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未语的双眼甚至是隐隐发红。见此情景,怀玉哪怕是个傻子也是感觉到了不妙。故而在未语突然暴起一爪子拍向她的时候,怀玉翻身一咕噜滚下了床。
未语一击不中,整只左手一下子陷进了床板。幸而那床板还算牢固,被未语刚才击出来的倒刺深深刺进了他手臂上的肉里,流下了不少的血。
被血腥味刺激到,未语的牙齿忍得咯咯直响。他深深吸了口气,竟是一个术法都没使,生生靠着蛮力将他那左臂整个拔出。伴随着他左臂的拔出,那些木刺将他手臂划出了好几道血痕,鲜血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喷涌而出。
未语似是实在忍受不了了,竟然是歪头就着自己的左臂开始舔舐起来。新鲜的血液入口,一股巨大的满足感简直是充盈了他的整颗脑袋。
不够!不够!还不够!
未语在心里叫嚣着。神志不清间,未语忽然之间把头转向了窗口处。
原来怀玉刚才一滚之下,其实并未完全地躲开,她的腰腹之处还是被未语的拇指指甲带到。只不过虽然衣裳被划开了一个口子,看着可怖,可实际上她腰上却只不过是被划开了一小道血痕罢了。
又见未语忽然之间移开了对她的注意,怀玉顾不得伤口,赶紧是跑到了窗口欲要跳下去。只不过翻身动作太大,怀玉不注意牵扯到了伤口——她到底还是个未吃过什么苦头的千金小姐,这样的伤口叫她忍不住轻嘶了两声。
这一声轻嘶出口,怀玉便是感觉到了不妙,赶紧住了口,可未语被她惊动,一下子便是注意到了窗口处的怀玉!
怀玉别无他法,哪里还顾得了调整什么姿势,直接便是侧身一翻半摔半跳了下去。
原本这客栈只有两楼,楼下还是丛种着花草的软泥地。若是正经跳下去,虽是难免受些擦伤,却难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怀玉这一跳,匆忙之间是完全没调整好姿势,简直是被人从二楼直接扔下来的一般,砰地一下子撞了下去。
泥地再软,怀玉也吃不住这一下子。当即是眼冒金星,失去了知觉。
而未语见怀玉一跳下去,没有丝毫的慌张。侧身闪去了窗口,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怀玉下落的情状。
只是怀玉这一摔,虽是晕了过去,可也是没有叫未语瞧见他想象中的血腥场面。
他不免又开始有些焦躁起来。一跃之下也是跳下了窗口,一把拎起了怀玉的衣领。
怀玉这一摔,发出了不少的声响,想来此时也应是惊醒了不少的人。按着常理来,就算是未语再胆大包天,也是应该一击杀了怀玉再作逃匿。再不济也是掳了怀玉就跑,找出安全的地界在作杀害。
可未语这一次被刺激地太深,满脑子都叫嚣着“血!杀!惨叫!”,哪里还有什么正常的考量?
他先是盯着怀玉腰间那一处伤口瞧了瞧,继而又是伸出一只食指在她伤口处游移。每动一分,便多用一分气力,等他慢慢从头划到尾时,已是把他整根手指都没了进去。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散开来,剧烈的疼痛之下,又叫怀玉清醒了过来。下腹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怀玉忍不住惨叫了几声。
听到那两声惨叫,未语整个人都像是到达了高丨潮。他兴奋地尖声笑了两声,猛地将那根手指抽了出来——
他手上此时长出了长且弯的指甲,开膛破肚的时候不感觉有什么,可□□的时候,却是连带着血肉都一起拨拔了出来。剧痛之下,怀玉惨叫连连,简直是又要痛晕过去了。
可未语哪里会让这样扫兴的事情发生?狞笑一声使了个凝水的术法,尽数泼在了怀玉脸上。
而这边的动静终于是引来了客栈的人过来。最先寻到这里的是店家一个小二,只是他刚走到这里,便被未语抬手一道术法给击中了,那一声惊叫卡在了喉咙里还未出来便咽了气。
且未语这一击术法,用的还是那爆裂的法门,虽然那小二是一声未发,可却是溅了蛮强满地的鲜血。这与怀玉被慢慢折磨的惨状不同,可也叫未语心里有了些非比寻常的快感,又下手在怀玉身上各处下手。每一处都是一寸一挪,渐行渐深,每一处都是选了不致命的地界,势必要瞧着怀玉受尽折磨的惨状不可!
而后面赶来的人瞧见了那小二的惨况,都纷纷是不敢再前,四处奔走哭叫,引得这客栈周围皆是一番鬼哭狼嚎,混乱不堪。
而这一番混乱的局面,也是引起了柳恕之的注意。
方才花靥失去未语的踪迹,说来看似经历了挺久,可其实也不过一刻多的时辰。她现在也是才刚刚寻到柳恕之,只刚刚说了未语失踪的事情,便瞧见了不远处鬼哭狼嚎的一面。
这地点,分明便是怀玉的所住的客栈!
花靥也是想到未语单子这般大,刚被人抓包反手便敢去犯事。此刻她的脸都有些发白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未语想要杀害岂不是动动手的事情!
不做他想,花靥便赶紧是随着柳恕之赶去了现场。
等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一路过去所见的便都是被术法击中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见此情景,柳恕之与花靥都是心里一沉。
大庭广众之下,对人行如此凶事!简直是人畜不如!
甚至是,在做了这般惨绝人寰的事迹之后,那人居然还未离开!仍是留在这间客栈!
这般肆意妄为,简直叫人不能再忍!
柳恕之直接是拔了佩剑,一路朝着所察觉到的未语所在之地赶去。
花靥也是提着双袖紧随其后。
等柳恕之到场的时候,正巧是怀玉再一次痛晕过去的时段。怀玉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身上是一片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而未语则是在边上笑得肆意疯狂,又凝了一个水诀又要准备朝着怀玉头脸上砸去。
柳恕之来时是隐匿了气息的,而未语又在癫狂之中,并没有发觉。盛怒之下,柳恕之一剑掷去,势要打断未语的术法。
一般来说,在面对着修为胜过自己的人时,这飞剑是万万离不得手的。因为这一旦离手,难免会被对方夺了这剑的控制权。可此时若不把剑掷出去,偏偏也是万万来不及打断未语的术法的!无奈之下柳恕之也是只好以剑去换。
那剑一出手,灵力裹挟之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引得未语猛一转头,手指快速移动,转把那凝水诀又转化成了个防御的法术。
他这法诀看似结的仓促,可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威力也是不容小觑。
可就是这样一个水盾,居然在那剑接触到的那一刻起,便仿佛冰遇上了火,飞快地分销瓦解了去。
这一异状,惊得花靥和柳恕之都是瞪大了眼——
虽然花靥之前已是与未语交过手,可她原本修为便胜过未语,又是突然袭击,虽然觉得未语有些太过中看不中用了,可未曾多想。可现在看来,好像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那一剑在突破了未语的水盾之后,又是势如破竹般刺中了未语的手臂,深深刺进了他的血肉里面。
未语嘶嚎一声,双目赤红,居然咬牙之下用另一只手拔出了那剑。那剑在他手上嗡鸣两声,终于还是不动了。
果然是仗着修为深厚强夺了柳恕之那剑!
只是这夺剑的勇猛和刚才法诀的不堪一击比起来,实在是叫人有些唏嘘了。
花靥反应迅速,猛地叫道,"这人的法门怕是被道门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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