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个好人儿要告知于你。”齐妫笑靥如花。
谢凤怔怔地看着她,见她面若桃花,眼眸闪亮;心虽有千言万语,却只觉得嘴唇干巴巴地说不出话。
如儿被霁儿拉回来时,身上已经湿透了;好在谢凤此刻已经离开,齐妫见着她那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你倒是给我拿回来个重要的物件回来试试?”
如儿愣了一下,有些幽怨地看着齐妫。
“既是不是,那便不能再欺骗于我了。”齐妫一边说着,又吩咐着霁儿给她拿干净的衣衫。
“小姐……我。”如儿委屈得,眼泪儿都下来了。
齐妫老成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
“只是什么?”霁儿匆匆忙忙地赶过来问道。“咱们如儿虽说是丫头的命,但是,论品貌,哪里输了一般人家的小姐了?当然了。”霁儿狗腿地看着齐妫笑。“你这样长得好看的除外。”
齐妫哑然失笑,伸手就给了霁儿一掌。“我在说正事儿呢!”说完对着在屏风后头换衣衫的如儿道:“刚才我也问了,谢公子正在被家里人逼着订亲呢!想必是已经物色好了人家的,咱们现在是没家也没个说话的人,都只能靠自己,就是你能过去,只怕,也不能成为……夫人了。”
正在换衣服的如儿手顿了一下,突然定定地来了句:“我不在乎。”
外面的二人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说啥了。
八月十三日,刘裕回建康,辞让了太傅、扬州牧;任命世子刘义符豫章公刘义符为兖州刺史。
过了十日之后,便听闻刘公携世子前去宫中向恭帝的海盐公主提亲去了;队伍浩大,听说彩礼就十多个大箱子,前去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彼时齐妫已经住在了谢凤介绍的那栋宅子内了;宅子虽然算不得大,但是贵在装饰得非常的豪华,齐妫第一眼见它的时候,就怀疑过,这地方除非是闹鬼的,若不然,应该干嘛要四十两银子就给卖掉了?
四人打扫了一番,便看得出它的华贵出来,一见便知道是商家人的装饰:内饰多以大红色与明黄色为主,看得几人都觉得闷得不行,但眼下也没有银子,只能将就着把实在看不下去的给换了,勉强看得过去的,便留了下来。
不过这栋宅子却是叫三人兴奋了好一阵,进门时正对着的是一间正厅,两边有两间耳房;从正厅侧门进去,便是后院,去的时候,杂草丛生,现在已经被她们整理得很有意思了,长草已经剪短,然后,再将一院子的野草修剪成了一朵朵的花状,远远看着,就如富贵人家的花盆一般;院子两侧是游廊,对面是三间房屋,看着应该是下人住的,但是也比一般家里人的环境要好。游廊的最末,还有个门,进去便是饭厅,饭厅右边是厨房。几个人开心得要命,终于有自己的家了,比得了宝还要开心。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叫三人有些发愁:手头上没了银子,生活没法继续下去了。
不过好在那商人倒是心地好;见齐妫能写能算,生得也叫人喜欢,便干脆将南市那边的一家酒馆给她与老管账的一道管着,霁儿与如儿便在店内帮忙打理。
这样一来,几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又听得刘义符实现了他的诺言,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几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有了些积蓄,齐妫计划着等到再过段时间,便重新开个店,如此一来,便又不用与人做工了;说不定那四百两白银也有了着落呢!
这日,几个人都忙得腰酸胳膊疼的往家去;迎面便见刘义符笑得如落霞般灿烂地站在那里等她。
几个人一愣,便走上前去,施礼请安。
齐妫打趣道:“现在是该叫驸马爷呢?还是兖州刺史呢?”
刘义符看着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齐妫抬手示意他进屋再说。
刘义符点头,打量了一下她现在住的宅子,道:“这里环境倒是好,也算清幽,只怕你是不愿意去刘府了。”
进屋之后,坐在正厅内,齐妫笑道:“世子说笑了,这里如何能比得上刘府了?不过如刚才世子所说的,贵在环境清幽,倒是叫人喜欢。”
刘义符突然来了句:“既然这般说,不如我也搬来这里如何?”
吓得霁儿手上的茶水差点就洒落一地了。
齐妫的嘴角抽了一下,干笑道:“世子说笑呢!这里住的都是女眷,若是世子来了,甚是不方便。”
“我就是想着这里都是女眷,多少都是不安全的。”刘义符正色道。“若是晚上有贼,强盗,闹鬼什么的,岂不是要出事了?”
三人被他说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平日里也就霁儿胆子大些,但是至今三人都挤在一间耳房内,就是真有什么人,三个人在一处,也安全些。
齐妫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但是,眼下并没有觉得可靠的人;若是彼时弄个不清楚底细的人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世子。您这话虽说是好意,但是确实于情于理不合;再者,您现在都是驸马爷了,此事也就是说说,不能当真了去。”如儿也扯着嘴角道。
“怎么不当真了?我就是来当真的。”刘义符抿嘴思虑了一阵,道:“不如这样,我让我院子里的小斯来这里住下,若是有什么事,便叫他及时告诉了我,可好?”
齐妫赶紧点头,这比他自己来这里要好太多了。
当下商定之后,刘义符便满意地离开了。
可是齐妫却是不安宁了;左思右想,右思左想,觉得这其中还是有问题。
这宅子这般便宜买进来了,现在这刘义符竟然要想住进来,不住进来也要自己的小斯住进来?而他现在可是不久之后的驸马爷,现在这般算是什么意思?
想到那日丧气离开的刘义隆,若是他知道自己竟然好似被其他人养在外面的这种状况,岂不是要气死了去?
“不行,咱们还是不能叫世子将他的人送来这里。”齐妫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道。
霁儿二人的被子被她扯了去,迷糊地问道:“什么事啊?”
齐妫转过身看着她们,道:“咱们若是叫刘义符的小斯过来算什么?算他在外面偷养的人了?”
“什么?”霁儿倏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那还有脸见人了?”
齐妫点头,可不是!差点就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三人又商议了一番,才躺下盖好被子睡了过去。
翌日却来了个意外之人,愣是叫齐妫没法按时去店内了,只得叫霁儿二人去与管账的交代一声。
“刘二公子大驾,小女都生生耽误了一日的营生。”齐妫淡笑着坐在椅子上。
刘义真也毫不在乎,自己也随身坐下来,突然眼神澄亮侧过头探过身子问道:“带你出去放风可好?”
齐妫嘴角抽得不行,道:“公子,我现在不是在坐牢。”
“差不多。”刘义真懒懒地又窝回了椅子里。“整日里待在京城,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倒是不觉得,这还挺不错的;还有许多地方我并未去过,有时间了,我一定好好去走走。”齐妫坦言道:“莫不是这京城里的姑娘你都看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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