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你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她这么仇恨的看着你?” 司徒紧紧盯着长发女孩,轻声细语,可是他的话像冰一样刺进了每个人的耳膜,“她对你的愤怒,甚至于超过了对她的。”
“我怎么知道?” 长发女孩的眼中闪着愤怒的情绪,“你的游戏已经找到了杀人凶手,你还要怎么样?”
“因为我听见,她在说,你才是凶手。”司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阿秀的手在桌下一挥,那个长发女孩,原来端坐笔直的身姿,就像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猛的扑在了桌上,她立刻跳了起来,转头望去,可她的背后,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墙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司徒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说过了,还没有结束,你不能松开我的手,否则我不知道你的身上会发生什么。让我提醒你,她已经发了狂,你如果自首,得到法律公正的审判,跟她也算是两清,你如果想继续掩盖自己的罪行,她可能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
冷风环绕在那个长发女孩的四周,吹得她的长发四散乱飞,盖住了她青春秀美的脸,看起来像日本恐怖片的主角。她的手被司徒紧紧地抓着,没有办法采取任何保护自己的姿势,而且刚才那凭空推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不光推倒了她的心理防线,也推倒了她的勇气,她颓然地跌倒在椅子上,“我没有推她,我只是在她摔下去之后,没有救她。这么冷的天,凭我一个人,根本就不上来,而且等我再去找其他人,她也早就淹死了,不是吗?”
司徒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可是那个短发女孩却挣脱了警察扑了过来,“郭红,你好狠毒。我喜欢张云迪也是你告诉她的对不对,要是她死了,我也被抓了,张云迪就是你的了。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你是没推她,可你就这样什么都没做,就眼睁睁地杀了她。”
警察连忙将两者拉开,并且将长发女孩也拷上了手铐,带了出去。
所有的人望着一个激动一个冷静的背影,心情都很复杂。
阿秀突然打了个哆嗦,醒过神来,她看向靳南,“那么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靳南解释,“在案发时间前后,经过那条路的所有人,我们都例常询问一遍,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而你和这位先生,也在那段时间经过那条路。”
阿秀这才想起来,上午上完课之后,她逃了一节选修课,跑去门口的超市去买东西了,“对,我去校外的超市买了点东西。”
学校领导有点不解,“你的宿舍靠近后门,后门外也有超市,你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我上次经过那里买东西,抽到了五十元的购物券,所以……”阿秀老实说。
领导表示理解,可能家境不是特别的同学,为了五十块,顶着寒风穿过整个校园,也是可以理解的。
靳南和司徒则双双沉默了,就算这话是事实,怎么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呢。
“那么这位先生,你既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也不是学生,为什么在校园里毫无目标地走来走去呢?”靳南对这个通灵的男人很好奇。
司徒,“我在等一个人,可惜她一直没有来找我。”
“谁?”靳南问。
司徒看了阿秀一眼,“一个跟本案无关的人。”
靳南直觉他等的就是阿秀,不过阿秀的眼神一直看向那扇窗,无视了司徒,所以他也不再多问。
“感谢你今晚的帮忙,很精彩。”靳南伸手跟他一握。
在这样的情况下,的确不再适合跟阿秀说什么了。司徒微微一鞠躬,有点谢幕的遗憾,举步向外面走去。等走到了一楼的门口,他下意识地竖起了外套的衣领,口中呵出了长长的白气。
“很冷,不是吗?”他的身后传来了阿秀的声音。
司徒意外地转身,看见阿秀正从楼梯上走下来,“我宿舍离学校的后门很近,那里有一条小吃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一顿宵夜,那里的烧烤很不错。”
司徒微笑颔首,“恭敬不如从命。”
不得不说,大学的食堂跟大学外的小吃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学生们一直怀疑食堂里的大厨都是小吃街派进来的卧底,否则怎么学生一个一个地抛弃了食堂,投入了小吃街的怀抱。每一个食堂都得养活好几条小吃街啊。
阿秀带着司徒走进了一家烧烤,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人并不多。阿秀熟练地报上了一连串的菜名,老板笑呵呵地到后巷去给她准备。
“啤酒?还是热饮?”阿秀问。
“热饮吧。”司徒的坐姿跟这家非常接地气的小店有点格格不入。
阿秀跟老板娘喊了一声。很快老板娘送了热饮还送了两碗酸辣汤过来。
“你晚饭没吃,可以先喝点热汤,不然烧烤大油,吃多了容易腻。”阿秀将汤碗推给他。
司徒有点受宠若惊,“这汤里没有毒吧?”
阿秀笑笑,“这碗汤值三块五。杀你,不用浪费这么多钱。”
“你在开玩笑。”
“是玩笑,也是实话。至于到底是哪种,就看你怎么做了。”阿秀拿起桌上的醋瓶,往自己的汤碗里滴了几滴。
司徒有点发毛,他研究过阿秀的资料,从谈吐的神态,社交的范围,走路的姿态,座位的选择,甚至食物喜好,他都很难将她定位成一个风水师。
“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阿秀用汤勺搅了搅汤碗。
“难道就不能是巧合?”司徒反问。
“是巧合吗?”阿秀从善如流的改变了问题。
司徒静默了一下,“当然不是。”这个女生为什么像一团棉花一样,不管你怎么出招,似乎都没有反应的,当然,除了刚才那句杀他不用三块五。
“我在大学逛了一下午,你都没有来找我。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主意,愿意跟我坐下来聊一聊?”司徒这一点想不明白。
“你的通灵是真的吗?”阿秀问。
“当然。”司徒正色。
阿秀却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
“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司徒伸出了手,放在了桌上。
但阿秀出手如电,扣住了他的手腕,并将食指搭在了他的玄关处,“你的通灵当然是假的,但是你会中医的诊脉却是真的,脉象在一般人来说,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但是你仅根据一个人脉象的变化,就可以推断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再加上你对微表情的分析,这就是你通灵的真相。你看,脉多且快而有力,你在紧张,代表我说对了。”
司徒强装的平静被打破了,这么多年,不管名流富贾,达官贵人,他这一手,无往而不利,而这个仅二十出头的女生却一语道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他轻轻一晃手腕,阿秀并没有使劲,而是松开了手,重新捧住了她的那碗酸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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