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潘惠儿压根就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想来自己无故多了一个皇子,将来也是母凭子贵的,当真是心中欢喜得不行,却不想正在用膳的她突然听到在坤德殿传来的消息,真真的好的奴才能抵得上一个主子,这等没眼睛的奴才,实在是……“芳儿!你实话说了罢!”
那芳儿见着坤德殿的人都来了,当下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跪在地上求饶道:“主子!奴婢是不小心冲撞了那王妃的,实在不是有意为之!”
“你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这宫中的你现在狗仗人势的欺压也就算了!这王妃来这宫中是客!想这皇上皇后若是饶了你!岂不是不将王妃王爷等放在眼里?你一个奴才!如何能不长眼睛了去?”潘惠儿咬牙切齿,自己现在这正是在势头上,好的话自然是青云直上,若稍微有个差池,只怕却也是粉身碎骨的份儿。
芳儿吓得要命,泫然欲泣。
“别吵!”潘惠儿拧紧了眉头。“我多次教导你!得势你能如何?像你这般没脑子的,却也是死路一条!”
“主子救命!”芳儿已然失声痛哭起来。“奴婢再也不敢了!”
“哪里还有下一次?这皇后的人都来了!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了去!”潘惠儿真真是后悔当初将启儿草率解决了,算来眼前这丫头更是没脑子的很!“我也不能做什么,既是皇后娘娘发话了,我也给你一个全尸!”说完便转身不再理会芳儿在后面的跪地求饶。
那芳儿眼见着无望了,当即便是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面。那前来淑德殿的丫鬟看着这惨烈的死状,也是下昏头了,瞪大了双眼看了一眼潘惠儿,顿觉得这淑德殿晴天白日的,却是阴森得有些瘆人,赶紧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这边坤德殿却是一桌子人正在悠闲地用膳,一双小娃儿难得也没吵架。二人都是将自己身边的新鲜事儿说着,都是互相羡慕得很,竟是一个想进来,一个想出去的。
刘义隆见着她一直都笑容不断的,心想着今日算是开了个好头,虽然吵架是吵了,但那对夫妻不吵架的?现在既是和好了,心里想的便是今晚可是能宿在这坤德殿内了。想到这里,他心也竟是满满的喜悦来。
齐妫今日算是露出了这许多的笑容,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觉不枉在这世上走了一遭。遂道:“以后英娥就与娘亲一起住在这坤德殿内,劭儿年纪现在跟着先生,自是不方便,母后也是寂寞,就叫英娥多陪陪我。”实在说这话便是为了弥补对英娥的亏欠,想她这么多年未曾在自己的跟前承欢膝下,实在是可怜见的。
但刘义隆却是不是这般想的,当下便道:“英娥暂时还是住在宫外比较合适。”
齐妫的好心情瞬间就低落了下去,问道:“为何?她已然在外面待了六年了,现在好容易对着王妃进京来,却是要将她扔在宫外?”
“哪里叫‘扔’?无非是现在她待在这宫中并不合适罢了。”刘义隆解释道:“且如今都回京了,见她却是并不麻烦。但这皇宫之内,她又如何方便住?”
“如何不方便?”齐妫倏地抬眼看向他。
刘义隆被她冷淡的眼神瞧得一愣,讷讷道:“她是在孝期所生,就告知天下说她现在四岁,这样的话,谁人会信?”
“皇上说的话,虽然敢不信?”齐妫冷笑道:“你这分明便是不想她进宫来陪臣妾罢了?你又何须找了这些借口来?”
“朕为何要找借口?”刘义隆眉头拧成一团,看着她。“朕不过是替大局着想罢了,你却是将此事放大了。”
“臣妾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这既是后宫的事情,你只当先将她放在这里便是,又何须想天下人昭告?就是当年劭儿不也是如此?为何临到英娥就是不行了?”齐妫质问。“至今臣妾都是为明白这个道理。”
“正因为当年的劭儿也是在孝期出生的,若是将英娥的事情也一并在这后宫搅动起来,难免不涉及到前朝的事情;所以朕才不想将英娥掺和进来,免得横生枝节,你有如何能不理解这些?”刘义隆放下筷著,静静地看着她。
齐妫却是想着好好的又要将自己的孩子扔回宫外,实在心痛得很,当下只拉着英娥的小手,道:“皇上,臣妾考虑这些又有什么用?试问臣妾换来的是什么?皇上告诉臣妾,换来了什么?”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有约前来
谢仪琳见着这般,便是拉着两个孩子走去了后院。
“婶婶,为何父皇与母后要吵架?”劭儿好奇地问道。
英娥站在一旁不言语,半晌,才道:“他们是因为我吗?”
谢仪琳蹲下来看着这一双孩子,若是在平常人家,一儿一女,当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事情了,可如今在这宫中,他刘义隆不在乎孩子的多少,因为他不缺的就是孩子;可作为母亲,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自己的心头肉;皇上的孩子再多,终究不是皇后的孩子。“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你们都要记得,那是你们的父皇和母后,是这世上最爱你们的人!”
小英娥的眼圈突然就红了,伸手搂着谢仪琳的脖子,轻声道:“可是,我的记忆里,很少有他们。”
谢仪琳一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以后就天天都有他们了呀!”
英娥摇头。“父皇并不喜欢我住在这宫内。我还是与婶婶住在一起罢!婶婶与叔叔对我最好了。”
谢仪琳点头。“好啊!”
转头看着劭儿前拉着英娥的手,安慰道:“姐姐,我与你一起出宫好么?”
谢仪琳吓一跳,放开英娥,道:“别开玩笑了啊!你是太子!这宫中如何能缺了你!再说,你母后也需要你。”
却说前面却是吵得不可开交了去,原本都以为今日算是好结果的下人们都是被他们二人吓到了。
“皇后,你母仪天下了!”刘义隆无奈地道。
齐妫讽刺地一笑,自言自语道:“母仪天下?早知这便是母仪天下,便是不要也罢。”
刘义隆脸色都变了,冷笑道:“当初是谁答应了的?如今却又说不要了?”
“当初答应的?皇上为何只记得当初臣妾说的呢?你几时记一下皇上自己说的罢。”齐妫从桌上起身,便是往殿内走去。
刘义隆拳头握得紧紧的,在这后宫当中,也就她能时时这般与自己针锋相对,一星点儿也不退让。“你永远都要这样一副冷漠的样子吗?”
齐妫的脚步一顿。“臣妾从未冷漠过,但皇上既然这么说,那便也权当是了罢!”
“好啊!”刘义隆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道:“那英娥便在十五岁之前不进宫罢!”
齐妫的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却咬牙吸了口气,笑道:“如此,甚好。”
好好好!很好!刘义隆眼眸漆黑,抬头望着上空湛蓝色的天空,心中便涌出那一丝丝的凄凉,入骨入心,凉得人鼻尖发红——她已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了!她从未将自己当做皇上!从未将自己当成是天子!自己也曾经希望她就这样,将自己看成是她唯一的丈夫,可有一天发现,自己有时也渴望她害怕自己一回,这样,她就会妥协一点,就会包容自己一点;也许就不会存在今日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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