳还真不在话下。可惜钱这个东西,对阿秀向来没多大的吸引力。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可即便是这样,她那莹白纤细的双手,仍然引起了王健仪的注意。
王建业看的心中一动,不禁一挑眉,心想,阿秀虽然出身不高,配不上自己家,但是就冲着这一手风水的本事,还有这个外貌、体态,做个二房还是绰绰有余的。想到这里,他压低声音一笑,含了几分挑逗的意思,“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阿秀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实在是后悔不应该吃这顿饭,这人让她倒胃简直快吐了。“我只说一遍,我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参加这个比赛,不过是我的个人爱好。请问,犯了哪条法律了,值得您这么穷追不舍?您说的那些我不感兴趣,也听不懂。至于你刚才最后的那句话,不好意思,我认为那是调戏,你要是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打电话给郑队报警,说有人骚扰我。”
王建业冷笑了一下,心想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掏出一根给自己点上,“你也知道你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你父亲不过是个快要退休的普通刑警,能护你多久?懂一点风水,就能扬名立万?小妞,你嫩着呢!”
王建业吸了一口烟,突然身体凑近,将烟圈吐向了阿秀的方向。
阿秀没料着他突来这么一招,嫌恶地转头避开了。
王建业呵呵一笑,“像你这样还没正式进入社会的小姑娘,不知道得罪人的利害。只要有两个人,让你沾点东西,上了瘾,懂什么风水奇术都不好使。而且你父亲,年纪也大了,要是出任务的时候,断了一条腿或者丢了一条胳膊什么的,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个时候你凭什么狂?中国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也得朋友抬举,才能扬名立万。我愿意抬举你那是你的福气。用一句你们风水师最爱说的,这叫缘分,不是吗?”
阿秀慢慢地将头转了回来,王建业意料中的气愤或者惊惧都没有。她定定地看着他,原本板着的小脸上浮出灿然一笑,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犹如清晨里柔柔的碧波,顿时生动了起来,王建业看得心中一痒,紧盯着阿秀的双眼正要说什么,可又觉得那双眼睛粼粼波光的深处竟然深不见底,到最后,只余幽暗无边。
阿秀双目直视着王建业,右手快速一翻,举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泼来。明明就是一杯温热的毛尖,可不光将王建业指尖的香烟浇熄了,待落到王建业脸上时,从头淋到脚,那水量,足足赶上好几桶了,将王建业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
王建业几时吃过这样的亏,顿时就想跳起来给阿秀一巴掌,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他使劲儿挣扎,额头青筋儿直跳,仍然动不了丝毫,他转动着眼睛看向餐厅里的服务生,可是在他们桌边来回走动的服务生仿佛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完全忽视了他们这一桌。
阿秀就笑吟吟地看着他龇牙咧嘴表现得像个中风的病人,给自己重新斟上一杯茶,慢慢地喝。等他把所有招都使完了,阿秀才开口。“像你这样没进到风水圈子里的人,不知道得罪风水师的利害。别说得罪两个风水师了,就是得罪一个真正的风水师,既不需要毒品,也不需要什么枪支弹药,我要你断三条腿就不会断两条,我要你砍断自己的左手,你绝不会砍右手。这对于风水师来说,不过就是喝杯茶一样轻松的事。我平时向来低调,但绝对有狂的资本,我知道你其实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这次的风水大赛,还是觉得是一帮江湖骗子开会罢了。否则你哪里会单枪匹马这么轻率地就来威胁我。可是,你有一句话没说错,中国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要是认了风水界第二,就没有人敢人第一。今天你能请我吃这顿饭,也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只希望这份缘分不要变成孽缘。”
说完阿秀不再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靳南打了个电话,“今早那个王队,可是随着我到宾馆来了,要不你跟郑队来把人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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