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也点头。“袁大人自然是明镜高堂的。所以,今日我便特特来告知。”说完索罗了一下组织语言,便道:“前日,官府将纵火的人抓住了,他道是有人拿钱让他纵火的,且是袁家的人。”
“刘三公子,京城袁家自然也不只我们这一家,如何就怀疑到我们了呢?”谢舒钗和蔼地问道。
刘义隆点头。“夫人说的是。不是袁大人家便是最好的;但是,有人见过府中的丫鬟采儿。若是袁大人能将这丫头叫去与那纵火人去相认,那便是最好。”言下之意,若不这般做,到时官府来此,只怕失了脸面。
袁湛点头,对着谢舒钗问道:“可有此人?”
谢舒钗扫了一眼齐妫与跪在地上的如儿。点头道:“有的,是妍儿的丫头。”
“如此,那便请夫人将那丫头送入官府罢。”刘义隆做甩手状。
袁湛觉得事情蹊跷,今日这些事情,还真真将他吓了一跳:竟不知这其中有这许多的问题。“等等,如何是公子来通知我们?”
“哦!”刘义隆驻足,淡漠地笑了一下,道:“是这样,因着饭庄是好友所开,所以也派人去寻那纵火之人,却不想刚才逮到了,本欲直接送来此,与大人一起协商解决的,但后来想着,毕竟是大事,还是由官府处置较为妥当。”
“既然是公子的好友,又是与我家相关,私下协商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谢舒钗插话道。
这时采儿已经来到了前厅,一见齐妫与如儿,赶紧“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齐妫便赶紧将如儿牵了起来:既然已经不是他袁家的人,便没必要这般跪着。
“老爷夫人!不是奴婢!奴婢……奴婢没有那么多钱。”采儿慌了神,大概是看到了齐妫那狠辣的眼神,给吓到了。
“已有人举报你了,说是你指使他人纵火,你可知故意纵火是死罪?”刘义隆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采儿一听到“死”,便是吓得瘫倒在地上了。“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既不是你,那你便说出是谁指使你这般做的?”谢舒钗沉着脸喝道。
“是……是……”采儿定了定神。“我并未指使人纵火!”
“既然这般,那便到官府与赵四明去对峙罢!”刘义隆蹙眉淡淡地道。
“奴婢没做,为何要去!”采儿铁了心道。
“但你有嫌疑,采儿。”如儿在旁边模模糊糊地瞧着谢舒钗在给她使眼色。“你在二月初七的晌午时分,在三桥篱门的如意钱庄门口,你说给我一百两,让我毁了随心饭庄,可记得此事?”
采儿一怔,一时无话。
“采儿!如实说了去!”谢舒钗又坐在上面叫道。
采儿吓得身子一震,对着袁湛与谢舒钗跪着磕头道:“老爷夫人!奴婢没有!如儿必是当时没撵出去了,记恨在心,所以才会如此诬陷奴婢的!”
如儿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要这么说,我还记得当日那如意钱庄的老板还在,当时还问了你是不是也要兑换银票,若是你说不在,不如叫上那位老板来对峙一下可好?”当日见她说那样的话,便是多留了可心眼,就是害怕又出现在像夫人那样的事情,证人都跑掉了,无从下手。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伸冤屈(下)
采儿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跪在地上慌神道:“是……是大……”
“采儿!不要污蔑了他人!”谢舒钗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叫道。
“是啊!你在这里污蔑了他人不要紧,若是待会子扭送官府还这污蔑的话,那后果,你就要想清楚了。”齐妫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采儿道。
“对!若被你污蔑的人又受了冤屈,到时只怕你也不没有好果子吃呢!”如儿也在旁边搭话。
采儿受到两面的夹击,一直吓得额头上都冒汗;慌忙地叫道:“是,是大小姐!她说了要叫二……齐妫离开了京城!永远不出现在这里……”说完伏在地上又哭诉道:“奴婢不敢擅自主张,是大小姐说要这般做,我无法,只得想办法叫其他人做了去!”
谢舒钗快步地走过来,颔首用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采儿叫道:“胡说!你乃是妍儿的丫头,如何大小姐来叫你?难不成大小姐身边没人了?!”
“奴婢不知,奴婢虽是一直在三小姐身边做事,但一直听命于大小姐……大小姐的好处多。”采儿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府中只有大小姐的条件最是好。”
“如何最好了?不都是一样的么?”袁湛坐在那里,脸色暗沉,问道。
“回老爷。据奴婢们之间的谈话,大小姐的月例是八两银子;奴婢们一月四吊钱;而奴婢才二吊钱。”采儿干脆说个底朝天,道:“所以,奴婢又去了大小姐那里,她给了奴婢二吊钱一月……还……”
“来人!将这疯丫头给我即刻撵出去!”谢舒钗打断她的话,喝道。
齐妫冷笑:当年自己的丫头月例不过一吊!自己当年是四两白银;果然连小姐都有三六九等之分了,更何况于丫头?
采儿听了她这话,神一下又慌乱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求夫人放过奴婢!今后再不与大小姐做这事了!一定好好伺候三小姐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都觉得这丫头是脑子急坏了。
有人上来便要拉了采儿出去。袁湛沉着脸色一挥手,喝道:“慢着!她有唆使他人纵火的嫌疑!岂能就此离开?!将她暂时关押!待会送至官府对峙!”
谢舒钗身子一颤,当下便瘫软在了椅子上,面色惨白。望着齐妫等人,再无刚才的气势逼人。
“不是奴婢唆使的!是,是大小姐!老爷可以亲自去问大小姐!是她说的!”被架出去的采儿心中又不服气地喊道,站在门外偷听的玉儿脸色都变了,见采儿出来,便赶紧跑了去禀告袁婳去了。
“既然刘公子说了此事与我袁府有关,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袁湛平静下来,声音平缓地道。
刘义隆嘴角淡淡地勾了勾,道:“袁大人做事素来公平公正!我信大人。”说完,身边突然走来自己的小斯,耳语了几句;刘义隆神色未变,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转身又躬身对着袁湛道:“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不送。”袁湛简短地道了句。却见齐妫依旧立在那里,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小女还有一事相告!”齐妫从怀里逃出一沓信件,走上前去,放在袁湛坐的桌旁。
袁湛看了一眼,无非是写着“刘义隆亲启”的一些信件。
“这是小女先前的丫头霁儿从已经死去的柳儿身上拿到的,还有便是小女截获的。”齐妫走远了转过身,道:“我拆开过几封,看过,末尾署名是:袁婳。”
谢舒钗灰白的脸色一怔,慌忙将那信拿一封在手里,撕开了红漆,神情慌乱地展开了信纸,果见那信的最末尾处的署名是袁婳,顿时心如死灰,再不言语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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