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不务正业日常_和歌【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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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却不再看她,手持那枝梅花,轻嗅着飘然而去。

  没人跟她吵架,她还能对着谁发泄,难道对着这空旷的山谷?她又不是骂不过人的神经病。

  红衣女郎愤然,很想冲上去跟阿秀大吵一架,分辩个明白。但是老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说的对,有病,就要治。”

  “她才有病,我没病。”红衣女郎气得满脸通红。

  “躁郁症也是病,每天像个火药桶一眼,逮着谁忿谁,这难道不是病?”老者慢条斯理地问。

  “我看不惯他们,难道还不许我说两句。”

  “如果一个人看这个世界什么都是错的,那么最大的可能,不是这个世界错了,而是他的眼睛出了毛病。”老者缓缓放开她的手,“即便是这个世界错了,谁又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非要去一样一样嘲讽一番、修正一番。控制不住自己,什么都要喷一下,愤慨一下,修理一下,你这不光是有躁郁症,还有强迫症。这种病,通常都属于神经病。”

  红衣女郎气得发抖。

  老者看着她,爱怜地总结了一句,“有病,就要治啊!”

  红衣女郎只觉得一团火憋在胸口,恨不得找个人大吵一架,可是那样除了更加证实“她有病”是对的,还能有什么用。

  于是,她更加郁闷了。

  第23章 .原是故人来

  陶道士这几天忙得口舌生烟。

  倒不是因为时近年关置办年货什么的, 而是他这半年来声名鹊起, 来找他看风水批八字的人越来越多。

  刚开始还有半夜在门前排队的, 后来居然还有黄牛开始贩卖预约了。被他小整了几次, 黄牛不来了。可是止不住有钱人用钞票猛砸已经排上号的小老百姓。左邻右舍都因为他发了一笔小财,所以他人缘越发的好了。

  而且知道他一天只见一拨客人,所以有不少人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起来,非缠着他打包着一起看。

  这风水命理又不是批发!饶是他在江湖修炼了多年, 应付起来也是头痛。

  今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居然还有人在敲门。

  陶道士有点头痛, 但还是扬声问,“谁啊!”

  “我。”院门外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生。

  陶道士惊喜地迎了出去, “先生,您怎么来了?”

  院门外站着的是阿秀和一个大高个, 只是这人的一身打扮差点没让陶道士眼珠掉出来。这位兄台是从上山下乡的年代穿越来的吧,整的打扮如此与众不同。

  陶道士不敢怠慢, 忙道“快请,快请。”

  阿秀带着军大衣走进了陶道士的家中, 她吩咐陶道士,“你去订些饭菜,晚上我们一起吃。”

  陶道士很是欢喜, 这半年, 虽然每个月都阿秀见上几面, 但从来就是上课喝茶, 没有更多的交流。如今阿秀主动说在这里吃饭, 他顿时如同中了大奖一样,但是,“这位是?”

  他看着军大衣。

  阿秀向他挥手,“我有话要跟他说。”

  陶道士顿时明了,忙带着小孙子,一起出门去置办晚饭了。

  阿秀对军大衣说,“你坐吧。”给他倒了一杯水。

  军大衣有点儿紧张,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阿秀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只罗盘,神色很是怀念,“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会有这个?”

  “我姓李,叫李同垣。我家世代居住在西南。”他从自己那个硕大的背包中取出一个用层层油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双手递给了阿秀。

  阿秀接过打开,居然是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家谱。她翻开第一页,那第一个名字跃然于纸上。

  李踆化。

  四师兄的名字。

  阿秀手指微颤着摸索着那个名字,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四师兄居然还有一支血脉流传在世间。

  李同垣继续道,“我家有主训,长房长子世代不得离乡。但是家传的风水术也只能由长房长子继承,包括这本家谱。同时祖宗还有遗训,并留下了一副星图,如果有一天出现了这样的星象,长房长子才可以离开家乡,找到那个认识天罗的人,拜他为师,然后……”李同垣挠挠头,觉得下面的话有点不太好说。

  “然后?”阿秀合起了他的家谱,很慎重地交回给她。

  “然后带你回我的家乡。”

  “跟你回家?”阿秀愕然,“做什么?”

  李同垣,“我也不知道。□□的时候,因为十里八乡都知道祖父会风水,被当成了四旧典型,受了很重的伤,他临终时没能说清楚,我爸也只学到了些风水的皮毛,到我这里就又差了些。我爸临终前将这些告诉了我,所以我就来了。”

  阿秀沉吟了许久,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转而问,“那你家还有什么人?”

  李同垣道,“长房就我一个,母亲也在前年过世了。叔伯姑姨倒是不少。只是平日里并不怎么往来。”

  阿秀看着这个有点紧张的年青人,觉得他很有意思,“你今年多大?”

  “刚满二十三。”

  阿秀惊讶,看他长得一副老成憨厚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三十了呢。“我今年还没有满十八,你还要拜我为师吗?”

  李同垣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李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秘密,老祖宗肯定有他的道理。”

  阿秀满意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学习能力如何,但最起码李同垣孝顺、憨厚、坚毅、不贪婪这几点还是让她相当满意的。光是能千里奔波、契而不舍地找到她,并且把天罗还给她,这样的品性,如今已经很难找了。

  “那你还等什么?”

  李同垣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过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阿秀身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请受礼。”

  嗑完之后才发现居然没有茶,他张望了一下,只好捧起刚才阿秀倒给他,他还没有来得及喝的水,又捧给了阿秀。

  阿秀想笑,也很感慨,“你家的秘密,以后时间到了,我再讲给你听。但是我跟你家的渊源倒是可以让你知道。”

  “你家先祖出自我的师门,这天罗就是师门旧物,也是凭证。难为你家世代守信,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找到我。”

  李同垣认真地听着,他虽然性情憨厚,但是并不笨,尤其是阿秀说道“这么多年”这四个字时,他能听出一些深刻的感慨,虽然不明白,但他相信迟早能明白。

  阿秀弯腰扶了他一把,“起来吧。”

  李同垣很听话地在一边坐下,认真地回答着阿秀的提问。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陶道士带着小孙子回来了,他居然拎了两瓶茅台和两瓶饮料,因为他也不知道阿秀会喝哪个。

  不一会儿,饭店的人送菜上门,陶道士忙着摆桌,李同垣忙站起身来帮忙。陶道士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他虽然衣衫老旧,但是并不脏,双手也很干净,连指甲都剪得很整齐。是个有意思的人,陶道士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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