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会太明显了吗?都知道鸿运行钱庄的背后有侯府和公主府啊。”印婵闻言直接问道。
“不会”沉钺摇摇头,这萧匡借东风借的太妙!
“都听说了吧,三月十几日秣陵的屈府台及抚远县县令房以晋已经获罪下狱了。他们扶植抚远县鹿鸣山的江湖劫匪,官匪勾结,沆瀣一气危害地方,致使抚远县民众怨声载道,证据确凿触怒龙颜。”
说到这儿她转过头看着景修,“七公子,是什么时候皇上下诏各府都要肃清境内的江湖不安势力以安民心的?”不等景修回答,她又问韩杲,“旸熙兄,南廷府衙应该不只针对姜家聚福阁吧?”
“大概是三月二十日下给各府的,敏州只是提了一嘴,秣陵新上任的府台是原户部巡察使贾盛杰,新官上任还没来得及腾出手,你这样一说,估计他也快要在秣陵驱赶抓捕江湖人士了。”景修眼带赞赏的看着沉钺说道。
“媆媆猜中了,我的人说南廷府衙先是张贴了告示,凡是跟江湖势力扯上关系的都会查一查,虽然对聚福阁做得明显,谁让老百姓都知道聚福阁请的护卫是大名鼎鼎的枫鼎阁呢!所以外人都没有疑心到秋家和侯府身上,只是姜家心里门清,吃了哑巴亏罢了。”韩杲眼带笑意的望着沉钺。
“如此一来,姜家很快就会与枫鼎阁撇清关系的,到时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沉钺说道。姜家如果想继续经营下去,必然另请户籍清明的武馆学徒来护卫,到时候再对垒秋家就精彩了。
“钺儿,你低估了萧匡,不出十天,姜家就会回天无力,你安排的胭脂祸事也只是落井下石而已。”景修眼神有些幽深的说道,萧匡终于出手了,钺儿这次必须跟自己走了!
“七公子的意思是萧匡不会给姜家喘气的机会,而是以此为开局一鼓作气彻底毁掉姜家?”沉钺陡然一惊说道,果然是激流勇退的萧侯爷,这一出手就要连根拔起一个百年望族!那么之后呢,小小婀娜堂岂能保全?
“不错,其人远比你我想的有手段,不会给姜家苟延残喘的机会,具体如何过几天我们就会知道了。”景修挪开盯着茶盏的眼睛望着窗户说道,他永远不会主动说让钺儿随自己进京,他要钺儿自己说出来!以她的聪慧现在应该想到了。
韩杲闻言站起身走到窗边,他伸手推开窗柩深吸一口气,“虽然大仇得报理应欢喜,可如今不知为何我却有些不安起来。”他又转过身看着沉钺有些沉重的说道:“媆媆,有这么一个人在,想谋秋家却是难于上青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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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对手
“人无完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假以时日必能得偿所愿。”沉钺有些洒脱的说道,她并不想在秋家锋芒毕露的时候与他们对上,这只老狐狸不好对付,只能暂且避其锐气。况且敌明我暗,这个已经是自己的优势。
“恐怕如今婀娜堂不能再经营下去了,而且我们最好离开秣陵。”沉钺接着说道,如今的形势,只怕萧匡对付完姜家,再对付婀娜堂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虽说她私心不愿离开,可此事马虎不得,不然婀娜堂所有人都有可能交待在这里。
“离开,媆媆,你们可以将婀娜堂关了,住到我这蔚簟楼来啊,怎么还要离开秣陵?”韩杲闻言一阵呆滞。
“韩公子,你不了解萧匡,钺儿还是及早脱身为好,否则只怕难以善了。婀娜堂的人不少,全都到你这里只怕不妥,钺儿,我觉得还是分散脱身而去最好。”景修继续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好吧,媆媆,你看这样如何,我在怀西府的酒楼可以让他们几人暂避,想来对他们这些下人萧侯爷不至于穷追不舍。你跟七公子就躲在我这蔚簟楼如何?”韩杲首先提议。
“不妥,钺儿,以婀娜堂的名声萧匡焉有不觊觎方技的理由,我们不能有半分怠慢,婀娜堂所有人都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脱身,金蝉脱壳虽然实施起来比较麻烦,但对付萧匡必须如此,否则后患无穷。”景修反驳道。
“为了我们自己,我也赞同七公子的看法,这样,这几天我们就来一招瞒天过海,务必绝了萧匡对婀娜堂的垂涎。”沉钺听两人说完最后下结论说道,“脱身之后,还望旸熙兄帮我将他们几人安顿到怀西。”她郑重的对韩杲说道。
“媆媆跟我还这么客气,放心一定会安顿好他们。只是你又该如何?”韩杲关切的看着她。
“我,旸熙兄也知萧匡难以对付,要想对付秋家必须先扳倒萧匡这颗大树,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恐怕我要到京城莲川才能一窥究竟。”沉钺思索着说道,随着她的话景修眼睛一亮,他掩饰性的喝了口茶,自己果然赌对了!她果然亲口说了!
韩杲闻言有些沉默,他心里知道媆媆说的是对的,可是他不甘心!上天何其不公!
“莲川,堇昙国的京城,旸哥哥,我也没去过哎,不如我们也去如何?”印婵一听说到堇昙国的山河明珠莲川就按耐不住自己那颗好奇的心。
“印婵姑娘还请见谅,旸熙兄你们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风声平息之后再做打算为好。一是旸熙兄还要时刻注意姜家的情况,毕竟是平生夙愿。二是都离开秣陵的话动静太大,难保不会引起怀疑。三是我们离开后,需要有人盯着萧匡一段时间,确保安全。这些都要有赖于旸熙兄。”沉钺对韩杲感激的说道。
“媆媆客气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放心,一切有我。”韩杲对沉钺微微一笑说道。
“还有一事要麻烦旸熙兄,此事皆因我而起,如今又不得他法。”沉钺有些惭愧的说道,要是知道萧匡如此迅速,她何必多此一举,尤其是此事很有可能留下把柄。
韩杲闻言心思电转间已经知道她说的何事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景修就说道:“钺儿,此事不妥,也怪我当初没及时提醒你们。不能让韩公子令人私下给毁容者药膏,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一个不慎就会败了行迹。我知道你心里后悔,可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有些冷酷的说道,脸上挂着上位者的冷漠,紫眸中却一片平静。
沉钺闻言心内滴血,平时总怪别人自私自利,如今她与那些人又有何区别,自己在此事上又是何其自私!
谈方子看大家都为难起来,他整整衣袖摸摸小蛇说道:“钺小友,不用担心,你把药膏给我,有老朽这点金针手艺必不会让你们露出破绽。到时候我亲自去针灸治疗,保此事天衣无缝。”他对沉钺眨眨眼说道。
“对啊,有师伯在,到时候师伯就装作对她们中的毒感兴趣,再明里针灸,暗里用钺姑娘的药膏治疗,保不齐师伯的名声还能更上一层楼呢!”了解了内情的印婵闻言小嘴一翘,欢喜的说道。
沉钺心内一阵感动,她起身对着谈方子深深一躬,“此事就劳烦您了。”谈方子哈哈一笑坦然受之。
沉钺和景修回到婀娜堂,商量了一下对策。准备到晚间的时候把大家都叫来安排一番,忽然店铺前有些喧哗,他俩赶忙走过去看。
店铺口蒋贲正拉着一个穿碎花流霞染翠裙的妇人不放,那妇人一手捂着脸,一手推搡他要离开。虽是傍晚大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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