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知错了,这就去跪着,您千万别气着自个了!”陈芸娘连忙认错道,这老婆子可是得罪不得,先过了这关再说。
搬出瑫珚馆的这十几天来,沉钺一直在打探父亲的消息,可是不知为何秋府瞒的特别严,根本就是个铁桶,一丝风都不漏。今天一大早袁敏州竟然来了,说殿下要带她去毓瑶公主的寿宴,并说在那能看到想见的人。
想见的人?她心心念念想见的就是父亲啊,难道父亲会去公主的寿宴?这怎么可能?可是不去的话自己又实在不安心,她安排好众人,随着袁敏州上了马车。
满腹疑问的掀帘进去,竟然看到穿了一身赭红色富贵祥云锦袍的景修坐在一侧,她一愣,本来以为他在枫覃山下的瑫珚馆等着呢!那双紫色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听说你的婀娜堂已经打响名头了!一会请你看场好戏!”他神情愉悦的说道。
“殿下,可是我父亲也会去?”沉钺心想此人果真喜怒无常,前些天还讥讽自己,一直不愿见自己,这会儿又要带自己去大大公主的寿宴,还说请自己看场好戏,什么好戏?跟父亲有关?他这是在奚落自己吗?沉钺一瞬间想转身下车。
“坐!到了看看吧,秋府肯定有人会去,到时候见机行事。应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景修打量着她的表情,“怎么?你不想去?”他的眉毛挑起来,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不想去别去,没人逼你!”他语气恶劣的说道。
听到秋府有人会去,沉钺还是没骨气的听着他的讥讽坐了下来,毕竟自己有求于人,“民女多谢殿下了!”说完她也不看对面的人,闭上眼想着见到秋府的人如何行事比较好。
看到她冷淡的道谢就闭目养起神来,景修更是一肚子火往上拱,“袁敏州你个缺心眼,还不快走!”车头坐着的袁敏州心内一咯噔,主子只有生气的时候才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这是又怎么了?来之前不是很高兴吗?这沉钺姑娘才刚上车,主子这脾气就来了,真是不可思议,他摇摇头挥着马鞭驾车向枫覃山奔去。
这霞阡山庄果然是瑰宝!楼阁亭台,雕梁画栋,蔚然大观,更有烟波渺渺,波光粼粼的点翠湖缀于其间。纵然初冬时节仍然是玉阙桐宫,回流转翠,灵台雅韵。
景修下马车之后走的很快,袁敏州并没有跟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沉钺几乎是踏步如飞才勉强跟上他,她一路跟一路看,路上遇到的人都停下向景修请安,他倒好一声不吭只大步流星往前,可把自己这小身板累的够呛!终于他走到一处名为梨棠阁的阁楼闪身进去了,沉钺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殿下!”两名眉目如画的婢女满面笑容的迎过来,“都滚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别进来!”景修冷冷的说道,不仅是那两名婢女,连他身后的沉钺都转身退了出去。
“沉钺你!滚进来!”景修听到那道脚步声竟然也跟着退了出去不仅一阵气结,他转过身咬牙切齿的说道,面上更多的却是无奈。
沉钺想的却是这七殿下真真是脾气古怪,不好相与。她连忙转身走过去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景修却不理她,转身坐到了镂梅花的紫檀木椅子上,沉钺有些郁闷的站着。
“傻站着干什么?倒茶!”他一副高傲模样,那双紫色的桃花眼竟然魅惑的望着她,沉钺有些疑惑,疑心自己看错了,却是不敢再看,走到右侧靠窗的大桌上提起瓷壶倒了一杯香茗,走过去递给他。
景修却没有接茶,沉钺抬头看他,却看到那双紫眸中一个小小的自己,那眸色竟温柔如春风!眼睛的主人倏忽之间黯然销魂!
她正发愣的当口,景修却望着她说道:“喂我!”,沉钺手一抖,一盏茶都泼在了他身上。
“真是笨手笨脚的,我的小傻瓜!”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打趣般的说道。闻言沉钺忽然脸色突变,她连连后退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平生最厌恶这样轻浮浪荡之人,轻浮让她不安,浪荡让她恐惧!
景修看到她这样,心下黯然,看来自己刚才吓到她了!果然自己就是个招人嫌的,这一生还想有什么奢望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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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如戏
景修去了楼上换衣服,沉钺仍然呆呆的站住不动,她心内惶恐不安,她怕猜中景修的想法,他难道要她以身谢恩?
纵然知道自己反抗不得,可她还是想以清白之身赴黄泉。虽然知道自己父母之间那种感情世间难有,可终归是有着奢望的!一阵咚咚的下楼声响起,沉钺连忙调整好自己的脸色,她要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景修换了一件茱萸缠枝深蓝色锦袍,他若无其事的走到窗边坐下盯着窗外的某处看了起来,他暗中看到沉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内没来由的更加酸楚,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要压下心口的浊气,喝到口里咽下才知道自己竟然拿着砚台喝了起来。
本来景修换好衣服下来,沉钺就在暗暗戒备,不料他一副不记得的样子,看到他坐下盯着窗外,她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他竟然端起砚台往嘴里送!还没开口提醒他就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惊的她目瞪口呆,七皇子竟然有这种癖好!
看到沉钺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景修心情又好了些,竟然只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的喝起来。
等嘴里的墨味散去他放下茶盏说道:“午时开宴前我带你去拜寿,现在辰时来的人就多了,一会儿带你看场戏,然后打听你父亲的情况,今天来的人比较多,一会儿不要乱走,想去哪儿先告诉我一声!”
沉钺回过神,“殿下安排就是。”有了喝墨汁事件,她不再拘束整个人仿佛又活了过来,只是到底在心里留下了阴影,起了戒备之心。
袁敏州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说起这座仙宫的来历,还算其乐融融。
“爷,都准备好了!”他走到景修身边弯身在他耳边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并不避讳沉钺。
“好,敏州你去吧,行事干净些!沉钺,跟我来!”说着领了沉钺拐拐绕绕的到了一处山石嶙峋,荒草蒿蓬的地方蹲下藏好,他这次走的并不快,沉钺藏好屏住呼吸留心着周围的动静。
沉钺首先看到侧面山石的左侧露出一角黧色明草暗花的衣摆垂在那处不动,思忖着什么好戏要七皇子这样大费周章的听壁角。
那躲着的黧色衣衫侧耳听到远远走来的脚步声,咬牙切齿含怒说道:“哼,不过是一条阉狗罢了!昨个那老阉狗竟然半分脸面都不给我这府台令,让我吃闭门羹!皇上面前的一条阉狗到了我这秣陵府还摆起威风来了,改日等爷得势了定要好好回报于他!”
他这边正说着,右侧蹑手蹑脚地拐出一个涂脂抹粉,鬓簪红花满脸戾气的老太监,刚才他走近这九曲玲珑山就听到有声音提到什么阉人,他止住了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自己消无声息的拐过来。
“哎呦,屈大人小点声,隔墙有耳啊!那刘海苹是皇上派来给公主祝寿的,代表的是皇上,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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