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祁听了不以为耻反而笑得得意,拉起她的手往回走。珂玥在他身侧气得不想与他说话,但被牵着的手却不挣脱。
二人走远后,本在后头藏匿着的身影走了出来,望着二人渐行渐远地身影,眼中染上几分悲动,孑然背影凭生落寞。
珂玥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赵容祁倒有所觉,故才带着珂玥离开。二人回到锦玉那处,让珂玥和锦玉都回看台,等她俩走了,赵容祁便沉眼示意身旁令飞:“前面小路,你去探探。”
令飞颔首应下便向赵容祁示意的方向去,令飞走后,赵容祁看一眼燕帝所处的看台,转身回到看台处。他落座不久,令飞便回来,轻声与他报告说并没找到。
赵容祁面上神色如常,挥手示意他退到一旁,等到擂台中小兵鸣鼓吹号,他坐于高席中见到下方的青衣擂手,眉头皱起,霎时便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滴妈,又忘记放进存稿箱了……
☆、秋擂(二)
宽阔擂台上站了十几名男子,一眼望去,身形健硕者有,个头粗犷者亦有,唯有那左边青衣男子,手握玄剑,面容俊逸,嘴角还扬着平静的笑容,不似旁人狂傲气,看台上的年轻姑娘纷纷探起脖子观望,几位胆大的嘴中还念叨着“好俊的公子”。
三层看台上的珂玥自是看到擂台中人,一眼看去,惊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盏,茶水烫过手背,然她却无心顾忌,只睁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台下自称念裕之人。
念桓怎么会在这!
“呀,娘娘。”芸茹发现珂玥手被茶水烫了,惊得叫了出来,赶忙掏出帕子先替她擦拭。众人目光本在擂台上,听见这样一声,才回头侧目看向珂玥。
“皇嫂怎么了?”锦玉一惊,上前看着珂玥的手,周围的人也出声询问,宜妃见了便命人去取冰来。
“没事,方才没拿稳,不用担心,这茶不算烫,还是看比赛吧。”珂玥收起慌乱向众人笑笑,尽量让人看起来淡然些。
宜妃身边的宫女取了冰,芸茹隔着帕子放在珂玥手上敷着,动作轻缓着,生怕珂玥疼着。
“若是疼,便去叫太医来吧,女孩子的手可金贵着。”江贵妃在旁开口,众人听了也附和她。
珂玥心中惦记着下方的念桓,哪还能去后头,自是摇头否认:“无碍,真的不烫,回头拿药膏涂抹几人便好了。”言罢,众人见她坚持,也没再说什么。
林央坐在瑞王妃旁,却总觉得珂玥有些奇怪,便心生狐疑。珂玥感到她的视线,朝她看去,林央见状,虚虚挤了一笑,别过头和众人留心擂台。
她转过去后,珂玥便不再理会她,继续看擂台中的念桓。她手拢在袖中紧握着,面上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心底里却急做一团。一个陈国人,即使是换了名字,出现在燕国擂台中,他真当自己有通天本领吗!
珂玥目中一凝,台下念桓朝她看来,目光对视时,不着声色地对着她流露出笑意。
念桓虽笑着,珂玥却心急如焚,且先不说他如何出现在这里,居庸关与他交过手的沈均等人此时正在对面看台坐着,若是认出他来怎么办?
再有,赵容祁就在那,他怎可能容许异国人出现在燕宫中!
珂玥这样想着,视线也向赵容祁看去,未料到,赵容祁也正看着她。唇角紧抿着,眼中却并无怒气,只是冷若冰霜疏离至极,珂玥心中一颤,无名慌乱起又凭空生出失落感。
此时主台上的燕帝一声令下,第一轮便开始比试。此擂选拔规则是晋升制,打擂者抽竹签选择对手,输者离场,胜者进入下一场比试。
台下二人,一人手持双斩刀,一人握着长剑,你来我往打得正热闹。赵容祁看向在旁候着的念桓,沉声招来令心:“你去查查那人是谁府中门客。”他说完,令心顺着他的视线,领命便要退下。
赵容祁说话声不大,正好是近身人能听见的,他身旁的黑脸男子听见了,示意令心不必去:“不用查了,那人是本侯爷招来的。”边说边看向赵容祁,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容祁皱眉看向他:“侯爷说,此人出自你府?”见靖安候一脸淡然,他沉吟一会儿,开口道“侯爷可知此人是何来历?”靖安候算得上是赵容祁少时的武师,燕先帝在位时便对靖安候另眼相看,眼前这位赤胆忠心有将才的靖安候亦是他少有的钦佩之人。
靖安候豪放大笑:“老夫招来的人,自是清楚。”说罢,对着赵容祁放轻了些声音“殿下,有些人先帝想拢入麾下却未曾如愿,而今念门中人送上门来,生死不是皆掌握在尔等手中?”
他见赵容祁依旧皱眉不言语,继续道:“如今秋擂得胜之人已离实权越来越远,空有盛名罢了,殿下一方暗下拉拢,一方命人慢慢将他囚牢,若真能将念常青亲传弟子收入,以后的事,处理起来便方便了……”
赵容祁听着靖安候地话,虽知他是绝不可能与陈通国,但还是冷眼听着。拢念桓?笑话,念常青忠陈,念桓心忠看台上的人,既是给了他们泼天权利,也不可能为燕效力。
赵容祁想到这,目光扫过对面凝眉之人,不禁伸手在茶桌上轻扣着,眼中渗出寒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靖安候沉默片刻,缓缓道:“老夫对燕之心,殿下皆明。”他看着赵容祁,诚恳道“念常青已在陈久矣,老夫自知不可能再收服他,但既是有他弟子,那定也是熟悉陈国之事,又承他师父之本事……”
靖安候话说一半,赵容祁心中已明了,伸手打断他的话,沉声道:“我自知侯爷忠心燕国,但如此险棋,只可废,不可留。”
“殿下何不将计就计?前日传陈帝抱病,众下皇子忙着夺位,若是那宋敬玄败了,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念常青等人,且太子妃为宋敬玄长姐,到那时我们便可通过她,乘机将念门等笼络。再以太子妃为名出兵……”靖安候仍然不放弃。此前传得念门者得天下,燕先帝一直未放弃过收服他,他跟随燕先帝许久,自是明白收了此人,可以省下许多人力。
“若是他称帝了呢?”赵容祁反问他,靖安候一时无话,他看着靖安候说道“念桓若今日输了便罢,若是他胜了,我自当处理。”
“侯爷,我曾尊称您一声师父,但今后不要再提笼络念门人之事。陈国得念门久矣,也未见起色,我要的东西,自当亲手取来!”赵容祁看着靖安候,靖安候恍惚间似看见先帝当年的狠绝果断。
靖安候怔住了,半响没开口,赵容祁也不再管他,将目光放置擂台中。
擂台中的人一拨换了一拨,待到念桓上阵时,看台中的女子都目光灼灼。与他对战之人手持□□,鼓声一起,便提枪上前,念桓对着那冲他而来的利枪,错身躲过,乘势握剑向他刺去,□□之人自然收回枪一挡。念桓看着身形无他壮硕,力道却丝毫不弱,压得他连连弯腰,他奋力挡回后,二人枪剑过招没过几招,拿枪之人便露了怯,胜负很快了然,燕帝在台上看着念桓甚至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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