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六,你放开我!”勉强跟着跑了两步,德十就觉得嗓子里像是有刀子割过一般,疼痛难忍。
“善六……呼哧呼哧……放,放开……呼哧呼哧,跑,跑不动,动了……”德十和善六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集体出来陪跑。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看到宁府里,六爷和十小姐跑步,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长队人的场景。
德十蹲在地上,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再多跑一步,我就快要死了!”宁善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双手环胸看着软成一滩烂泥的宁淑德,宁善大剌剌的嘲笑自家这个最小的妹子,“宁淑德,才是第一圈,你这就喘上了?”
“我这是娇弱懂吗?”德十一屁股坐在地上,狠命的用帕子擦着被善六握的通红的手腕。
这个善六,什么时候劲儿这么大了?
德十心里暗暗地想。
“起来,还有两圈。”宁善作势要拉德十起来,德十反而盘腿坐好,“你见谁家的小姐整日里和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在府里狂奔?这不合规矩!”
宁善冷笑。
“你又见谁家的名媛小姐体胖腰圆,你这般就合规矩了?”
气的德十咬碎了一口银牙。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月半这件事,小的深有体会。哭唧唧~胖了真不好,找不到男票,跑步简直要了命,减肥更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所以,妹子们还是注意一下身材吧~挥泪~
☆、第六章 看戏
宁俭和宁谦一大早就听见自己贴身的小厮来通报,说宁善和宁淑德领着一群人正在绕着宁府跑步。
“这个善六,办事还挺利索。”宁谦穿上官服,由着他房里的大丫头为他系上绣着祥云纹的腰带。“走,过去看戏去。”宁谦刚一迈步,大丫头忙不迭为他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福身做出一副“恭送”的样子。
这些,宁谦的小厮宁祥早已习以为常。他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出了院门,他得护送着四爷进宫上朝去。
“跑步?宁庆,你赶紧着人前去盯着,别让他们踩了府里的花草,平白无故没来由的又得去花钱修缮。”宁俭在茶几上的零嘴盘子里挑挑拣拣,好半天才捏着一块小糕饼送进了口中,却又忙不迭喝了口茶,“告诉小厨房,以后府里的马蹄糕少放点糖,最近糖价又涨了。”
宁庆板着一张面瘫脸,躬身应了,“是,二爷。”
“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善六那个臭小子有玩什么鬼花样?花楼不逛了,到开始折腾的府里鸡飞狗跳的,难不成要钱不成,这会子做戏给我看呢?”
宁庆看着宁俭对着零嘴盘子挥挥手,规规矩矩的端着盘子撤了下去。二爷嘴刁,不合口的东西是会碍了他的眼的。
宁俭缓步出了院子,宁庆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德十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善六身后向前“挪动”。
“六哥六哥,不成了,实在是没劲儿了,歇一会儿,行不行?”宁善没停下自己的脚步,就听在德十身边原地小跑。“这才第二圈,还有一圈呢!”
德十自顾自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也不管什么淑女仪态,家规教养,大剌剌的举着袖子擦汗,宁喜慌忙小步上前,递给德十一方手帕,扯了扯的德十的袖子,“小姐,六爷还在呢!”
宁淑德看着自己额上擦汗的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样做有碍观瞻,忙不迭放下了胳膊,暗搓搓埋怨宁喜不早提醒她,这下又有善六说嘴的资本了。
宁善暗笑,明明才是个刚及笄的小丫头,非得跟着良九那个大丫头学什么名媛淑女,还装的有板有眼,看着她一点一点往下扯袖子的宁善,不由“扑哧”笑了。
“休息一下,再继续跑。”宁喜和德十不由都是一喜。
宁喜围着宁淑德前后忙活,打扇倒水,擦汗揉腿。惹得宁善连连皱眉。
宁谦和宁俭在各自的院子门口打了个照面。
“二哥早,难不成也是知道了这府里有人‘唱大戏’?”宁谦一身官服,玄色的罩衫衬着颀长的身躯,更是显得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
“四弟也是好兴致,不进宫伴君,倒是看起家里的景儿来了。”宁俭“啪”的打开手里的折扇,一派儒雅公子样儿。相比于宁谦的星眸朗目,棱角分明,宁俭更显得温文尔雅。
要知道,这京城里,哪一个世家小姐,不是心心念念着这个宁家的财神爷,一旦嫁进宁家二爷院子里,头天嫁,次日就是宁家的当家主母,手下还能管制这当今丞相的俸银和宁家商行的各处往来账目。这简直就是一手掌握着大半个国家的财权!
“宫花再香,哪能比得上家花来的贴心。”宁俭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宁谦。
“近两日四弟若是见了五弟,同他知会一声。下月初三是三弟的祭日,咱们都该去祭扫一番。还有,母亲和几位姨娘也该前去探望了。”宁谦难得表情认真了一些,“好,见到他我一定把话带到。”
宁俭又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你也该娶妻了,如今身边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要是传了出去,倒显得咱们宁家苛待了你这个相爷大人一般。”
宁谦似乎被宁俭的话逗乐了,反唇相讥道,“二哥都还孑然一身,当弟弟的哪里能越过了你去,什么时候,咱们宁家有了‘先人后己’这个好规矩了?”
宁俭神色一黯,“我是个什么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拿我寻开心?我若是娶了人家姑娘,那就是害了人家。”
两人一时之间竟都无语凝噎,倒是宁庆计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爷,六爷和十小姐过来了。”
宁俭和宁谦都转过身子往宁善和德十的来处去看。只见宁善在前面慢悠悠跑着,神色如常。倒是后面跟着的德十,脚步虚浮,一路跌跌撞撞的。身后跟着一群小厮丫头都不敢上前去搀扶,诚惶诚恐的跟在德十身后,像是随时准备着自家小姐摔倒了,他们好上前去扶上一把。
“给两位哥哥请安。”宁善当着宁俭和宁谦,还有这府里一班下人的面儿,深深的作了一揖。
“老六,你若是能让老十清减成良九那般,不管是你挪用的二百两印子钱,还是你平日里逛花楼的银子,我和二哥不但不追究了,还会重重奖励你一番!”宁谦许下的承诺,宁俭但笑不语。
宁善倒是信以为真,眉里眼里满是闪出的精光。德十呼哧急喘的拉着宁善的袖子,“好啊,你个善六,原来你竟是出卖了我,从中赚银子!别跑!你给我站住!”
宁俭和宁谦看着家里最小的弟弟和妹妹打闹着跑远了。不由感慨,“没想到一晃眼,这俩都这么大了。”
宁谦转头看向宁俭,“过几日我得了空闲,就请张太医再来为你诊治一番。你若是总这么拖着,怕是父亲母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我身患隐疾这事,以后休要再提了。等到善六再大上一些,性子磨练了出来,我就把家交给他,陪着父亲他们吃斋念佛去。我对男女之事,早就淡了。”
宁俭拍了拍宁谦的肩膀,“时辰不早了,相爷大人也该前去早朝了。宁祥,伺候好你家四爷,如今日头越发毒了,带把伞去,你家爷散了朝,也好有个纳凉休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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