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祯仍是时不时的进宫给母妃请安,平妃如今理事却比以前更加谨慎,凡事必跟梅妃达成一致意见,共同盖章后才会实施。就比如这次去夏宫避暑的事,她是断不肯得罪任何一个的,按照往常的惯例,妃位之上的都去,其余的就看个人本事了。可平妃好巧不不巧病了,这选人去夏宫的事就落到了梅妃身上。
她心内明白自己既是儿子的助力也是阻力,如今掌管着后宫更是不能有一丝行差踏错,又命人给自己的哥哥汩阳侯送了多封家书,严令他断不可在此时出任何差错。
这日午后,夏日炎炎,在娉兰宫暖荷殿的平妃正在想着如何筹办一个月后的万寿节,皇上是九月十三的生辰,按往年的惯例,都是皇贵妃一人独大,出彩的永远是皇贵妃,可今年她掌宫是断不能跟往年一样的,吃力不讨好。
景祯得了宫人的准许进去暖荷殿的时候,平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过来,她正翻着内务府送来的册子,思索着这次万寿节如何置办。
景祯请了安,他看母妃仍在翻阅册子,知道母妃有事要忙,自己本也没什么事,不若告辞离去。
他话还没说出口,平妃就抬眼看了他一眼,“远涵,你先坐下,母妃有事问你。”她说着扫了一眼她身侧的宫女太监,领头的竹溪立刻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景祯闻言也转身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母妃,什么事?”
平妃这才放下手中的册子,她仔细的看了看儿子,“你跟慧芸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有个动静,就连你府中的姬妾也一个都没有动静。若说慧芸不得你的心,难道府里就没一个让你看上的?”
平妃看他沉默不语,“我原先还以为是慧芸的问题,前天她来,说道这些年你竟没往她院里去过几次!跟母妃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景祯松了口气又沉默半晌,“母妃,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平妃闻言美艳的眉目顿时带上了凌厉,“远涵,你怎能如此糊涂!算来你也有二十八了,瞧瞧整个莲川可找出第二个你这年纪还没有子女的男子!你是皇子中最大的,你可知道你父皇日前还问我是不是慧芸不得你的心,竟然连个皇孙都没有!”
平妃越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父皇年岁越发大了,你要能有个一子半女,不说比老八,起码比其它几个都要得你父皇的心。你好好想想,慧芸说了,不吝是府里谁怀上,她都会记在自己名下,当个嫡子养。”
景祯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他苦笑了一声,“母妃,难道儿子就不能随心一些吗?有时候我很羡慕老五即使惹得父皇不满,也能为林姑娘守着。甚至老七都比我随性,成了断袖。”
平妃闻言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她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走到儿子跟前,“远涵!你记住,你永远不能!因为你要站在那个位置上称孤道寡,因为你是宋家唯一的仰望,因为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景祯眸光闪了闪,对啊,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他压制住自己的哀伤,“母妃,孩儿懂了,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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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墨汁
祁王府里,冯吉辛做出来的果汁到底不能和枫华楼比,就连沉钺也试着做了,也是没有那个风味,她感叹说术业有专攻,自己这外行纵然学了也是比不过。
景修以为她十分爱喝,“那明日我就让那厨子来府里干活。”
沉钺一听轻拍了他一下,“我不过发了下感概,你就这样大动干戈,可别了,还嫌你的名声不够响。”
景修混不吝地甩甩头,“只要你开心,管他们怎么说呢。”
沉钺边整了整衣衫边说道:“怕了你了,我不要你这样做,我倒觉得自己动手蛮有意味的。”
景修闻言咧开嘴笑了,“好,随你。对了,钺儿,你做的果汁呢?”
沉钺扶着他坐到榻上,她转身拿了自己做的酸枣汁端给他,“尝尝吧,我做的酸枣汁。”
看景修喝了一口佯装淡定的样子,她扑哧一声笑了,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去年他在霞阡山庄喝墨汁的情形。
“笑什么?我觉得很好喝啊。”景修眉头都没皱一下又喝了一口。
沉钺促狭地打趣道:“嗯,确实很好喝,跟墨汁一样好喝。”
景修的脸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不想她竟还记得,他强辩道:“什么墨汁!我可没喝过。”
沉钺忍住笑意,“真的吗?我还以为霞阡山庄里面都是把墨汁当作茶呢。”
景修差点呛住,沉钺过去从他手里把杯盏拿走,景修松手后便抱住沉钺不放,“小东西,如今倒笑话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着就去挠沉钺的胳肢窝。
“哎呀,别闹,好痒。还端着果汁呢。”沉钺有些后悔接近他了,这会儿手里拿着杯盏竟没法反抗。
景修不停手她抵抗不过那盏果汁洒了两人一身,挣扎中景修摸到杯盏扬手随便一扔,他摸到她的脸,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上去,说是亲不过也跟啃没两样,沉钺后悔不迭地推他,“不要!”
景修喘息着,“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很快就寻到了沉钺的嘴唇用力亲了过去,力道大的让沉钺以为他要吃了自己,他嘴里酸涩的青枣味道很快让沉钺以为自己也喝了酸枣汁一样。
沉钺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使劲捶打景修,景修一惊这才离开她,他喘着粗气紧紧搂住她软软的身子,“墨汁的味道如何?”
沉钺有气无力的捶他,景修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钺儿,我真的好爱你。你爱我吗?”
沉钺的脸更红,她抬眼瞧了一眼景修的脸,看到他也是俊脸潮红,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描摹他的五官,景修一下就笑了,“你也同样爱我。”
门外的袁敏州堵了半天耳朵,他好想离得远远的,这以后可咋办!真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晚上的时候景修死活不愿意回正院了,“钺儿,我就睡在这二进的榻上吧。我不想回正院,那边怪没意思的。”
沉钺这会儿好歹把下午的羞意压了下去,虽然她也不好意思跟袁敏州对视,可到底强装镇定没表现出什么。
一听景修如此说她的脸刷的红透了,“不行,你不能睡在这儿。装病那几天是例外,你还是回正院。”
袁敏州和冯吉辛看此情形连忙退了出去,袁敏州心中叹息孩大不由娘啊,如今爷也嫌弃起自己来了。冯吉辛这些天早已习惯了景修对沉钺的爱慕和在意,若说她原先还不服气,如今对沉钺也是心服口服了,世间唯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他吧!
景修可怜兮兮地说道:“好钺儿,我真的只躺在榻上,再说我的眼睛也看不到。”
沉钺低着头,“那个塌不舒服,你还是回正院。”
景修一听就连忙说道:“我觉得很舒服,再说我跟你分屋睡哪里是宠爱你的样子,引起别人猜测就不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沉钺闻言又羞又恼,“都是你的理!”她转身拔开青玉珠帘进了里间。
景修也不叫人他听着一粒粒珠子的相撞之声摸索着走过去,“钺儿,别生气好吗?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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