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_本先森总是不开心【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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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忆起自己因为被后娘卖到窑子里,机缘巧合下遇到何姨娘。何姨娘看着宁安可怜,带回宁府做了奴婢。
良九小姐很好,虽然有时会有些严厉。宁安想,但是小姐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下人还是很温柔的,不仅工钱拿的比别的院子里的下人高,就连伙食都是小厨房里大师傅掌勺。要知道,大师傅平日里只给二爷和小姐做饭食的。
“宁安可有了中意的人?若是有,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给你做主,定要你嫁个如意郎君的!”宁安回过神,见自家小姐的眼神亮亮的。
宁安想起二爷身边那个总是清清冷冷的宁庆,脸不仅有些热。
“奴婢多谢小姐。”宁安不敢说自己心悦宁庆,跟在二爷身边的人都是在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能算得上“奴才中的主子”的人物。想起自己不过一介小奴才,卖身契都还握在何姨娘手里,心里就一阵发涩。
良九没说两句就睡了过去。宁安叹了口气,替良九掖好被角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喇叭唢呐齐上阵,鞭炮乐仗震天响。看舞狮的人群将宁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的宁府府门口端的是热闹。
宁善开了府门,将福袋中的花生红枣和着铜钱朝外扬撒。不少市井小民还有凑热闹的孩子纷纷捡拾。不多时,柳家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朝宁府过来。
宁谦换了一身官服,早早的便在良九院子外与宁俭、宁尚、宁善三人笑谈。喜娘这时才开了院门。
“几位爷,新娘子装扮好了,请几位爷到屋子里说话。”宁俭四人鱼贯而入。
良九还未盖鸳鸯绣帕,端坐在梳妆镜前。见四位兄长进来,良九不由羞涩。
“九妹妹扮上新娘子,可是都比画上的仙女都美上几分!”宁尚打趣道,又从袖中掏出一方田黄,“前几日刚托人找到了这块田黄,知道妹妹喜好这些,送给妹妹做个玩意儿罢。”良九平日里总爱搜集这些玉石金器的,见到这么大一方田黄,十分开心。
“多谢五哥!”
宁谦让宁祥抱来个盒子,“本来是想做个人情场送给旁人的,但我觉得此时送妹妹最是合适不过,便留下了。这尊送子观音可是让护国寺的大法师加持过的,肯定灵验。”良九红着脸收下,小声说了句,“谢四哥。”
宁俭送了一柄玉如意,宁善送了一整套祖母绿头面,兄弟四人又合送了一个妆奁,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首饰。
喜娘催促着众人,吉时快到了,要添妆的赶快。德十此时才急急忙忙的赶来。
“九姐,这可是‘吉祥坊’里最好的师傅做的羊脂白玉钗,我瞧着素净的很,倒是符合九姐,送给姐姐,算是添妆了。你知道我每月例银不多的。”良九客客气气的让宁安收下,“日后有时间便到我那里走动走动,咱们姐妹万不可生疏了。”
德十也是微微一笑,“晓得了九姐,只管放心就是。”
府外喧闹声震天,良九盖着喜帕看不真切。宁谦微微俯身,良九趴在宁谦背上。这是京城的风俗,新娘子出嫁,从闺房到花轿的路程要有兄长背过去,到了花轿边上,要由新郎抱上去。
约莫着出了府门,良九觉得出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将自己抱在怀里。感受得到那人有力的心跳,良九红了脸,这还是她与柳牧原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便要与他生活在一起,这双手也是她要握一辈子的。
宁谦在将她交到柳牧原怀中之前,轻轻在她耳边低语,“若是在柳家受了欺负,只管告诉哥哥,哥哥们替你出头。”宁谦的声音很低,但良九却能感受到里面满满的情谊。
冲着众位兄长盈盈一拜,“今日,不孝女宁顺良就要拜别父母兄长姊妹,希望众位兄长能够代替妹妹照顾长辈。”说完,对着正堂的位置拜了三拜。
宁谦作为正房嫡子,代替了高堂教诲。
“今有宁家顺良嫁为柳家新妇。敬恭长辈,顺服夫君,教养子嗣,慎之戒之。”
宁谦说了很多,良九已经听不真切。宁俭私底下又给良九塞了不少体己,良九都一一记在心里。
回柳家,踢轿门、跨火盆、拜天地……一系列的仪式完成,良九总算可以回新房,能歇上一口气。柳牧原轻轻拍了拍良九,“饿了吧?房里我放了一些糕饼,你和你的丫头都吃一些,不然就得等到明天才能吃东西了。”
良九心头一暖。宁安扶着良九回了婚房。
柳牧原陪着宾客吃吃喝喝,到了月上枝头,才算是打发了一众宾客,有些年轻的朋友还想去闹洞房,被柳牧原和宁善劝了回去。
宁善见人都走了,便要回了宁府。柳牧原还想留宁善在柳家住一夜,宁善摆摆手,“夜了,就不打扰妹婿的好事儿了。”
柳牧原送宁善出了门,“回去吧,莫送了。”
宁安安静的站在良九身边,良九盖着喜帕坐在床边忐忑不安。
“老爷万福。”良九听到门响,宁安给来人行了福礼,便知道自己的夫君来了。良九忐忑的心又紧了一些。
喜娘拿了一杆喜称,“请老爷挑喜帕。”
☆、第二十七章 新婚
喜娘高喊着“老爷揭喜帕喽”,柳牧原听到房间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怕是几个医堂里的伙计玩心甚重,打算在这儿“听墙角”。
柳牧原一挑起喜帕,看到了烛光中没得不可方物的娇俏小脸。
“夫君,良儿就把自己交给你了,还望夫君将良儿妥帖收好,好好珍重啊!”良九学着喜娘在她出嫁前教的惹夫君怜爱的话语,俏脸红了红,眼神中却满是坚定。
女子出嫁从夫,今后她可不是就是夫君的附属物件儿。一个女子,一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嫁个如意郎君,日日将妻子捧在手心,免她受苦,免她蒙尘,时时照拂。良九看着柳牧原被烛光映照的脸庞,心神一动,手便抚上他的脸颊。
喜娘和宁安识趣的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宁安陪着良九在新房里站了一整天,此时早已手脚酸麻,就要转身回房间去休息,喜娘却一把拉住了宁安。
“宁安姑娘,你这是干啥去?等会儿老爷和夫人还会叫人进去伺候呢!”宁安不解,“老爷和夫人不是该就寝了吗?”
喜娘一张老脸笑的满脸菊花褶子,“哎呀,我说宁安姑娘,你还是个姑娘家不懂哩!只管在这儿守着,怕是过不了一会儿,老爷和夫人可就要让姑娘进去听差使。”宁安半信半疑的跟着喜娘在房前的走廊上坐下,听着喜娘唠唠叨叨说一些坊间谁谁嫁给谁谁,过的多么幸福美满,谁谁又娶了谁谁,第二天就纳了妾云云。
柳牧原与良九喝下了合卺(jin三声)酒,饮毕,一人将匏瓜正放,一人将其倒置,寓意夫妇双方男为天,女为地,阴阳调和,琴瑟和鸣。
喜娘在外间听到了动静,知晓定是有三五个小伙子正趴在后墙根儿“听墙角”,待到约莫着房间里的两人喝完了合卺酒,便将他们都赶了回去。
“去去去,老爷和夫人的墙角也是你们几个毛头小伙子能听得的!就不怕听完烂你们的雀儿!”几个伙计一哄而散,喜娘一摇三晃的往回走。刚在前头的宴席,她也就喝了几杯水酒,现在在房外冷风一吹,脑袋倒是晕乎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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