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儿没有说话,反而神色有些忧伤,白自在有些诧异,这丫头可以白拿亮晶晶的东西不是应该高兴吗?
白自在目光沉了沉,轻声问道:“有心事?”
二小姐撅嘴,心中一筐问题,却没有一个能说,憋了半响又问:“小白舅公觉得天猪怎么样?”
“诸天?”白自在一点没有犹豫笑吟吟的就给出答案:“还行,没有蔺貅好。”
“真的?”听到不一样的答案,二小姐心情好了些。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小白很耿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其他人。”
火灵儿眼睛亮了亮:假如蔺貅比天猪好,那我只要比蔺貅好,就能比过天猪了吧!为了证实这个推论,二小姐终于又有了精神,相继找了许多人比较天猪和蔺貅的品性。
前皇帝宇文赟:当然是蔺貅好了,天猪是谁?
小皇帝宇文阐:当然是小么么说谁好就是谁好。
小将军杨么么:当然是天师大人说谁好就是谁好。
大监国杨坚:当然是蔺貅公子好些,诸天没什么建树可表。
修仙妖孽甲:虽然诸天仙友也不错,但蔺貅仙友终归更好些。
修仙妖孽乙:当然是蔺貅仙友好了,诸天算什么呢。
其他妖孽只见二小姐提到蔺貅比天猪好脸上喜色增加,当然一致评价:诸天肯定不如蔺貅。
小二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找回了些自信。可是又有点惊异于这个不害羞的吝啬鬼居然有这么好的人缘!于是火灵儿又开始积极的打听如何才算比蔺貅还要好。
这回根据各方女士们的意见:蔺貅再好,也做不得贤妻良母。
只要做了贤妻良母,怎么都会比蔺貅好!二小姐终于有了些底气。
可是多方打听下来,对这贤妻良母的概念却不怎么满意:贤妻居然是要给相公纳妾,良母则是关心爱护小孩……做贤妻那不是要娶天猪?做良母也得关爱拖油瓶,那还是得对天猪好啊……也就是说对天猪好,就等于比蔺貅好,比蔺貅好就等于比天猪好,总的来说就得对天猪好!可是天猪被自己捆成重伤,现在还躺着呢!小二妞对这个答案非常窝火!又开始趴在栏杆上喂鲤鱼。
☆、贤妻良母(下)
天师夫妇此次分居时间颇长,二小姐磨磨唧唧把烟波池的红鲤都喂肥了好几圈,像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高高兴兴叫人服侍着一通梳洗打扮后,终于踏进天下第一楼。
天师夫妇闹着矛盾,天下第一楼气氛诡异,生意自然比不得以前,留下的还得算是有些胆量的。大厅里没有多少人,但却都是认识小老板的熟客,是以二小姐带着从公主殿里顺来的宫婢们进门时,全部都傻掉了。
火灵儿挽着中规中矩的妇人髻,金簪步摇玉带罗裳,一副贵夫人派头,虽然步伐稳健气势逼人,可衬着那娇嫩容颜却总有小孩穿了大人衣裳装沉稳的滑稽感觉。
大厅只闻壁画里的仙音漫漫琴声飘渺,所有人都屏了呼吸,暗中揣测,小老板这又是要闹那般啊……
君逆风很是犹豫,到底该不该迎下去?从火灵儿回到江城那一刻,君大爷就站在楼顶这楼梯口上犹豫着,一直犹豫到二小姐已经带人冲到了面前。
许久未见,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火灵儿望着那方朝思暮想的容颜,还是那样迷人只若初见,只是眸子中的神色难以分辨,果然还是在生气吧。二小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的心情,只提着罗裙大家闺秀样的迈着碎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直接去了诸天的房间,留下一堆惊见仙人之姿的宫婢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的堆在楼道口。
她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去照顾诸天!!君大爷一口气憋得下不去上不来,跟在小娘子生后默默安慰自己,回来了便好了吧。
诸天虽然被缚龙链伤得很重,但在君大爷的照料下早就应该康复,可有些疼痛却在潜意识里落下病根,莫名就一直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一副哀怨的西施样。
火灵儿看着一脸倦色的天猪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把他弄成这样的。怔怔的看了半响,小心翼翼的给他加了一床棉被。
诸天苦笑,瞧着火灵儿神色担忧,君逆风又在旁边一脸落寞,心中无比感慨,就算是台烂戏,被折腾成这样也该让我下场了吧,可惜现在却不得不继续乱弹琵琶陪演下去:“小娘也无需自责过深,我本已无碍,只是些许不适而已。”
火灵儿闷了闷,轻轻喊了一声:“诸天。”
从认识到现在,这丫头第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诸天有些恍惚,怔怔的望过去,瞧进那双清亮的眼里,心底有些莫名的情愫,突然很不适应这样的气氛。
火灵儿摸了摸诸天的额头,从乾坤袋里摸出暖玉玲珑圈,轻轻套上诸天手腕,温柔得不像本人:“这个小圈子带着应该会舒服点儿吧?”
诸天有些受宠若惊反应不过来,二小姐继续温柔: “喝点雪梨燕窝吧,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诸天瞅了瞅君大爷的脸色,自暴自弃的点头。
火灵儿果然命人端来了雪梨燕窝,还亲自喂了诸天几口,那细致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和谁赌气。
二小姐转性了,似乎打定主意要做个贤妻良母,言行举止都严格按照杨坚夫人的建议,关爱继子,体贴相公,家里的一切要依着规矩。表示过对继子的关爱后,二小姐就开始对天下第一楼的规矩改革了。
为了不至于造成手忙脚乱的情况,火灵儿直接把将军府里的规矩全都照搬了过来。考虑着公主殿带的婢女不够,又从将军府借调了一些过来,一番安顿之后,原本空旷随意的顶楼,也似模似样地如权贵内廷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宫婢都是从小调~教的,素质过硬,很快就适应了全新的岗位和工作环境,将军府过来的丫鬟就适应的更快了。
这样一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变革后,简单的家庭晚餐丧失了原本的温馨。小娘子不苟言笑,君大爷看着周围这群多出来端茶递水布菜添汤的婢女万般不是滋味,也只能默默忍了。
凡人都说小别胜新婚,理当更加恩爱才是,可现在别说更恩爱了,就连想要回到从前的亲密都不行, 君逆风站在床头有苦难言,更何况床侧还站了一枚曾光瓦亮的灯泡,虽然婢女同志非常本分的眼观鼻鼻观心作雕像状,不曾有半点逾越。但面对火灵儿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一脸【我怎么知道现在你是谁】的表情,却又没有黏过去的勇气,君大爷闭上眼睛:就算这是惩罚吧……至少现在她还愿意同床共枕。
慢慢的总会好吧,人间本就有人是这样生活的呢,君大爷继续忍耐。虽然气压低迷,但还算一夜相安无事。
天色未明,火灵儿便早早起床,一番梳洗打扮后居然敲响了诸天的房门。诸天嘴角抽搐的起身,这躺了一个来月居然真像是睡出了毛病,胳膊腿儿都十分僵硬,但他实在惊异,这丫头居然会敲门,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呢。捋了捋腕子上的小圈,懒散的靠在门框上,诸天瞄了眼小妞身后那尊大神,仍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面对火灵儿,思考着这台烂戏还要怎么继续。
“大年将近,你还这样病怏怏的怎么行,人家杨么么都是卯时就起身练武的,你好歹也出门走走练练总要好些吧。”火灵儿身姿端正,目不斜视,说话也平缓有度,俨然一副豪门家长之尊,半点没了平时的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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