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钺惊了一跳,如此模样的景修比之在马车上初见时更阴狠,虽然他的眼睛被蒙住了,可仍让她感觉到他像只狼一样盯着自己,这让她十分难受又愤怒。
韩杲和印婵两人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修,可也早有准备,他身上到底有阴毒的一面。韩杲眨了眨眼,看来他一早就打算弄垮自己了,不过自己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屋里的气氛有些低迷,沉钺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对冷着脸的景修说道:“少白,你这样是赶我走吗?我可以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可我绝不是没有尊严和朋友的你的玩物!”
景修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袁敏州!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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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隐瞒
袁敏州硬着头皮走进来,沉钺不怒反笑,景修太过反常,也不知闹的哪门子脾气!她对皱着眉头的韩杲和印婵说道:“好,我们走!”
“拦住她,其他人识相些赶紧走!”景修仍坐在榻上冷冷地说道。
沉钺摇了摇头拔腿就走,袁敏州只好跪在她脚边抱住了她的一条腿,“冒犯了,钺姑娘,您可怜可怜奴婢吧。您要是出了这院门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韩杲知道如今的局面不能再呆下去,自己是来交涉的,这样的情形不谈崩才怪!看到沉钺拼命挣扎的样子他只有心疼,他走过去对沉钺摇了摇头,又深深看她一眼才带着印婵离开了。
沉钺呆站了半个时辰,她想不明白景修怎么突然这样了,“景修,你疯了是吗?”袁敏州看她不再挣扎就松手退了出去,有可能殃及池鱼的事还是避开为妙。
“我没有疯,有些事情第一次是我不知道,第二次我绝不允许。”景修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寒气满身的人不是他。
“你在说什么?什么第一次,第二次?”沉钺没有反应过来他哪根筋不对,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景修没有回答她,他又有些伤感地说道:“别站着了,过来坐。你觉得我把你当作玩物了吗?”
坐在榻上的沉钺没好气地说道:“你那么不尊重我,难道不是?”
景修笑了笑,“我还不够尊重你?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玩物吗?”
沉钺无奈的说道:“你如果够尊重我就不会在我的朋友面前给我难堪,就连我想去哪里都不能,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玩物,可也没差多少。”
“我又好到哪里去呢?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你,更不可能让那个人再一次治好我。倘若不是他救过我一命,我有的是手段让他明白他犯的错!”他最后阴冷的说道。
“你!”沉钺心情复杂,“他不是因为你的眼睛才来的,都说了是因为萧匡的事来的,你怎么就那么犯浑。”
“钺儿,我问你,倘若他说我的眼睛能治好,但我不愿让他治疗,你会作何选择?”
“我······”无论如何当然是选择治疗,这是她心底的声音。
“所以我要赶走他!”景修听她犹豫就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最好的借口!想来钺儿也不会怀疑。
“少白你别那么幼稚可以吗?他能不能治好还是另一说,你的眼睛能好的话何必拒绝呢。”
景修摇了摇头,“谁都可以来给我诊治,除了他。钺儿,你不明白这种感受,我接受不了。”
沉钺揉了揉额角,“那好,不说这个。就只说他为了萧匡的事而来,但你把人赶走了。”
“他能有什么方法对付萧匡不成!不可能的事。”景修不屑地说道。他心内松了口气,她的怀疑已经被自己完全打消了,看来她并没有意识到韩杲此行的原因。
沉钺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别从门缝里看人,你没有方法别人不一定就没有,还需要找个时间请他们过府一趟。”
景修绷着脸不说话,他心里不情愿,沉钺无奈的把他的脸扭过来朝着自己,“少白,你为什么如此忌惮他?”
“钺儿,我没有。我怎么会忌惮一个开酒楼的。”景修边说边挣扎着想撇开脸。
沉钺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动,“嘴硬!你在自卑!你是眼睛失明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呢,我只是少白的钺儿,少白在我心里永远跟以前一样,是那个会为了我傻傻喝掉墨汁的少白,是那个会为我挡剑的少白,更是那个我想相伴一生的少白。”
她边说边解开绑在他眼睛上的锦带,说到最后相伴终生她轻轻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睛,轻轻地抹去他突然流下的眼泪,“你从来都是骄傲的,不要自卑好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的心好痛。”
闻言景修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钺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欺骗了你!
他埋在沉钺怀里的脸上挂着一抹得意,就是这样,来一个韩杲杀一个韩杲!钺儿只是自己的,任何人也休想觊觎!
沉钺轻拍他的背,“没关系,我都明白。我们俩这一天一会儿我哭,一会儿你哭,今天该改名字叫哭泣的一天了。等你哭够了正好用晚饭,我们两个都要多吃点。”
景修抽抽嗒嗒的地点头,沉钺拿丝帕给他擦了擦脸,景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丝帕盖在脸上,一不小心,男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沉钺心内好笑,又去取来浸湿的巾帕,“来,给你擦擦脸。”
“钺儿,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觉得我是不是特丢人?”景修仰着脸任沉钺给他擦拭,耳朵通红的问道。
沉钺捧着他的脸仔细擦着,“不丢人啊,什么有泪不轻弹,憋在心里才不好呢。一会儿让冯吉辛告诉厨房多加一道如意菜。”
“是该吃点如意菜,再加一个心心相印。”景修嚅嗫着说。
沉钺吃了一惊,这如意菜就是豆芽,可是心心相印是什么菜,“有这菜名?别是你杜撰的吧。”
“不是我杜撰,我见过,一会儿让袁敏州告诉厨房怎么做。”景修有些骄傲地说道。
沉钺的眼珠转了转,“见过?在哪儿见的?快说。”
景修摸了摸头,“哎呀,忘了在哪见的,反正见过。”
“别想糊弄过去,快说。”沉钺报复性地挠了挠他的胳肢窝,景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毫无准备一下子被沉钺挠个正着。
“哈哈哈哈,我说,我说,别挠了。你要知道那就告诉你好了,是三年前在春晚楼看见过。”
沉钺收了手,“春晚楼是酒楼吗?菜名起的倒是讨巧。”
景修打了个哈哈,“呃,算是吧。我一会儿告诉袁敏州怎么做。”
沉钺看他遮遮掩掩,“什么叫算是吧?改天你也带我去尝尝那儿的饭菜。不知道好不好吃。”
景修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想吃好吃的,我们可以去醉风阁,百味香,霜江人家。”
沉钺皱了皱眉,“怎么,为什么不能去?”
景修的脸窘了窘,“哎呀,你一个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么多,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袁敏州进来!”他怕沉钺再问就连忙叫了袁敏州进来吩咐晚饭。
沉钺搞不明白他在遮掩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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