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身下,是他富有弹性与力量的躯体,腰间,是他收紧的臂膀。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肉的勃发,听到他心脏有力的搏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怀里,可前几次都是在他们的内室,红绡帐中,光线朦胧,她一心想着圆房,只觉天经地义。现在,却是在行走的马车中,遮挡的车帘不时晃动,外面围观的人只要稍微留意些,就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形。饶是她素来大胆,也不由羞恼窘迫。
谢冕却眸中带笑,目光梭巡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幽深仿佛一汪深潭,声音喑哑:“我好心扶娘子,怎么娘子竟一点都不领情?”仿佛一把上好的胡琴,发出令人心颤的低音。
朱弦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人这般模样,实在太过撩人!她不敢再看他,一手撑住他的胸,试图起身,别过头敷衍地笑道:“多谢五爷,五爷让我起来吧。”
谢冕的目光沉了下去:她这样避他唯恐不及,似乎真的不再想着靠近他了。动作快于意识,一手蓦地抓住她撑在他胸口的手,用力扯开,扣住她腰的手同时发力,将她摁向自己。朱弦不防,胸前的柔软直直撞向他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不由大恼,脱口而出:“谢冕,你这个混……啊……”谢冕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
朱弦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双手抵住他胸。
谢冕根本不在意她的动作,一手掐住她腰,一手支在她身侧,俯下头,凑到她耳边哑声道:“起身做什么?这个样子岂不正是娘子想要的?”随着话声,他的呼吸一阵一阵地喷到她的耳边、她的脖颈,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靠得太近了。朱弦努力移开脖颈,避开他的唇,恨声道:“混蛋,你起来!”手却沿着他的胸膛摸索着,慢慢移到天府、膻中穴位置,心中犹豫:此两处都是要穴,虽能制住他,只怕对身体损伤不小。
谢冕若有所觉,低头望向她掐住他要穴的纤纤素手,嗤笑一声:“娘子若此时发力,为夫算不算得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不迟疑,低下头去,准确地覆住了她嫣红饱满的樱唇。
朱弦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震惊地睁大双眼看向他,却只能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飞舞的睫毛,以及连眼皮上都染上的一抹微红。
柔软的触感,比她略高的温度,就这样轻轻地、温柔而安静地贴住她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时间仿佛无限延长,她心如擂鼓,身子抖得厉害。这个人,这个人,他怎么忽然就……他凭什么!恼意忽从心底升起,她想也不想,檀口微张,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谢冕痛呼一声,飞快地抬头,皱眉看她:“你是属狗的吗?”他的唇并没有破皮,却因她那一口微微红肿起来,衬着玉白的面容,如有星光摇曳的眼波,看起来越发诱人。
真是秀色可餐啊!朱弦胡乱想着,渐渐冷静下来:这人怎么回事,自己上赶着的时候他避之唯恐不及;不想搭理他了,他反倒凑上来了?莫非竟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子?
刚刚被他突袭的恼火与窘迫渐渐消散:她倒要再试试看……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她忽地腾出一只手勾向他的脖子。
这一次,换谢冕捉摸不透了,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她的笑容如含了蜜般甜美,雪肤晶莹、红唇娇软,愈衬得艳色无边,微微仰起头,毫不迟疑地贴向他微微红肿的唇。
谢冕身子微微一僵,就见她香唇微启,然后有什么又软又滑又湿润之物在他唇瓣游走,轻轻舔了舔她刚刚留下的咬痕。
“轰”一下,仿佛浑身血液都涌上了某处,谢冕浑身紧绷,只觉得晕晕沉沉的,耳边仿佛还听得她甜美的声音在问:“疼吗?”
疼,什么是疼?他脑海中只剩下刚刚柔软湿润的触感,天人交战片刻,再忍耐不住,俯下身抵向她回吻过去。
唇上忽地一热,不知何时,她另一只手已挡在他唇前,隔开了她香甜的唇舌。
谢冕愕然,却见她面色骤然转为凄然,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水波盈盈:“五爷不是不愿吗?”
这小混蛋,这个时候来跟他讲这个!谢冕咬牙,低头看她。她扭过了头,留下一截修长雪白的玉颈在他眼中,如羊脂白玉,诱人之极,令人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O(∩_∩)O最近一直在总结什么样的情节才更吸引你们留评,目前看来,咦,居然是男二出现的那一章留评最多,连修罗场那一章都望尘莫及,难道要给他加戏?
第34章 鱼郎
雪白的、如云如缎的肌肤细腻柔滑, 透出淡淡的青色血管,脖颈修长,香肩如削,因角度关系, 他甚至能看到一截形状美好的锁骨, 以及再往下起伏的峰峦……
他不敢再看, 目光移回她面上,却见她粉面如霞,眼波如醉,长而卷翘的睫毛受惊般不住轻颤, 扑闪扑闪的,仿佛牵引着他的心脏都在一跳一跳。
他猛地闭上眼, 隔绝了扰人心神的美景,可闭上眼睛,其它感觉却更明显了,身下是她柔软的娇躯, 鼻中是她撩人的体香,耳畔是她如兰的呼吸,唇前是她香软的掌心,只要他想,她就能真正地、彻底地属于他。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身体蓦地燥热起来,连空气中都仿佛飘荡着诱人的香气。只要他想……
如果她就是念念……仿佛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心中猛地恢复清明, 受惊般起身,离开了她,心砰砰乱跳,呼吸凌乱而粗重。
朱弦慢慢坐起,理了理衣襟,垂头不语,眼眶却慢慢红了。
谢冕由苦笑:连他都觉得自己太过混蛋,既然不想动人家,为什么要在人家有远离他的动作时做出那般幼稚暧昧的举动。她即使摔了,也是在地毯上,不会疼痛,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去拉她?拉她也就罢了,后面……她香软的滋味浮上心头,他心中一阵冷一阵热,揉了揉额角,不敢再想下去。
“别哭了,全是我不好。”他好声好气地劝慰她,递过去一方素帕。
朱弦却不理他,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默默流泪。
谢冕无奈,自觉理亏,只得拿了帕子亲自过去帮她拭泪,一边哄她道:“阿弦不哭,哭了就变丑八怪,不美了。”
她不服气地抬头:“谁说的,我才不会变丑八怪。”一时没有留意到他对她的称呼从“娘子”变作了“阿弦”。
她一双明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有几滴滚了下来,顺着雪白的小脸一滴滴流下。非但不丑,反而显得楚楚可怜,美得令人心头直颤。
谢冕从善如流,哄她道:“是,我们阿弦漂亮得很,可是再哭,我这马车里就该发大水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朱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会胡说,你才会哭得发大水呢。”含泪带笑的一张脸,仿佛雨后新日,明艳而动人。
“可算是笑了。”谢冕松了一口气,擦去她颊上的泪水,笑嘻嘻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弦转了转眼珠:“你说的哦,我说什么是什么。”
谢冕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狐疑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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