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回去,等在里面的红钥绿绮还有傅清秋便都是急切地迎了出来。见余渺渺没什么事,那三人也是放下了心来。
最后是安顿下了余渺渺四人,绿绮前去作陪,而红钥则是带着冬秋回房去了。至于傅清秋,因着新官上任事务繁忙,最后是提前告辞回了城内。
一路上,红钥察觉到冬秋的心情有些低沉,便是笑着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路上又出了些什么事情?"
冬秋自然是淡淡回答,"未有。"
她这表现,与寻常无异。可有时候太过正常,也便是不正常。
或者说,其实自她这次生辰以来,冬秋情绪都不怎么好,只是她未曾表现出来。可一天两天,也许红钥瞧不出来,这接连了几个月,红钥哪里还能瞧不出点什么?而这一次冬秋出门回来,这情绪几乎都是快遮不住了。
红钥自然是担心冬秋。可她先前还想着也许是什么事情她不好干涉的。可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了,正色道,"冬秋,虽然你总是以我侍从自居,可我心底是从来没将你这么看的。你最近心情不好,我不是瞎子,也瞧得出来。"
冬秋道,"我真没什么事,你别在意。"
红钥微微有些怒气,"真叫我不要担心的话,你为何不与我说?"
她这话出口后冬秋罕见地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她才道,"我确实没有心事。也没有难受。只不过我今天弹了《冬秋引》,有些感触罢了。"
红钥狐疑道,"当真?"
"当真。"冬秋望着红钥道,"我何时骗过你。"
确实是没有的。
冬秋又叹气道,"其实花靥是我故友。"
她这言一出,红钥才算是彻底打消了怀疑的念头——若是如此的话,因为花靥朋友的那些事情心中烦扰,也不算是很突兀了。
"余姑娘的事情不都是解决了吗?别太在意了。"红钥劝道,"还有那个《冬秋引》,这曲子太悲了,每次听我都有点涩得慌。平日里随便弹弄就算了,还是不要正经去弹了。你那音杀之术不是用别的曲子也可以吗?"
冬秋摇摇头,"《冬秋引》本来并不悲的。"
红钥哈哈笑道,"行,你说不就不。反正别想太多就好。"
她说完这句,忽然打了个呵欠。见冬秋猛地转头瞧她,红钥有些不好意思道,"啊,这几日我有些困......哎,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若是困你就早点休息。"冬秋皱眉又问道,"你这几天有没有记得吃药膳?"
红钥"啊"了一声,道,"今天的还没。"
红钥自出生起便是个体弱多病的,常年药石不离手,全靠着每日一份量的药膳调养。而这药膳的最佳进食时间乃是下午之间,若是错过了,这药膳调理的效果就要打些折扣了。
而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了,红钥居然还没有吃下今天的药膳,这就叫冬秋有些气急了。连忙是把红钥催去了房间休息,自己则是去厨房热那药膳。
她热好那药膳之后,端着走了两步,却又忽然站住了。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正是那一只人参娃娃。
仙英一看盒子开了,便想着一跃而出化作人形。可还未等他动一动,便是被冬秋轻喝一句止住了。再然后脑门一痛,一根人参须已是被冬秋拔了下来。
仙英肉痛道,"你拔它干嘛!这还没到一个月呢!"
原先红钥是每个月都有一碗人参汤的,这个月的人参汤红钥才是服下了不足十五日,怎么今日居然又要拔他人参须子了!
冬秋自然不会理他,取下须子便"啪"地合上了锦盒。沉默地盯着那根人参须许久,冬秋最终还是把它放进了那药膳之中。
而另一边,绿绮给柳恕之四人准备的原本是四间客房。可闻子白见那客房太大,觉得四人住四间实在有些浪费,便是提议只要两间。
可花靥却是拒绝了他这提议,最后则变成了闻子白与柳恕之合住一间,花靥与余渺渺各住一间了。
这样分配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飞红宫客房都是颇大,一间住两三人都是没什么问题。可坏就坏在,花靥总想着挑个时间区表明心迹,偏偏每次寻去都是有个闻子白在场,叫她不好开口。
她也是暗示过闻子白离开好几次,可闻子白神经大条,不与他直言就是听不明白。最叫花靥难受的是闻子白还喜欢跟着柳恕之,基本是柳恕之去哪他也跟着去哪,叫花靥什么独处的机会都没寻到。
如此仿佛好几次,花靥才算是熄了这心思,准备到时候回了柳家再与柳恕之挑明算了。
可偏偏闻子白迟钝了一万年,这一次却是忽然地开了窍——
这也不能怪他,他先前还在清涯山的时候,柳恕之便是时常带着花靥往来。又经历了傅清秋宴会的那一场戏,这几日花靥又是时常来寻柳恕之,每每都叫他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这样一来,他便隐隐对花靥与柳恕之的关系有了些猜测。
故而趁着一次晚间,闻子白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偷偷朝着柳恕之打探他与花靥的关系。
只是出乎意外的是,柳恕之的回答居然只是兄妹而已。
闻子白自然是不信的,道,"你二人姓氏都是不一样,她怎么可能会是你妹妹?"
柳恕之解释道,"她非是我亲妹妹。"
闻子白来了兴致,揶揄道,"不是亲妹妹啊,那就好办了啊。你说你们俩是不是......恩?"剩下来的话,闻子白虽是没说出口,可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任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柳恕之无奈道,"我只把她当妹妹。"
闻子白猛地瞪大了眼,惊讶道,"你不喜欢花姑娘吗?"
于闻子白眼中,花靥样貌出众,脾气也好,又是对柳恕之有意的,这样一个女子,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正惊讶间,忽然又想起来个人——余渺渺。
余渺渺生的也是好看,脾气比起花靥来还要贤惠上两分。柳恕之不娶花靥的原因,莫不是因为这一位?
他想到了便直接问出了口,道,"难道你喜欢那个余姑娘吗?"
柳恕之:"......"
他原本又想拿出修道戒色这一条来堵住闻子白的口,可开口一半却又被闻子白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震住了。
见柳恕之不说话,闻子白更是觉得自己所言不假。再联想之前柳恕之对余渺渺的各种相帮,此时便是直接有了答案。
不等柳恕之回答,闻子白便是自己"嗯嗯"地应了两声,道,"就这样的吧!柳兄!"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不好意思,
最近有比赛,我实在是忙得很。
尽量保持日更吧
时间会有点不大确定。。。。
不好意思了
---
第79章 缚妖绳
闻子白自问自答了一番还不够,还像模像样地摸索出了柳恕之与余渺渺从前的一些事迹来讲,这一条一句的被他说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末了,闻子白又是意犹未尽地道,“降妖除魔自然是我们道士的本则!可也不必像柳兄这样一路护卫。是小弟我眼拙了!竟然是到现在才瞧出来!”
柳恕之听他一路道来,心中颇有些无奈,可偏偏这人说起话来是一套接着一套,根本不给他打断的机会,到了此刻才是终于有了机会插口道,“子白兄...我与渺渺她不是你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