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先生,可有□□或草药能让人忘记特定的人或事?”沉钺看着谈方子问道。
“你说忘记特定的人?没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老朽从没听说过,钺小友说的倒是有些怪力乱神了。”谈方子思索着说道。
沉钺闻言沉默起来,景修在一旁问道:“那可有能让人忘记前事的□□?”
“这,倒是有,只是那焚心草会让人一切都记不起来,却不是钺小友说的忘记特定之人。”谈方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师父,不是还有一种叫莫相问的□□可以让人失忆吗?”韩杲在一旁说道。
“杲儿说的不错,雾渺国的离忧草制得的莫相问确实也能让人失忆,只是它能使人全无七情六欲,换句话说就是让一个人心智不全,变成傻子,显然不是它。”谈方子摇摇头,闻言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印婵听此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师伯,你刚刚说到七情六欲?敢问媆媆这个失忆的人忘记的人之前跟他是什么关系?”她盯着沉钺问道。
沉钺闻言心一紧,她心中有一个猜测,“多亏了印婵姑娘提醒,失忆之人主要忘记的是他先前心中最重要的人和事!”她话刚说完,印婵就一阵拍脑袋,“我刚刚明明想到了什么,这会儿却忘了,师伯,你觉得是什么呢?”
“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和事?偏偏忘掉了!这反应到不像□□,反倒有些像是蛊!”谈方子轻叩桌面说道。他一叩,一条小红蛇从袖口露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桌上的糕点,他倾到出三条小蛇取了一块糕点给它们,自己又思考起来。
“蛊?能让人忘记最重要之人的蛊毒?师父,世上可有如此神奇的蛊?”闻言韩杲轻皱着眉头问道,谈方子眼含无奈的摇摇头。
他看着沉钺说道:“钺小友,老朽对蛊毒没有过多研究,现在还无法冒然下定论,不过我师哥盛一浮对此颇有建树,我马上修书一封,最多十天就能知道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
沉钺也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如此,“可是人称鬼蛊子的盛先生?那就劳烦先生了!”说着她站起来对着谈方子深深一躬。之后又约好再见的时间,沉钺和景修就出了蔚簟楼。
景修和沉钺上了马车,他看她心情还算不错,“钺儿,他没有说别的吗?”
“说什么?他根本不相信母亲和我的存在,说我是在诓骗他,我也没告诉他我的身份,再说下去图惹他反感罢了。”沉钺闭上眼不让景修看清自己的想法。
她心里还是在埋怨那个人的,这么多年来,他明明知道秋姜氏不喜母亲和自己,留母亲和自己呆在秋府他外出寻医就那么放心?只是如今再埋怨他也是于事无补,一切都已经发生,可是自己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钺儿,等有了回信必定会有治疗的办法。如今知道了内情,你应该明白他也是有苦衷的了。”景修这样说本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不想让她像自己一样对父亲怀着仇恨,这种仇恨太痛苦!
沉钺无声的笑了一下,虽然她闭着眼,可景修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个嘲讽的笑容。他心内一阵苦涩,他知道这种对父亲的仇恨有多折磨人,不希望钺儿也经受这种蚀骨之痛。
“苦衷,殿下已经给他找好借口了?这种事上是不是你们男人更能理解男人,更能原谅男人?”沉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这又是干嘛!他身世可怜,能活着已是不易,自己这话是往他心上插刀啊!
果然她一睁眼就看到对面的景修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刚说的都是胡话。”她连忙焦急的说道。
景修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睛已经跟往日无异,充满温柔爱怜的看着她笑了一下,“钺儿,我没有怪你那些话,我刚才只是怪自己劝的不是时候,我不希望你对他怀有仇恨,如今算是化解了一部分。我如此做只想让你真正的快乐。”
沉钺闻言心内又懊丧又感动,她避开他的眼神,“一切等鬼蛊子回信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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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再娶
“旸哥哥,他到底是男是女啊?”人一走印婵就拉着韩杲不放,韩杲扯开衣袖,不理会她,印婵有些委屈的向谈方子撒娇,“师伯,你看师兄,老欺负我!都瞒着我好玩吗?”
谈方子笑着看着她,“婵儿啊,你没看出来?你师兄逗你呢,是个女孩,一个很厉害的女孩!”想起沉钺他心内就有些发愁,太过聪慧又太过脆弱,绝非杲儿的良配。他一转眼看到叽叽喳喳缠着韩杲说个不停的印婵,眼睛一闪,点头暗笑。
三月二十四日,一大早秣陵城就锣鼓喧天,好不热闹,有头有脸的人都去秋府祝贺秋家大爷迎娶风灵郡主,大喜的日子没有任何人会提及已逝的大夫人和九姑娘。
听说秋家大爷一身红装高头大马一早就去霞阡山庄接郡主去了,回来还要在秣陵的主街上绕一圈才进府拜堂呢,街上看热闹的人很多,都想看看这公主嫁女有什么不同。
秋府更是红妆满堂,喜气洋洋。道贺的人络绎不绝,秋府后花园光席面就摆了不下一百桌,又兼秋府专门请了鸿彩班的戏子在后花园搭了大戏台,专门捡那喜庆富贵的唱表明对郡主的重视。一时丫鬟小厮端茶倒水,川流不息。
沉钺呆在婀娜堂并没有出去看热闹,她心情并不好,想到母亲泉下有知,该是何等诛心!想那秋姜氏如今又是何等的风光!而她自己一直对那人有心结,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别人设定的人生,除了无能为力更感凄楚。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教葵黠和小蛮学习,而是坐在主屋发起呆来。
众人都看出她心情不好,尽量不打扰她,各自忙着各自的活还算平静。景修坐在她对面,他不敢开口劝她,现在她的悲愤应该达到了最深,再劝反而火上浇油。可是让她一直这么纠结着又对她身体不好。
“殿下的表姐大婚,不去贺喜吗?”沉钺有些颓废的问道。
“钺儿,你是在讽刺我!我才不去给别人送谈资呢,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还呆在秣陵。上次去山庄贺寿,瞧瞧秣陵的人都把我传成什么样了!”景修有些委屈的说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沉钺心中也是那个形象。
沉钺摇摇头不再说话,确实上次祝完寿没几天秣陵城就有传言说那七殿下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看着一表人才,实际不过草包。原来这皇帝的儿子也不过如此,还不如那些秀才书生呢,一时老百姓在心里就有些沾沾自喜,这皇子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呢!
“对了,钺儿,肥肥最近都不爱出窝玩了,点点到还算活泼,我们过去看看它们吧?”景修引导性的说道,往日她对这两只小狗好的不得了,连自己看了都嫉妒,想必一听说肥肥生病了就会转开心思。
“是吗?昨天它不是挺好的?”沉钺虽然知道景修的目的,可她确实很爱小动物,一听肥肥病了,她有些坐不住,当即站了起来往院子里去。景修跟在她身后松了一口气,如今自己不好强迫她,也只能拐着弯的安慰她了。
沉钺走到肥肥的窝前一看,果然肥肥有些蔫蔫的,那小身子圆滚滚蜷成一团,圆溜溜的眼睛里竟然有泪花!沉钺看的一阵心疼,她伸手把肥肥抱到怀里,轻轻的顺了顺它白亮的绒毛。又检查了一番,当她揉到肥肥肚子的时候它竟然舒服的闭上了眼,“看样子是吃的太多了,你看它的肚子,从来没有这么大过。”她对景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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