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拿剑横在了自己脖颈上,左丘荀和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好没用,“嫤儿,你不要这样,我去对付他们,你知道我武功很厉害的。”
沉钺满意地看到黑衣人脸色凝重起来,他不提醒自己,自己还想不起来呢!
沉钺对左丘荀和摆摆手,她环顾四周后大声地说道:“谁都不许动!否则我就立刻死在这里!公子,上马车,炫况去赶马车。”
炫况还没有过去,沉钺就听到了身后马的哀鸣声和沉重的倒地声,她回过头就看到远处景修一身蓝衣执着把玄铁弓骑在一匹白马上,他的箭正指着左丘荀和!
沉钺骇了一跳,她连忙挡在左丘荀和面前,同时手里的剑更是往脖子里入了几分,“卑鄙无耻!暗箭伤人!······不!”她凄厉地喊道。
她刚开口那支箭已经朝着另一侧的炫况而去,沉钺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瘦小熟悉的身影倒了下去!
“阿况!”左丘荀和大吼一声冲过去接住了炫况倒下的身体,炫况是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随侍,只要出了谷基本都由他照顾自己的起居,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还是自己教了他一些拳脚功夫才不那么弱,而今是自己害了他!
沉钺猩红着眼睛冲过去挡在跪在地上的左丘荀和面前,她将执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冲着景修大吼道:“祁王!放下你的箭!你要杀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景修的眼睛竟然恢复了往昔的紫色,仿若他从来没有失明一样,他凉薄地笑了,“为了他要死要活是吗?”他说着手臂一横握弓的手一松,玄铁弓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坐在马上看了沉钺片刻才一掀衣摆旋身下马,她女装的样子跟自己心目中一模一样,他想着就朝黑衣人包围着的沉钺走来,沉钺厉声喝住他,“你别过来!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黑衣人让开路让景修踏进包围圈,他听到沉钺的话又露出了凉薄的笑,“放你们离开?我没有听错吧!”他咬重你们二字冷笑道。
打听到她在霖溪谷学医,这些人都是之后专门训练的屏息心诀用来躲避她的□□,自己花了那么多心血怎会放手!
沉钺还没说话,左丘荀和就擦干眼泪站了起了,“早就耳闻祁王阴鸷古怪,果然传言非虚。男子汉大丈夫为难区区一个弱女子未免太过下作,不若你我二人一对一真刀真枪一较高下,我输了我命你拿去,你若输了,让你的手下不要为难我们。如何,祁王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他刚说完,沉钺就对他摇摇头,“公子,不要!他诡计多端,你打不过他的。”
“我诡计多端?钺儿,你未免也太轻贱我了吧?”
沉钺厌恶地别开眼,“难道祁王还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不成!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景修看到她这样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他不再看她,“一言为定,你挑兵器吧。”说着他随手拿过身侧黑衣人的一柄长剑。黑衣人见此吩咐劝阻,景修喝住他们,“一对一,谁都不许插手!否则别怪本王心狠!”
“别把剑横在脖子上了,耽误你看我是怎么光明正大获胜的。”他看着左丘荀和话却是对沉钺说的。
沉钺却不理也不看他,她担忧地看着左丘荀和手中的木扇,“换那把匕首吧,或者他们谁手中的长剑,不要用这把扇子了。”
站在一侧等着的景修一阵烦躁,“挑好没有!本王要反悔了!”
左丘荀和安抚性地看了沉钺一眼,他悠悠地扇了扇檀木扇,“好了,我们到那里去比试。”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景修一甩衣袖当先飞了过去,左丘荀和也随后旋身跃了过去,沉钺连忙追过去看,景修眼睛扫到她,不悦地对她吼道:“站远点!”一旦动起手来,两人的内力很容易伤到她。
“我就要站在这看。”沉钺瞪了他一眼,横着把剑站在黑衣人最前面。
“祁王,开始吧!”左丘荀和话刚出口就一收木扇直指景修,景修也顺势接招,沉钺看两人不分高下,打得难解难分,提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正在沉钺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的时候,叮当一声景修手中的剑竟然落到了地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左丘荀和趁势又重重在他胸口击了一掌。景修捂住胸口连退数步。
沉钺一惊手里的剑根本握不住掉到了地上,她差点就冲上去了,她还在庆幸幸亏自己忍住了,有人就点了她的穴道定住了她。她心下大骇,知道定是身后的高手看情况不对就出手了!
景修咽下嘴里的血腥气对左丘荀和说道:“你可以离开了,快走,本王不是君子!”
景修边说边冲着沉钺走来,几乎是瞬间黑衣人已经把他和沉钺围护了起来,然后虎视眈眈地盯住左丘荀和。
沉钺动不了,用内力也冲不开穴道,她急得哭起来,“卑鄙小人,你输了,放我们离开!”
景修走到她身边,掏出丝帕轻轻抹去她的泪,“我没说过放你离开。”
“别碰我!背信弃义的小人,别碰我!”
他叹了口气又用丝帕干净的地方轻轻地擦她脖子处的血渍,又取出一瓶金创药轻轻给她抹上,最后取了自己里衣的一角要给她包扎。这近一年多来他的脾气都被磨没了,她想怎么骂自己都好,只要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好。
左丘荀和在外边焦急地想冲进来,黑衣人围住他招招致命,他根本进不来,那些飞舞的刀剑看的沉钺心惊胆战,“公子,你走吧!我求你了,不要再打了,你走吧!”
看黑衣人还在围攻左丘荀和,她又对正在给她包扎伤口的景修说道:“祁王,你放他走,你让他们停手!”
景修包扎好伤口,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担忧有焦急有恐惧,唯独没有爱意,“叫我少白,钺儿,叫我少白。”
沉钺看着他的紫色眼眸不说话,她看得清楚这双紫眸中有一个满是泪痕苍白惊惧的脸。
“钺儿,叫我少白,叫我少白我就叫他们停手,好不好?叫我少白。”他带着乞求说道。
沉钺拼命地张嘴想叫出这两个字,可是她也只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泪流的越发多了,可是她叫不出这两个字,最后也只是呓语着,“求你,求你,求你,······”
紫眸的颜色越来越深,有泪从中滑出,“好,我放他走。”他说着一把抱起沉钺,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别把人弄死了,把他送出梓荼关去!”他刚说完沉钺就看到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突然拿出了铁丝网将左丘荀和困了起来。
景修吹了声口哨,那匹白马嘶鸣着跑了过来,他抱着沉钺一跃而起坐上了白马,怕沉钺难受他双手抱着她,没有执缰,任白马自己跑。
“钺儿,一会儿我就给你解开穴道,不过你要受点苦,我不能让你再消失了,你的武功我必须给你废掉。”
打定主意不理他的沉钺一听,“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废掉我的武功。”
景修不说话,只加紧马腹,他的泪随风飘散,废掉还是不废,他没得选择!这是自己查到她在霖溪谷习武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她可知道做出这个选择也如同剜了自己的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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