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刘义隆身量颇高,当真是连一般的将军都及不上,加上此刻的步子很是快,刘能那等单薄又矮小的人,自然是很难跟上的。
“那,皇上,今晚宿在哪里?”刘能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然是皇后那里罢!难不成今日还要去见那些个美人不成?”刘义隆脱口道。
刘能称是,灯笼在他的手上,却是只能召见自的脚步了;那刘义隆本也是熟门熟路,哪里会要照亮什么,便是直奔了坤德殿而去了。
夜风寒凉,刘义隆一心想着,今日并未告诉皇后会在她那里宿的,只怕再晚些,她该是就寝了。
岂知到了坤德殿,果然见着灯火熄灭了许多去,只有那风声在空中呜呜作响,昏黄的灯笼下,院中草木在风中奋力地摇摆着,倒是显得有些凄清起来:今日却是刘义隆特特要来的,因着他没有将美人已经全部进宫的消息告诉她,二则,恐她已经知道了消息了,此刻心中肯定也是不大舒服的。
“皇上,只怕娘娘是睡下了,要不要去敲门?”刘能跟在身后小心翼翼问道。
刘义隆点头。“试试罢。”
刘能得令便赶上前去吗,叩响了门扉。里面半日无人应答,突然门开了,苗禾上前施礼,对着刘义隆道:“皇上,娘娘今日有些累了,已经歇下了。还请皇上,回去。”
刘义隆似是听笑话一般在风中笑了起来,道:“朕回哪里去?这便是朕的家了。”说完便上前推门便要进去。
“皇上,臣妾今日连了一日的字了,身子有些不适;还请皇上另择地方歇息才是。”齐妫在里头回道。
刘义隆脚步顿在那里。问道:“既是身子不适,那我便差人去请了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臣妾休息休息便好,还请皇上去了,臣妾已是歇息,不便服侍皇上了。”齐妫轻声道,声音中透入着疲累。
刘义隆数着她说要自己离开的次数,近日心情本也不甚好,她现在执意这般,心中也甚是有气,便道:“那你好生休息,若明日还是不大舒服,便差人去叫了太医来瞧瞧。”
刘义隆在外头等了好久,夜风都将他吹得有些凉意了,里头再无声响。只得将门重新合上,转身离去。“刘能,走。”
出了坤德殿,刘能举着灯笼问道:“皇上,去哪里?”
刘义隆深吸了一口冷气,咳嗽了两声,道:“去书房罢。那里还有几道折子没看完,看完再说。”
刘能点点头,跟在后头走着。
苗禾重新进门,对着坐在桌前的齐妫道:“娘娘,皇上走了,这夜风寒凉的,只怕会受不住了。”
齐妫望着烛火摇曳,闪烁当中,突然记起年幼时的美好,心中竟然觉得苦涩得不行,眼圈止不住就红了起来。站起来道:“本宫要睡了!”
苗禾一时怔住了,瞧着她果然是要去睡的模样,便赶紧服侍她睡去。
刘义隆一夜未睡,果然是着凉了,第二日便咳嗽得厉害。却是依旧上了早朝。
朝会上,与群臣聊起当年虎牢关被破一事,心中犹自伤感了起来。
“臣以为,现在我朝朝局稳定,百姓安乐;不如,就在今冬北伐,将我宋虎牢关一举拿下!夺回我们的国土!”王昙首在朝堂上谏言。
王华也站出来,道:“我朝向来不与他魏国相互斗争,但就虎牢一事来将,他们夺我城池,还将毛德祖将军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实在是有辱我大宋国的名声了去!”
“臣也赞成北伐!当是要给魏国个下马威!叫他也知道我大宋的能耐!显我大宋国威!夺回我们应有的土地,还我大宋河山!”到彦之说得气势澎湃,当下朝中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新进刘党的人氏,既然是当今圣上的近臣,自然有圣上的心思在里头,为讨得圣上欢心,自然应该是同意北伐的。当下一众臣子便都附议:北伐魏国!
刘义隆坐在朝上之上,见徐羡之等人虽也似在附议,却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当下也只是笑笑,挥手道:“诸位爱卿各有说法,虽有同意的,又不同意的;朕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朕素来觉得荆州刺史谢大人与战事上颇有建树,朕便派万幼宗前去问上一问,若连谢爱卿也同意了北伐,那我们便整装待发!”
群臣都同意了此番决定。
散朝之后,他有特特将到彦之等三人留了下来。
“三位爱卿刚才配合得很好。”刘义隆赞赏地笑了起来。“只等三位爱卿辛苦了。”
到彦之上前一步,问道:“皇上,派万幼宗前去询问谢刺史?此事是如何意图,臣请解惑。”
刘义隆扫视了一下他们三人,笑道:“二位爱卿可是能为朕解释一番?”
半晌,王昙首上前一步,道:“皇上只怕是想制造假象,迷惑谢刺史;此次在万幼宗前去荆州之前,必定已有消息传到谢刺史那里的,他若一味等待万幼宗前去,那便是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将朝中的几人处理掉。”
刘义隆咳嗽了几声,对着到彦之笑道:“你听听,王长史果然是深得朕心啊!不错,谢晦谋略过人,但此刻他已经相信了朝中不会对他不利,便不会再起疑心;但我们京师这边需要时间,叫他一直不过长江下来,便是最安全了。”
到彦之点点头,恍然大悟。这朝局确实是难了,自己还是简简单单地守卫京师妥当。
“到将军也要时刻准备着,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冬,便是清洗计划行动之时了。”刘义隆咳嗽着站了起来。对着王昙首与王华道:“两位大臣也是要将此次计划设计周祥了,朕要的是万无一失的结果。”
三人便都得令而去。
一个上午下来,刘义隆当真是累得不行,这一日一夜不曾休息,加之身子着凉,已经撑不住了,当下便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齐妫看着坐在自己屋内济济一堂的姑娘,当真一个个艳若桃李了去!算起来而今自己二十又一了,哪里比得上眼下这下十五六岁的姑娘肤若凝脂,眸若黑子的。
但细细瞧来,她竟是发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姑娘,当下不禁讶然,她竟是成为这宫中的美人了?
“日后你们在这宫中,一定要记着,切莫贪、嗔、妒。”齐妫训话道:“不贪,则是不贪恋皇上的独宠,皇上乃是一国之主,自然应该是雨露均沾的;不嗔,则是少怒、少抱怨,这世上有许多不公之事,本宫会尽力公平,也会劝谏皇上公平;不妒,则是不要嫉妒被人受宠得多谢,你少些,便是要妒忌陷害了去!最后谁也得不到好处了去!如若本宫知道这后宫当中,还有谋害他人子嗣的人,便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齐妫说得严厉,她平生恨那些个因着嫉妒而害了孩子的人!孩子本是这世上最无辜的,却是成了许多后宫的牺牲品,实在可恨。
众美人跪拜答应了去。
“好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往后在这后宫当中,若有什么事情,便及时禀报与本宫便是,万不可擅自行动了去!”齐妫挥手,叫着她们都出去。
待所有的人都出了殿内。齐妫却将苗禾叫了来,嘱咐她这般这般,那苗禾便赶紧出了门,见着一众美人都出了坤德殿,赶紧上前,对着一个长得竟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道:“皇后娘娘还有话与你说,让美人现在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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