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皇后_AZ安之【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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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将近,雨水开始变得匆忙起来,时不时的来一场大雨;于是,闲暇时间的童月也只能和刘义符二人坐在小房间里看看书;实在不行,刘义符也是闹腾一会子童月,谁让人家是主子,童月也是无法。不过相比于之前,刘义符已经在这段时间变化好多了,每日不过是借着些诗词来跟童月较劲。
“你说,你小小年纪看这个,羞不羞啊?”实在是觉得看书无趣得很,刘义符放下那本《孙子兵法》,侧头看着童月正在认真地读着叫什么《诗经》的东西;忍不住瞅了一句,叫什么“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刘义符虽然不大读书,但是这些浅显的句子还是略能懂一些的。
此刻童月不过是沉醉在那些隽秀的诗词当中,默默读来,只觉得口齿留香,有一种不舍得放下的感觉。借着外面的根本停不下来的大雨,闻着雨滴打落在草上溅起的清香,偶尔灌进来的带着雨水湿润的凉风;就觉得身子暖暖的,日子,静悄悄的;好美!可被刘义符这么一忽儿的叫起来,愣是把这种美好的境界给打破了,生生地将童月拉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不禁皱眉转头看着身旁抿嘴而笑的刘义符,一看就知道是想耍无赖,无聊得紧的人;放下手头的书,不满地道:“大公子大少爷!这诗难不成不是让人读的么?”
刘义符细细地盯着童月,细长的睫毛因为生气正在那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也在它的扇动下,忽大忽小,闪着莹润的光泽;嘴唇微微地嘟着,粉嫩粉嫩的;忍不住就想伸手上去掐一下那小巧的脸蛋儿。
童月惊觉,慌忙起身。站定,看着刘义符气鼓鼓的脸。“大少爷!咱们能好好的念书么?”
显然是不爽了,刘义符懒得理她的话,干脆趴在桌上不动了,双腿在凳子下晃荡着。“整日里下雨,天天憋在屋子里,闷死了!”
“天要下雨,做奴婢的也没有办法啊!”童月闷笑。得了吧!自己还是更愿意下雨的,天气好的时候,自己就跟个陀螺似的,被他带着到处乱转,刚好这些日子大将军外出打仗去了,听说一直都是大胜仗,家人心情尚好,自然懒得计较这个大少爷的种种无赖了。可是苦了自己,前儿说要去那小溪水里摸鱼,其实那里哪有什么鱼啊!不过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的湿,幸好这家子别的不好,身体都算是不错的,平日里,一旬总要五六天是来练练身子的;若是不然,非得弄出一身的病出来。此刻看着外面的雨,已经暮色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刘义符。笑道:“想来这些日子,大公子也是乖巧了许多,这样吧!咱们今晚来做个灯笼如何?”
刘义符就像那吃了回魂丹的人一般,立刻将头从桌上抬了起来,眼睛发亮,道:“你会做那个?”
童月点头。“自然是会的,不会能做么?”转而又道:“不过要些材料,可曾有?若没有,那就不做罢,改日再说。”
“有有有!哪里会没有!”刘义符迫不及待。
童月哑然。捂嘴而笑。“我还未说是什么,你倒是就有了?那你拿来。”
刘义符自然是知道这话是故意气他的,只这些日子,也被这丫头气得多了,倒是习惯了他不把自己当成个主子看待,若是有哪日童月没有奚落他几句,倒是还有些不习惯了。“你先说着,咱们先叫下人准备了;晚膳之后,咱们一起做,可好?”
“好!奴婢自会跟他们去说了。不过,今日夫人可说了,要合家一起用膳!可去?”童月自感觉自己算是不错的遭遇了,自离开统万,到现在的建康,到如今遇见的这个主子;一直都没有为难自己;只是娘亲走散,至今杳无音讯,自己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到娘亲才是。
刘义符哪里还有不答应的,拉着童月的手,便往外走了去。“咱们早些去等着,省得娘亲在那瞎叨叨的。”
正文 第十六章 婢女日常(中)
二人打着一把打伞。显然童月有些撑不住;但是出门时刘义符执意要他的奶娘和小斯去找做灯笼的材料去了,自然只能童月来做这些事儿。过了小圆门,走到小岔道那里的时候,刚好又见着了几日不见的刘义真,见着二人同打一把伞,且刘义符正拉着童月的手在那里,又忍不住想要教训那个什么都懂的小丫头了。撇了撇嘴又想要说什么,突然心生一计,大声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童月二人闻声侧头,见刘义真由奶娘撑着伞,正笑得得意地望着这边。童月自然知道这是《诗经》上的句子,而这个月份,正是杨柳依风,温柔飘扬的时节;这样的童声,映着这掌灯时分的景致,远是点点灯光,近是竹林青翠欲滴,青石被雨水清洗得澄亮,映出昏暗的人影,天,人,雨,都融在了一起。
只是,童月知道有下一句,却记不大准确,刘义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自是要自己将这句接下去了。一旁的刘义符也忍不住拉了拉童月的胳膊。不过是希望童月给他撑一回脸面罢了。
“奴婢见过二公子。”童月干脆行礼,只当是那诗是他自己要念的。
刘义真显然对她在这雨中的礼节很是不屑。“你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不将我这下一句给念出来呢?”
“二公子抬爱了!奴婢只是一介草民,怎能跟二公子相较量的。且,”童月也忍不住送些气给他。“二公子在这样的景致下念出这等诗词,定是不喜他人来破坏了这意境的,奴婢自是不敢。”
哟哟!这丫头越发了不得了!刘义真瞪着双狭长的眸子,不满地看着那个还在雨中微微躬身的丫头。“不会便是不会,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托词呢?”
“是!奴婢知错了!奴婢实在不知。”你不是要我低头么?那我就顺你的意思低头罢。
“你!你明明是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懒得与我计较可是?”刘义真气得跳了一脚,溅起一地的水花。
“哎哟我的小祖宗!衣服都要湿透了!有什么不能到厅里说的呢?”奶娘看着刘义真那湿漉漉的裤腿,心疼地叫道。
“奶娘说的是!奴婢错了!二公子要惩罚奴婢,等下到厅里了再惩罚不迟的,别在这雨中淋湿了身子才是。”童月顺着话儿就下。
刘义真无奈,只得随着奶娘向前走了去。
“你倒是不错的,每次都要将我二弟气得跳脚。”刘义符很是满意地看着刘义真离去的背影。喜滋滋地道。
童月打着伞垂眸,轻声道:“我确实是不知,看来我这些时日都荒废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今日的确看过的,只是当时一味地去体会那其中的意境,倒是真的忘了完整的句子了。
刘义符不介意地伸手拍拍她的胳膊。“没事的,你还这么小。”
童月想抚额。“大公子!奴婢比你大一岁。”总是说自己的丫头!是丫头不错!可是是一个比他要大的丫头!
刘义符咧嘴而笑,觉得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倒是给自己带来了许多之前没有的快乐。也不理她的无奈。
“大哥且等一等。”在快要到达饭厅的时候,后面的一个声音叫住了前面欢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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